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權斗(三十九)
秦楨坐回桌前,回想起剛剛楊成和夏白雨的對話,說明楊成和夏白雨的合作有了分歧,然而最重要的是,他們要殺的人是誰?
秦楨現在已經有足夠的理由相信景穆辰已經被夏白雨控制了,那麼景穆辰自然不再是問題。而他們要奪權,除了景穆辰,還有誰對他們的阻礙最大?
秦楨挑眉,無非楚元洲和景珏,而景珏的阻礙更大一些吧,畢竟他可是遺詔上名正言順的繼位著呢~
嘖,景珏,另一個任務者啊,這麻煩你就自己對付去吧,反正夏白雨奪不奪位可不關我事,我的任務就是幫助傅家平反,還有把景穆辰拉下來而已……
秦楨壞心眼的如此心想著,誰叫景珏之前耍她呢~
安之若素的在宮中又待了半個月,每天澆澆花看看書,她彷彿被人遺忘了一般,日子竟悠閑的很。唯一遺憾的是,她院子的花死了不少,她攤手表示,真不怪她,是這些花沒有經受住考驗。
在她堅持摧殘著院中的花草時,有一位小宮女進來悄悄遞給她一張小紙條。她收到袖中,待那小宮女走後才淡定的回到房間,關好門窗打開紙條。看清楚內容之後,秦楨有些驚訝,「景珏被重傷?」
依景珏的功夫還有心計,不可能這麼容易被傷到啊,他在鬧什麼幺蛾子?
最近景穆辰除了上朝,竟然完全不出現了,漸漸地,乾景帝重病纏身的消息傳了出來,所有政事都是皇後代為處理,開始還有大臣有異議,可不知皇后鎮做了什麼,他們竟都安分了下來,不再反對,一時間朝中詭異的平靜……
不管景珏在弄什麼,她都必須要出手了,她可不想還沒等到傅家平反,景穆辰就死了。
秦楨來到清寧宮主殿,求見皇後娘娘,出來見她的是綠翹。
「沈姑娘,娘娘身子不適,不方便見人。」
秦楨恭敬的說道:「民女要說的事,事關娘娘腹中的胎兒,還請綠翹姑娘稟告一下。」
綠翹神色一肅,道:「這話可不能亂說!」綠翹的神色明顯不對勁,雖然裝作嚴肅的樣子掩飾著,但之前眼中很快的劃過一絲狠色。
「民女自然不會亂說,畢竟說錯了可是大罪。」秦楨平靜的回道。
綠翹懷疑的看了秦楨一眼,然後道:「你等著,我這就去稟告娘娘。」
說完她對旁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然後自己轉身回屋去稟告皇后。
呆在外面的秦楨明顯的感覺到門口的那兩個侍衛時刻關注著她。
等了半刻鐘后綠翹還未出來,秦楨走動了一下,就被侍衛制住了。
「還請姑娘不要亂走,耐心等待。」侍衛道。
這是在示威啊,得,她等著。
一刻鐘之後,綠翹終於出來了,對秦楨說道:「進來吧,娘娘說要見你。」
秦楨動了動站的有些僵的腿,然後跟著綠翹進了屋。
夏白雨坐在大廳中主位,看著秦楨走進,頗有威勢的問道:「你說,本宮的胎兒有問題?」
秦楨肯定的說道:「是,娘娘的胎兒確實有問題。」
此話一出,夏白雨的目光變得有些銳利,這模樣竟是與秦楨初見她時完全不同了。
那時的她還是一副溫柔柔弱的模樣,而如今,卻依然有了上位者的威嚴與氣勢。
「你說說,有什麼問題?」夏白雨道。
「算起來,娘娘懷孕也快三個月了,那娘娘懷孕之時,毒剛解不久,氣血熊貓難免還殘留著一些毒素,要隨時間慢慢散去,而胎兒,也是會受到這些毒素影響的。是民女的失誤,之前未曾告知娘娘,此毒解完之後三年都是不適宜懷孕的。」秦楨低著頭不卑不亢的解釋道。
夏白雨搭在扶手上的右手微微握緊,但眸中卻依舊平井無波,只是淡淡說道:「那懷孕了會怎樣?」
「很可能會是,」秦楨停頓了一下,「死胎!」
「呵呵……」夏白雨竟然笑了,「沈姑娘還真是膽大,就不怕,我殺了你!」
秦楨亦笑了,道:「不,民女只是覺得娘娘實當世間女子之楷模,想來投誠而已。」
夏白雨突然又面色一冷,簡直變化無常。
「別跟我繞彎子,說出你的目的吧!」夏白雨冷聲道。
秦楨抬頭看著夏白雨,眼中帶著期盼道:「民女只求娘娘給民女一個貼身服侍皇上的機會!」
「啪!」只見夏白雨右邊的扶手出現一個不淺的掌印,這時的她才讓人想起,她也是個武功不低的女子。
「膽子還真不小!你覺得這樣就能威脅到本宮了?」夏白雨道。
「不,」秦楨忙搖頭,「民女還有讓娘娘順利懷孕並生下孩子的方法,民女也不求名分,只求能跟在皇上身邊,書娘娘成全!」說完秦楨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一個頭。
這番表演真真是情真意切啊,不知道是不是噁心到夏白雨了,反正秦楨自己都有些熱心自己的作了。
夏白雨沉默了幾分鐘后,不屑的看了秦楨一眼,笑了。
又是一個痴心妄想自以為聰明的女人,既然你想要作死,那就作好了,等你的價值被榨乾了,就是你的死期!
「好,我答應你,只要你能治好本宮,本宮可以做主讓你留在皇上身邊。」
「不!只有讓民女先待在皇上身邊,民女才會醫治娘娘!」秦楨固執道。
夏白雨有些怒了,她道:「沈思菱,別得寸進尺,否則本宮現在就可以殺了你!這世界上,不是只有你可以治好我。」
秦楨頗有些得意道:「確實是少,但很難找,就連慕容秋,也不能保證能治好。娘娘,慕容秋可否告訴過紅顏笑此毒為誰所制?」
夏白雨:「不是慕容秋?」
秦楨笑道「不,是我。」
夏白雨思慮許久,終於服軟一般,點頭道:「好,我答應你,從今日起,你便是皇上的御用醫女。」
秦楨行禮謝道:「謝娘娘成全。」
達成目的之後,秦楨終於再次見到了景穆辰,然而此時的他,虛弱躺在床上,似乎都沒有起來的力氣。
秦楨上前把了個脈,暗道,她沒有猜錯,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