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喂酒【初吻。
如果裴行遇死了,他的晶元誰寫呢。
孟如錢心一下子酸起來,紫微垣是他的心血,他所做的事情才剛有頭緒,還有煙煙需要照顧,絕對不能現在就出事。
「那……您打算帶誰一起去?靳燃嗎?」
裴行遇沉吟了下,「嗯,帶上林開歲跟步虞,再從天樞行動隊里挑幾個不錯的新人,像是洛新陽和宋思深就不錯,你就留在紫微垣坐鎮。」
靳燃的信息素對他影響太大了,還不知能不能在步虞找到葯之前撐過發情期,但同時他又依賴靳燃的信息素安撫,沒有他,自己是真的腹背受敵。
孟如錢手指倏地攥緊,「好。」
以前都是他跟裴行遇一起出征,這次帶了靳燃帶了步虞,甚至連上次演習差點拖後腿的演員林開歲都帶了,就把他留在紫微垣。
「去把消息下達了,明天出發。」
孟如錢沉默兩秒,沖他行了軍禮,「是,司令。」
走出幾步,又回頭去看裴行遇,只見他坐在椅子后垂眼看著什麼,有些清瘦的肩膀看起來沒有以往那樣和他熟稔,反倒多了一絲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收回視線,孟如錢快步走出了指揮艦。
「燃哥,你幹嘛呢?哎喲!」賀星闌從柱子後面跳出來,要把靳燃嚇一跳,結果被突然抬頭的靳燃嚇的一屁股跌在地上。
靳燃「噗嗤」一笑,「乖乖,行這麼大禮,幹嘛呢?」
賀星闌拍拍屁股爬起來蹲在他旁邊,看他手邊堆著的一堆白色的東西像雪一樣,聞著像是酒味,驚恐地問他:「你……你該不是在弄酒吧!」
靳燃「嗯」了聲,上次他搶的那個機甲上面翻出幾罈子甜酒,被裴行遇沒收了一壇,他偷偷翻出剩下的,又「威脅」張洲去中轉站採購的時候帶了點糟燒回來。
「司令不許喝酒的,你小心讓他發現了又關你禁閉。」賀星闌對裴行遇的話言聽計從,小心地四處看,壓低聲音催促靳燃,「你快收起來。」
靳燃伸手舀了一勺遞給他,「嘗嘗。」
賀星闌低頭,輕嗅了嗅,好香啊,完全沒有平常那種酒的嗆味兒和辛辣味,還有種芳香花香味,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賀星闌伸出手,就在碰到勺子的一瞬間縮回了手,用力搖頭「嗯」,靳燃收回手將清澈透亮的淡黃色酒液淋在了地上,「真不喝?」
賀星闌眼饞地看著酒液落在地上,他又舀了一勺又像是要潑,不由得咽了咽唾沫,眼神一直盯在勺子上,「司令會生氣的。」
「哥擔著。」靳燃舀了一勺遞給他,「就一口,當做給我試酒了,要是你司令爸爸發現了,你就說是我逼你的,鍋扔我身上。」
賀星闌再三確認,「會不會酒味很大?被司令發現他要不高興的。」
「不會。」
賀星闌小心翼翼地嘗了一口,立即瞪大了眼睛,「哇好甜啊,燃哥這是什麼酒,好好喝!」
靳燃大咧咧靠在酒缸旁邊,偏頭說:「香雪酒。」
「香雪酒。」
一道冷冽嗓音傳來,帶著一股難以明說的情緒,聽不出怒意卻更加讓人脊背發涼,賀星闌手裡的勺子掉在地上,利落的爬起來沖身後行禮,「司司司令!」
裴行遇站在不遠處,沒看賀星闌,眼神落在屈膝背靠酒缸的靳燃臉上,「紫微垣不讓喝酒,讓你釀酒了?」
靳燃一攤手,「我沒喝。」
賀星闌一下子綳直了身子,看著靳燃一臉無辜不打算認賬,生無可戀又忐忑地看著裴行遇都快哭了,「對、對不起司令,我知錯了。」
裴行遇眼神往他身上一掃,「禁閉室,十天。」
「是,司令。」賀星闌一溜煙跑了,連靳燃的話都沒聽見,「裴長官,您錯怪賀星闌了,他不知道那個是酒,我逼他的。」
「違反軍紀,知法犯法。」裴行遇神色冰涼,聲音也涼,「最近太慣著你了?」
靳燃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軍裝上的灰塵朝裴行遇走過來,手裡拎了一個小玻璃杯,沖他一伸手,「嘗嘗?」
靳燃端著杯子在他面前站住,他比裴行遇稍微高出一點,逼近時又因為alpha天生的壓迫力和他對自己的影響力,讓裴行遇平白心顫了下。
「明天早上我要出征去追捕星際越獄犯人,只要你留在紫微垣一天就不許喝酒,等你從我這兒下去了想喝多少喝多少我絕不管你。」
「什麼越獄犯人?」
裴行遇沒讓孟如錢來通知靳燃,他不服管,不一定聽孟如錢的,得自己親自來給他交代讓他在追捕過程中老實一些,別再發生炸空間站的事。
他將前因後果差不多講了,靳燃擰眉在他身上流連了一會,「你傷好了?這幫孫子就讓你出征,其他軍團都死了爹了在家守孝?」
裴行遇被他這個百無禁忌的話說的眉頭一皺,「不許胡說。」
靳燃嗤了聲,「行,不胡說。那我問你,他們是什麼心思,你這麼縝密敏銳的人不清楚?連武器軍備都不給,擺明著讓你死你也去?你是不是傻?」
裴行遇說:「不礙事。」
靳燃在嗤笑上加了個冷笑,「不礙事?我就問你能承受的住多少壓力,那幫星際海盜一旦越獄就肯定要反擊,把他們關起來的罪魁禍首是誰?這一回去肯定要調取大量的裝備武器置你於死地懂嗎!」
「我帶了步虞。」
靳燃一聽步虞的名字,攥緊杯子的手立即又緊了一分,「步虞頂個屁用,他就是個破軍醫,會破解點機甲程序,了不得我算他能給你急救,但在戰艦強壓還有對方的重火力之下他拿什麼護你?拿頭?」
裴行遇眉梢始終不變,這一仗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艱險,但他一定要去。
「我必須去。」
靳燃看他這麼個油鹽不進的樣子就生氣,尤其他這麼信任步虞,彷彿他把當成神一樣信任,步虞擔得起嗎!
「你不準去!」
靳燃銀灰色瞳眸驟現狠戾,絕對的命令語氣讓裴行遇心尖微麻沒來由亂了一拍,「靳燃,他們是我親手送進太空監獄的,現在他們越獄了不光是對霍爾,就是整個星際來說都是極大的危險,我跟他們打過交道,更熟悉。」
「星際滅亡關你屁事,你一個人救那麼多人?你有幾條命夠送的,你有你的驕傲榮耀責任感,星際聯邦要的是你的命,他們在送你去死!」
靳燃雙目幾乎迸出火光,他眼睛不好,盯著一個人看的時候會顯得無比專註,彷彿全世界他只看著某一處,裴行遇無法直視他的目光,微微偏過頭,「就因為他們沒有給我留退路,我就更要去,你也在等我給你天紀號爆炸的真相,我不去,你永遠不知道你姐姐是怎麼死的,所以靳燃……」
靳燃看著裴行遇的側臉,堅定異常地模樣,他不是來跟自己商量的,他就是來通知一聲。
「我必須去。」
「我說你不許去!我姐姐的事我自己會查,不用你給我,你他媽死了我找誰算賬去,不準去!」
「靳燃!你聽我……」
靳燃笑了聲,仰頭把自己手裡的酒喝了,裴行遇剛斥他說紫微垣不許喝酒就被他捏住了下巴,狠戾地捏著他迫使他張口,劇痛之下根本閉不上,硬生生被渡了一口甜香的酒進來。
靳燃用唇堵住他,一滴不剩地把自己嘴裡的酒渡給他,因為手指掐著他的下巴,舌尖長驅直入地進去興風作浪。
裴行遇震驚之下,一時沒能反應過來掙扎,接了這口酒又送不回靳燃嘴裡,只好咽了下去,連帶著白麝香氣味的唾液一起咽下去。
靳燃根本不會接吻,橫衝直撞的去攪他的舌尖,被裴行遇狠狠在腹部抵了一下,又在舌尖狠狠一咬,靳燃吃痛鬆開了手指借著踉蹌了兩步才站穩。
裴行遇輕輕喘氣,下巴被捏的刺痛也沒去碰,只是看著靳燃皺眉喘氣的樣子,好半晌都沒說話,明顯是呼吸不穩了。
靳燃不許他去,是不許他涉險。
「靳燃。」
「我還帶了你。」裴行遇抬頭看他,伸手抹了下還沾著酒漬的唇角,眼睛和耳根微微發紅,他酒量很低,沾酒即醉。
靳燃倏地抬頭。
裴行遇臉色不如平時冷淡,不知道是因為酒還是因為吻而緋紅的皮膚,眼眶也有些紅,連帶著眼尾都是緋色,重重喘了幾口氣。
「下不為例。」
裴行遇說完沒等靳燃回應便離開,留他一個人在原地想了半天,他這句下不為例是酒還是吻,抑或二者皆是。
靳燃用手背抹了抹嘴角,嘗到一股血氣,又舔了舔犬牙,裴行遇嘴唇細膩柔軟,帶著一股淡淡的石斛蘭氣味,吻起來比想象中……
靳燃一愣,自己什麼時候幻想過吻他了!
裴行遇咬起人來一點也不留情,又冷又狠,瘋子才想要吻他。
不過。
靳燃舔了舔嘴唇,回味了一下酒味,又回味了一下酒味,直到那淡淡的石斛蘭味的「酒」全都被咽下去了才算過意。
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裴行遇紅著眼睛跟他說的那句話,「我還帶了你。」明白他特地過來不是為了讓他留在紫微垣老實點,是跟他說讓他一起出征,需要他的幫忙。
裴行遇,需要他。
靳燃捻了捻指尖,彷彿還有捏住那個尖瘦下巴的觸感,輕輕笑了下,「敗給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qwq,小瘋狗這句「敗給你了」,就有種,我為你臣服的亞子,我太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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