第83章 明玉訣在哪裡（上）

  李勿悲說到這裡時，看了李樂一眼，見他還在安靜聆聽，沒發什麼怪聲，不由覺得有些慶幸，心裡琢磨著，李尋歡的話也是不盡不實，總是在他跟前抱怨在教李樂的時候，會被問到一些莫名奇妙的問題，或是突然間被打斷。現在看來，也沒有啊。


  我家小弟還是很乖的。李勿悲心裡這麼想著。


  他哪裡知道，李樂現在哪心思問他那些故事當中錯漏百出的問題，他現在只想知道那本冊子到底是哪出了問題。


  便聽李勿悲接著道：「二郎與鐵傳甲回來后，便一直留在家中，有了諸多武學典籍的參考，二郎憑藉著多年的積累，與部分大旗門武學的領悟心得，觸類旁通之下，一舉突破宗師之境。再然後，他與鐵傳甲一起整理大旗典籍，其間為兄也出過不少力。在此其間便發現了這本冊子。」


  說著話，李勿悲用手指點了點桌上放著的這本功法。


  李樂心說，總算說到正題了，你不知道我等的有多心急嗎。


  李勿悲接著道：「其他功法典籍還好，就算其中有什麼錯漏，我等三人也可以進行彌補，加之父親大人本人也是武學大家，相互參考之下，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唯獨這本冊子，我等推演許久，均覺此功不能練。」


  李樂不由問道：「哦？為什麼？」


  李勿悲道：「因為練不通。」


  李樂再問：「為什麼啊？」


  李勿悲道：「想來這些日子練功，小弟你也有所體悟，凡練外功者，皆由外而內，以長時間對筋骨的錘鍊來感應天地元氣，從而引導入內。凡練內功者，先以天地元氣導入體內，而後以真力淬鍊本身，以達天人交感，繼而成為宗師，領悟武道之路，改變周身境界，繼而到可至大宗師，大宗師之後，則需固本培元，以祖竅而引天地入，再以天地成交征……」


  李樂聽他說到這兒，立刻叫停：「停！大哥，你扯的太遠了。我還沒到大宗師呢。」


  悄悄擦了把冷汗，感覺李勿悲的狀態有點不對啊，怎麼扯著扯著就到大宗師了？


  李勿悲回過神來，不由自嘲一笑，說道：「為兄確實不會教人，還是尋歡耐心些。先前所說，外與內之別，小弟可明白？」


  李樂點點頭，道：「這個很好理解嘛，主要還是在天地元氣上，外功就是千錘百鍊，對自己的身體進行科學性的鍛煉，讓身體更加敏感，就連毛孔都能感應元氣。內功就是以呼吸吐納的方法，讓吸進去的氣，不至於成為屁，呃。這話有點粗，大哥你別介意哈。以我自身的感覺就是，呼與吸之間，將元氣引入身體內部，感應周身穴竅，進而進行儲存，也就是丹田這個位置。嗯，應該沒錯，再以丹田穴為基礎，擴散全身穴竅，周而復始，以真力刺激身體各個器官與肌肉。從而達到內外相通？呃，大哥，我說的對嗎？」


  李勿悲基本已經被他繞蒙圈了，自己腦子裡組織過一次他的語言之後，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道：「大抵是沒錯的，為兄基本聽明白了。為兄可否肯求小弟你一件事？」


  李樂喝了口茶水，道：「大哥你說。」


  李勿悲道：「小弟能否將你說的話，嗯，特別是那些莫名其妙的詞，說得讓為兄能聽得懂？」


  李樂道：「大哥的意思是，轉換個人語言風格？」


  李勿悲繼續頭痛，他同時也明白李尋歡在教李樂的時候，受到了什麼樣的折磨。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


  李樂呵呵笑道：「那多沒意思啊。」


  李勿悲：「……」


  李樂道：「大哥，你接著說，這部功法到底怎麼樣？」


  李勿悲嘆了口氣道：「由外而內，或由內而外，都可入武學大道。唯獨這門功法。」說著話他又指了指那本小冊道：「卻是內外同體，不分彼此。以真力搬運血脈，再以血脈迴轉真力。這樣的功法，聞所未聞。看起來或許可行，或許可以練就一個不世高手，但為兄與父親，二郎，鐵兄弟四人同時推演，得出的結論便是，即便有人以極其高強的真力從旁協助，以便推宮過血，最多只能練到十八層圖。更何況，此法有三十六張圖呢。若一個人自己練習，最多也不過到第九張圖，便無法寸進。身手至多就在二流左右。」


  李樂心說，老子練了七八天了，還在第一張圖上打轉呢。


  「而且……」


  李樂聽後面還有話，立刻緊張起來，不由問道：「而且什麼？」


  李勿悲道：「而且第九張圖之後，必須得有人配合，練功者自己主導真力運行，別一人從旁血氣推宮，兩人必須心意相通，不能有絲毫偏差，若有一絲偏差，練功之人便會全身筋骨全斷，到時可能真氣逆行，血液亂流，周身血管爆開……」


  李樂快跪了，叫了一聲：「大哥，別說了……」


  那畫面實在太血腥了，跟抱著個炸藥包一樣。老子又不是董存瑞。


  李勿悲嘆了口氣道：「小弟你本身較為早熟，為兄說這些你應該也都聽得明白。為兄想問你，你是從何得來這部功法的？」


  李樂答道：「二哥的書房。」


  李勿悲聽他這麼說，氣急敗壞地說道：「我不是叫他收好了嗎？不忍前輩心血流失，又怕遺禍江湖，叫他收起來，以後或許會有參考，他怎生如此隨意處置！」


  李樂覺得有些尷尬，道：「本來我是想找《明玉訣》的……」


  李勿悲聽他這麼說，更加生氣，喝問道：「你為何要找《明玉訣》？不是說與你聽了嗎？二郎回來自會傳你武功，你現在真力聚集如此之快還未找到原因，怎可如此輕率？」


  李樂悄沒聲的，不想說話。


  李勿悲似乎發現自己的語氣太過激動，吸了口氣，沉靜下來道：「小弟，我知你是明世理的，你迫不及待想練功，想必有你自己的原因，現在可否告訴為兄，這是為何？」


  李樂沉默許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腦子裡轉的飛快，心裡想著，這事該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