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坑深630米 下降頭
苟小小原先也沒注意屋門口的這個尖角房檐。
在任良打開房門時,她正要跟著進去時聞到一股異味,在門口頓了一下足,才發現了房檐這個尖角設計的違和之處。
盯著尖角房檐,苟小小問:「這房子是重新蓋的吧?」
任良略微一想,回道:「可能是吧。我記得有一段時間,君寧姐一直在酒店住。那段時間,她家裡可能就是在翻修吧。」接著,他問苟小小,「咋了,有什麼問題嗎?」
「咱們國家,崇尚『方』與『圓』,大部分建築,都是以方形和圓形為主。風水學有『尖角沖射』不吉之說,尖角銳利,有很大的殺傷力。在咱們國家的傳統觀念里,中式的房屋要有尖角設計,認為這樣會導致家口不安、丁口受損,甚至會有人命傷亡之類。」
苟小小在安豐鄉的時候,從段大勇和父親那裡,學到了一點玄學的皮毛。
任良對此不信,「沒有你說的那麼邪乎吧。」
苟小小一腳踏進玄關,約莫走了七步,才從玄關中走出來。
她抄起散架上的黑傘,回身指著狹長的玄關通道,「玄關狹長難以吉利。」她拄著雨傘,在屋裡轉了一圈,回到任良身邊,嘖嘖著搖頭道,「客廳、卧室、廚房,面積比例眼中失調,這樣的布局不符合風水學之道。」
「這跟風水學有啥關係。」任良是個徹底的唯物主義者,不信這一類的玄學。
「所謂的家,是一進門就讓人感覺到安全的地方。但是這個家,打從門口開始,就讓人感覺到很多違和之處,更別說這屋裡的布局了。要是讓一個人長時間住在這種地方,那這個人每天都看到難以察覺的違和之處,就會慢慢失去安全感,感到心神不寧。」
苟小小用拿著雨傘,來回在牆面上敲打,發出咚咚的聲響。
任良能夠聽出來,有幾處地方是中空的。
牆裡面……空的?
檢查了房屋后,苟小小得出結論:「你們這位君寧小姐姐,可能被下降頭了。」
「啥?」
「下降頭,說白了,就是受到詛咒了。」
任良一副「我信了你的邪」的古怪表情。
苟小小用傘尖捅開了卧室的牆壁。
牆壁非常脆弱,牆面在坍塌的時候,從牆體里掉出來幾條蛇。
任良嚇了一跳,忙把苟小小拉到身後,見那幾條蛇還有生命的跡象,立馬拉著苟小小往外走。
出去的時候,他連門都沒關。
苟小小跟著他離開張君寧的家,停在院子的外面,說:「這下你相信了吧。」
任良倒是希望剛才發生的都是假的。
張君寧卧室的牆裡面,居然有那麼多蛇!?
屋子裡的異味,恐怕就是從牆裡面散發出來的。
只要一想到自己睡著的時候被一群蛇圍繞,任良整張頭皮都在發麻,整個後背都是涼的。
悚然的同時,他也在想,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整蠱張君寧?
到了李躍峰家——
張君寧見任良和苟小小一道來的,露出曖昧的笑容,暗暗的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任良,說起了悄悄話:「水仙跟我說了,這是你女朋友吧,感覺比我想象中的差別要大啊。你怎麼找了個假小子呀?」
「愛情來的時候,擋也擋不住。」任良一直認為他跟苟小小之間是真愛。
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一想到張君寧家裡發生的事,任良就惆悵起來。
見他魂不守舍的模樣,張君寧問:「咋了,跟女朋友吵架了?」
任良勉強對她笑了一下,「不是……」
這時,苟小小從車上下來,還帶著從張君寧家裡拿出來的那把黑傘。
張君寧一眼就認出那把傘是自己家裡的,因為為了把自己的傘跟其他人的區分開,她在傘柄上綁了一條紅繩子。
「這把傘,不是我的吧……」
苟小小把傘還給她,然後進屋給李躍峰的父母打招呼去了。
張君寧接到傘時,明顯一愣。
確認過後,她不禁疑惑,她放在家裡的傘,怎麼回到了苟小小手上?
任良解開她心中的疑惑,「君寧姐,我跟小小從翠園路過來。」
張君寧有些惱,「你把外人帶我家幹嘛去了!」
任良鄭重的向她強調,「小小不是外人。」
張君寧嗔他一眼,「對你來說,她不是……」
任良沒有跟她計較這個,在李家的門口就盤問起來,「君寧姐,你最近這段時間,是不是得罪了啥人?」
「人怕出名豬怕壯,我得罪的人多了。」
在這個圈子裡混,風生水起的張君寧怎麼可能不招人恨?
對此,她早就不以為意。
任良又問:「那翠園路的房子,是誰幫你翻修的?」
張君寧頓住腳步,「你問這個幹啥?」
怕嚇著她,任良不知道該咋跟她解釋。
苟小小一手抱著一片柚子,一手向跟張君寧一同愣在門口的任良招了招,「快進來吃點柚子,去去晦氣。」
李母不由得失笑,「去晦氣……你倆這是從哪兒回來?」
張君寧率先進門來,臉色不大好看,說話的口氣中帶著不難察覺到的不滿,「這倆小孩兒一聲不吭,跑我家去了!」
屋裡的人,愣住了一片。
李父對任良還是了解的,他再不穩重也不會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跑人家家去。
「良子,你帶小小去你君寧姐家弄啥?」
見任良神色為難,李水仙幫忙解釋:「可能良子不知道君寧這段時間在咱們家住,就帶著小小找到翠園路那兒去了吧。」
「不是的……」任良否認,「君寧姐的事,我聽躍峰說了……」
李躍峰一臉懵逼,不解他不久前對任良說的事情,和他們闖空門有啥關係。
任良看向張君寧,眼中有些急切,「君寧姐,你再好好想想你到底有沒有得罪啥人!」
李父的神色凝重起來,看向一臉平靜的苟小小,「小小,是不是在君寧家裡,發生啥事了?」
苟小小剝著柚子,頭也不抬,「張君寧,被下降頭了。」
一屋的人,除任良以外,生生愣住。
下降頭?
這麼荒唐的事,怎麼可能會發生在張君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