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軟禁
「燃哥,咱倆這是違規,要是被司令知道他會生氣的。」賀星闌小心翼翼地打量主操作上的靳燃,咽了咽唾沫,又補了句:「我上次被司令罰的禁閉還沒關完呢,你可別害我呀。」
「有事兒我擔著。」
賀星闌一聽立即皺眉,小聲說:「你還說呢,上次那個酒你都說喝了沒事你擔著,結果司令罰了我好久,他還好生氣。我不要吃好吃的了,我們回去吧。」
「把嘴塞嚴實。」靳燃從兜里摸出一個小油紙包,看也沒看地沖旁邊一扔,賀星闌接過來疑惑地問:「這什麼啊?」
「打開就知道了。」
賀星闌收回視線,慢慢打開,「你可別再騙我啊……這是什麼?」
「毒不死,好吃的。」
賀星闌沒見過這東西,將信將疑地湊過去聞了聞立即皺了下鼻子,「噫,這什麼啊好臭,真的能吃啊?你不要騙我。」
「不吃還給我。」靳燃伸手作勢去撈,被賀星闌一轉身躲了過去塞了一塊在嘴裡,緊皺的眉頭一下子散開,「誒?吃起來就不臭了!這個好好吃,燃哥這叫什麼?」
靳燃略微奇怪,「你沒吃過?」
賀星闌一臉呆萌,「沒有啊。嗨呀可能吃過吧,就是遇見司令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也不知道吃過什麼好吃的。」說著又往嘴裡塞了一塊,嗷嗚嗷嗚吃的很香。
「……」靳燃看了他一會,又收回視線。
賀星闌估計是從小就被抓去做實驗體,那種地方的人比牲畜還不如,他能活到裴行遇過去拯救他,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居然還能長成這麼可愛的小孩兒。
他那雙腿也不知道怎麼沒的,怪不得崇拜裴行遇崇拜的跟親爹一樣。
「燃哥。」
「嗯?」
「咱們下去幹嘛啊?」賀星闌嘴裡咬著榴槤酥,把最後一口咽下去舔了舔嘴角意猶未盡,「司令不是說給我們假期嗎,光明正大下去不就好了嗎?為什麼你還要偷偷摸摸地出去啊?」
靳燃兩手搭在腦後,暗暗在心裡磨牙,是可以光明正大下去,但理由被他扔了,斬釘截鐵地說了傻逼才下去,但不當傻逼老婆就沒了,這要真離婚那還得了?
傻逼就傻逼。
裴行遇一下艦星際聯邦這邊便知道了,連勁風蹭的一下起身,「什麼?他親自來了?走,去看看。」
左伏也受到消息,輕描淡寫地笑了下,「大驚小怪,連勁風沉不住氣就讓他去,坐山觀虎鬥,才能漁翁得利。」
周槐茂收到通訊的時候久久沒有說話。
鄭垌問:「要不去一趟?他這次下來多半是鐵了心要挪紫微垣,元帥向來打壓裴行遇,當年給他紫微垣的時候就百般不願,現在再提挪地方他肯定要多方刁難。」
周槐茂冷斥:「不去!」
鄭垌出了會神,不知想到了什麼又溫聲勸道:「怎麼說裴行遇也是咱們十七軍團的,當年諾拉和靳嫻對他給予厚望,你不是也非常欣賞他嗎?還說十七軍團將來不是給諾拉就是給他的,為什麼天紀號爆炸之後你就對他格外嚴苛,難道你也懷疑是他乾的?」
「這件事不用再說了。」周槐茂拂袖,「誰也不準去!違者軍法處置。」
鄭垌看著周槐茂的背影,低低嘆了口氣,側頭跟副官說:「別跟部長說,我自己過去看看。」
步虞下了艦便跟裴行遇分了手找葯去了。
裴行遇獨身一人去了星際聯邦總部,禮貌地敲了下元帥辦公室的門,等裡頭應聲了才擰開門把進去,將晶元放在桌上,「簽字。」
方誌珩抬頭看著裴行遇,彷彿一下子被拉回數年前,當時他也是這麼冷著一張臉將委任令朝他桌上一放,叫他簽字。
「來的這麼快,我還以為你得過兩天,或者讓孟如錢來呢。」方誌珩伸手示意他坐,裴行遇一如當年無動於衷,只是重複,「簽字。」
「簽字可以,我先問你,紫微垣挪了地方之後還屬不屬於星際聯邦的艦隊,聽不聽管?」方誌珩向後一靠,雙手抱胸做了個防備的姿勢。
裴行遇眸光冰涼,「我從來沒有要脫離星際聯邦的意思,您又何必殫慮,如果我想叛,你以為在哪裡影響的了我嗎?那十七顆破行星,攔得住我?」
方誌珩眉頭一皺,「你什麼意思?」
「我要天紀號爆炸前的最後通訊,還要挪紫微垣單位,這次出征的交換條件,您該不會又要耍賴,當潑皮吧。」
裴行遇這話大逆不道到一定地步,方誌珩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這麼放肆當心我撤了你的職!」
「你能撤我早就撤了。」裴行遇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如今星際聯邦內憂各大軍團暗潮洶湧各自為政,外患星際海盜屢屢來犯,你還要用我制衡他們,不是嗎。」
方誌珩教他說出心事,欲蓋彌彰地輕咳了聲,「你是星際聯邦的軍人,抵禦外敵這難道不是你的責任?」
裴行遇輕笑了聲,方誌珩被他嘴角那個冷冰冰的笑意凍的渾身不適,輕咳了一聲又說:「我再問你,你紫微垣在那兒待得好好的為什麼突然要換地方?」
裴行遇:「無可奉告。」
「那你想挪到哪裡去總能告訴我吧!」方誌珩每次跟裴行遇說話都要覺得自己快要猝死了,這人冷熱不管軟硬不吃,什麼招兒使在他身上都沒用。
裴行遇:「太陰星。」
話音一落,方誌珩臉色倏地一變,「什麼?!」
裴行遇掃了他一眼,又淡淡收回視線,沒打算重複。
方誌珩這人脾氣陰晴不定,看似耳根軟被人左右,但據他所知這人心思極深,奸險狡詐無人能出其右,像個傀儡,其實線一直在他手裡。
彼時他還是個剛從軍校畢業的窮小子,不知怎的就娶了當時的老元帥的獨生女,無論上哪兒都夫妻出席,平步青雲人人艷羨,戰功赫赫,最後竟然成為了最有機會成為下一任元帥的人。
老元帥死後不久,他髮妻鬱結於心沒多久也暴斃而亡,他便一直守孝懷念獨身生活,雖然失去了往日凌厲果決,但為了髮妻至今不娶卻被稱為佳話。
裴行遇對他知之甚少,當年爸媽走的時候他年紀尚小,等他去了軍校,方誌珩早已成了如今模樣,鋒芒盡斂,看似權力架空被人左右。
他查過這麼多年方誌珩下過的所有令,開啟的項目決策都合情合理,即便有些過頭但都算是「無奈之舉」,恰恰這樣才顯詭秘可疑。
相反,連勁風這樣明目張胆要除掉他的反而不足為懼。
「作戰單位豈是說挪就挪的,今天紫微垣挪了地方,那明天其他軍團其他艦隊的人有樣學樣,我都答應?起了這個頭以後我怎麼收拾。」
「我起頭的事,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方誌珩眉頭一擰卻沒發作,苦口婆心地跟裴行遇說,「小裴啊,我不是不給你挪,主要是軍規不能亂,你也是一個艦隊的最高指揮官,推己及人你也考慮一下我的處境。」
裴行遇眼皮一掀八風不動,「三天後,我紫微垣全體人員要在太陰星上。」
方誌珩怒道:「你身為星際聯邦的軍人,不知道什麼服從?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首長讓你去哪裡你就得去哪裡,容許你自己挑?你把元帥的尊嚴放在哪兒了?」
裴行遇向來話少,也不欲同他爭吵,便直接沒搭話。
「太陰星不行,換一個。」方誌珩雙手在身側攥的死緊,牙齒也緊緊咬著,下顎肌肉隱隱抽動彷彿在壓抑著什麼。
「我只要太陰星。」裴行遇冷冷看著方誌珩,「今天來也不是跟你商量的,沒有磨嘴皮子的興緻。」
當年父母離開時說要去執行的「星官計劃」就在十二星內,太陰星是十二星尾羽,他隱忍多年只待今日。
方誌珩咬牙,雙目赤紅的瞪著裴行遇,「如果我不答應呢,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你紫微垣在哪裡我說了算,想挪地方除非我死!」
裴行遇冷笑一聲,「那你就看看我有沒有本事將紫微垣挪到太陰星。」說完轉身便走,方誌珩深吸了口氣,握在身側的雙手一松,「是你逼得我沒有退路,既然如此你就別怪我了。」
裴行遇腳步不停。
方誌珩看著他的背影,拳頭在身側攥了又攥,來回幾遍才像是狠了下心,沉聲喊道:「來人!把裴行遇給我抓起來!」
裴行遇腳步一頓,嗤笑了聲,「想殺我,還是軟禁我?」
話音一落,走廊里便衝出無數個抱著的士兵,齊刷刷指向裴行遇步步逼近,裴行遇站在中央被團團圍住。
方誌珩沉聲改口,「抓起來!抓活的,用!」
「是!」眾人沉聲應道,話音一落隨即換上。
裴行遇倏地一攥拳閃身避過一顆電擊彈,同時掐住以名士兵的脖子狠狠一擰將他摔在了地上,骨骼錯位的痛苦讓他瞬間縮成一團。
逼得更近,走廊的空間太小根本無法躲避,裴行遇拽著一名士兵充當護盾,借力抬腿猛地向後一抬踢在了另一人的太陽穴上。
不一會,地上便躺了五個,但又有更多人沖了出來將他團團圍住,裴行遇且打且退,方誌珩揚聲怒吼,「不惜一切,把他給我抓住!」
裴行遇眉頭一皺,方誌珩對自己提出挪移紫微垣到太陰星的反應這麼大,看來自己調查的方向確實沒錯,但緊張到這個地步,難道與他有關?
無暇細想,裴行遇拽著兩個士兵向後急退又猛地將他們推出去撞倒了幾個人,即將撤到門口,他無意傷人卻也因此步步受限。
方誌珩抓他動槍,自己如果奪槍反擊便給了他由頭,裴行遇只好赤手應對,然後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對方個個手握,根本不是對手。
他避過一顆電擊彈閃身一站穩,右肩上便挨了一槍,整個手臂劇痛隨即麻木失去知覺,怎麼也抬不起來了,換了左手剛想反擊,下一秒額頭上便被抵了一個黑洞洞的槍管。
方誌珩說:「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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