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6章 暴發戶
吳方剛進去，就有夥計熱情迎接上來。
這些天在負責區域的多家店鋪暗訪過，吳方對於商家接待客人的方式已經是爛熟於心，一看這夥計的舉動，便知道對方是真的夥計，並非是掛羊頭賣狗肉的。
換言之，這家玉器店鋪即便是一個據點，明面上也是在做玉器生意，禁得起一般人的暗查。
吳方於是對自己這一趟玉器店之行能查出結果，不抱多大的希望。
「這兒的高檔玉器陳列在哪一塊？」
吳方直接發問。
那名夥計將吳方帶到了店內最靠後排的地方。那兒是一排的玉石打造而成的長形玉櫃，柜子裡面陳列著大概四五十件玉器，客人想要的種類幾乎都囊括了進去。
「客官，本店最高檔的玉器都在這兒了，不過本店也能為客官提供定製的服務。」夥計笑容滿面，期盼著能夠做成吳方的這單生意。
畢竟此人舉止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顧客。在玉器行業摸爬滾打了一些年了，他能夠識別出來。
「這種類型的玉佩，能在上面刻字吧？」吳方指著一枚魚形玉佩問道。
這玉佩通體淺綠色，晶瑩剔透，造型很精緻，儘管吳方只是打著購買玉器的幌子，也承認這塊玉佩很不錯。
「可以的。」夥計立即打開玉櫃，將魚形玉佩連同下面的錦盒拿出來，雙手遞了上去。
吳方只好接過錦盒，拿起魚形玉佩看了看，點了點頭，表示滿意。
「客官您稍等，」從吳方手上再次接過錦盒，夥計將錦盒放回柜子，「我這就去請大師傅過來。」
「不急，」吳方擺手，「你們店老闆在不在？我可能還會定製幾個玉器。」
跟玉器大師傅交談沒有用，那大師傅很可能和面前的這夥計一樣，都是被蒙在鼓裡的玉器行業人士，他要見，就見這兒的老闆，畢竟這老闆總不可能也是純的生意人，理應知曉這兒的真正秘密。
「老闆啊？」夥計不好意思笑了笑，「這個我需要去後面問一問，老闆不一定在店內。」
看樣子這夥計對於自家老闆也不是很熟悉，吳方記住了這一點。
如果老闆一心經營玉器生意，只會經常從夥計這兒了解生意經營情況，自然而然地，夥計也會很熟悉老闆，比如肯定知道今天老闆來沒來玉器店。
吳方在原地等著，夥計掀開通往後方的帷布，一會兒后，夥計先走了出來。
「客官，請這邊坐，我們老闆馬上過來了，之前因為手頭的事需要緊急處理才耽誤了一點時間。」
夥計將吳方帶到了店內一側的休息區域，並沒有將吳方帶入帷布后的後方。
很快地，一名身著金黃色綢緞衣服的中年男子，挺著肚腩，笑呵呵地如同一尊彌勒佛走了出來。光看外表，這確實和和氣生財的生意老闆很符合。
吳方和這名姓張的老闆簡單寒暄，後者開始詢問吳方打算要製作什麼類型的玉器。
吳方先問這家店能不能製造以玉石為主題的法器？
結果對方笑著搖頭，表示這就是普通的玉器店鋪，哪能夠有實力製造天價法器。
對於普通人來說，最低級的法器，也確實是天價之物。
吳方於是又從高檔的玉器出發，說出了自己的需求，目的自然是通過不斷詢問，來檢驗這人的玉器製作經驗。
術有專精。如果這老闆真的沒問題，對於自己的問題自然會有辯駁式的回答，比如會提供很好的建議，也會巧妙反駁自己一些無知的見
解。
吳方自己肯定不怎麼懂玉器，但至少可以通過觀察這老闆的神情反應，配合著老闆的話語，以及輕微的肢體動作，判斷出這老闆是在一本正經的瞎說，還是肚子裡面真的有貨。
連續問了七八個問題，談論了差不多半炷香的時間，吳方發現自己有些迷糊了。
若說這老闆是個門外漢吧，明顯不是，對方對於自己提出的玉器製作要求，不僅能夠很好地做出描述，提出的建議還能讓自己很好的接受，看著是有玉器製作經驗的人。
可若說這老闆是常年做玉器生意的人吧，這人有過兩次的異常反應，那就是在回答自己的問題的時候，有兩次明顯停頓的情況，像是在思考。但是自己問的問題要麼很基礎，要麼很白痴很容易反駁，對方看起來不應該停下來思考五六秒鐘才回答，所以對方這不像是在思考，更像是在醞釀答案。
至於這老闆是生意人，還是打著生意人幌子的其他人，吳方一時間還真沒辦法做出很好的判斷。
最後他站起來，直接購買了那件魚形玉佩，表示回去後會再思索思索，覺得有需要就來店內定製所需的那幾件玉器。
離開了玉器店后，吳方就在附近找了一家茶樓，在三樓最高的地方坐著，盯著玉器店的前門和後門。
大半天的時間下來，吳方發現除了進出的客人外，那名夥計還有那老闆，以及一胖一瘦兩個人，都沒有走出過玉器店。
這樣盯著也不行，看不出名堂。
吳方在飯點之前，回到了鴻運客棧，選了最偏僻的角落坐下，靜靜等著。
小半個時辰后，一胖一瘦那兩名男子差不多準時抵達，選的桌子也是昨天的那一桌，點了酒和吃的，開始吃吃喝喝。
吳方很想出手直接拿住這兩人逼問情況，只是怕打草驚蛇，只能強行忍住。
他今天想再見到那個佩劍的精壯男子。
一胖一瘦這兩人準時來了鴻運客棧，說明兩人沒有察覺到異樣，也說明那個精壯男子沒有對玉器店出手。
如果精壯男子今天來了，吳方想直接和其交流一番，問問情況。
但左等右等，飯點結束了很長時間了，吳方也沒有見到佩劍男子出現。
「奇了怪了，」吳方記得那人和掌柜問過，問一胖一瘦兩個人今天還會不會來鴻運客棧，那意思不就是在說，佩劍男子自己也會在今天過來么，「可現在胖瘦二人組已經吃飽喝足離開了啊。」
吳方久等佩劍男子失敗，只好重新打算。
他和掌柜打了聲招呼，發現昨天那佩劍的精壯男子來客棧了，掌柜記得瞪大眼睛辨認清楚，他隨後出了客棧，去了一間專門收取售賣修鍊物品的小店，這小店的規模自然遠遠無法和奇珍閣的一家分閣相比，但他進去也不是要購買什麼重要的物品。
吳方進店，買了一本以玉為原材料、專門製作低級法器的書。
隨後吳方在幾家舊書鋪淘了淘，又買了兩本專門介紹玉器知識的書籍。
三本書他都會讀一讀，掌握一些玉器的知識，這個能派上用場。
再次去了那家茶樓的三樓，吳方在下午和傍晚就待在那兒，時不時觀察一下玉器店鋪，大多數時間用於看書。
吳方沒有找人去打探玉器店鋪，玉器店假如只是個幌子，尋常人根本觸探不到內情，要弄清楚玉器店的內情，還得依靠自己。
傍晚過後，很快就要天黑了。
玉器店鋪內還燈火輝煌，需要再過一陣子才會打烊，這和街上很多的店鋪差不多，吳方找了個地方喬
裝，換成了別的樣子，再次進了玉器店。
這一次他的打扮是富商了，是乘坐一輛華麗馬車出現在玉器店門口的，他進店了后，華麗馬車還停留在外面等候。
進了店，吳方直接和夥計說了，自己打算訂製一套給女人用的玉器飾品，要全套的，包括手鐲，玉佩，玉簪，玉如意，玉項鏈等等，而且需要用上好的玉，且這種玉必須得有特殊的效果，總之要求多多。
吳方出手也闊綽，直接給了夥計一錠金子，還從懷裡面掏出了好幾張銀票，全都是大數額的展示了一下，表示自己有錢。
雖然這麼做有暴發戶的樣子，很俗，可也讓夥計明白，這富商就是真主顧，有機會和這富商做成生意。
夥計很快請來了老闆，還是昨天那個大肚子的老闆。
依然是在休息區談事，不過這老闆明顯比夥計懂人情世故，先問吳方是給女主人訂做，得到否定的回答后，這老闆就沒往下問這個問題，知道吳方是給野女人準備的。聽夥計說過了，這富商是個暴發戶，財大氣粗，在外麵包-養年輕女人是肯定的了。
「客官，你要的全套玉飾，本店都能製作出來，但要滿足客官的所有需求，我們還得仔細交流交流。」老闆說道。
「那就搞快一點，今天就要搞定所有。」
吳方擺出一副不差錢的架子，直接催促。
「沒問題，客官的需求是什麼？」老闆詢問。
吳方學過半天的玉器知識了，但不會表露出來，只會拿自己學會的知識去判斷胖老闆肚子裡面有沒有貨，自己則會裝出什麼都不懂的樣子。
所以吳方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要那種戴上后，能夠從玉飾中散發出靈氣讓嬌嬌……讓人能夠直接吸收的玉器！我聽人說過，佩戴這樣的玉飾，女子的皮膚能夠越來越嬌嫩。」
沒理會胖老闆，吳方繼續往下說，「嘿嘿嘿，還有人和我說，如果褻衣也是用這種玉製作而成的話，經常穿戴，小女人的胸前那兩坨子肉還會越來越大！老闆只管給我弄這個，多少錢都行！」
嘿嘿嘿笑著，吳方露出一口有點黃的牙，笑容銀盪，徹底的一個土財主。
胖老闆搖頭：「客官，哪有這種玉飾啊。」
吳方拿眼睛一瞪：「是沒有還是你們店裡根本不會製作？我那朋友能騙我不成？」
胖掌柜笑著道：「客官，這確實沒有此類的玉飾。不僅僅是我們，其他的玉器店也絕製作不出來。」
吳方騰地一下站起來，面露怒色：「當我傻了不成？我當然是問清楚了才來的！」
「客官別生氣。」胖掌柜沒有很拚命地去拉吳方留下，但也還是做出了勸說的樣子。
吳方準確發現了這一點，暗道這胖老闆剛才的舉動就有些失常了，碰到自己這樣的大主顧，就算自己再難以溝通，作為生意人的老闆也應該積極勸說，態度上理應更加主動才是。
吳方乾脆自己坐回了椅子上，畢竟也擔心對方不積極勸說，自己就真的沒理由留下來了。坐下來后，吳方看著對方問道：「那你說說，為什麼不能製造出來這種玉飾？我可告訴你，我家財萬貫，買特殊的玉器能買得起！」
「絕不是價格的問題，」胖老闆知道碰到愣子了，不稍加解釋一下還真的不好打發走這人，畢竟這店是玉器店，打開門來做生意，沒有隨隨便便趕走客人的道理，那麼做只會自露馬腳，「而是能釋放靈氣的玉石本來就不屬於玉器飾物了，我們這種級別也沒渠道得到那種級別的玉石，客官見諒。」
「難不成，是我那朋友騙了我？什麼狗屁朋友！」吳方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