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精神病院

  安清輝指著她說:「你可以提前打個招呼!」

  向青霜問:「我提前打招呼有用嗎?你早就已經定了,之前我還在幻想,你會偏向安夏,不,我不要求你偏向安夏,但起碼你也得對安夏公平,可誰知道,你對安夏只有平時那種假意的關心,真正到了關鍵時候,你把安夏拋去哪一邊了?安夏吃的虧,忍的還不夠多嗎?可到頭來,得到的卻是這樣一個結果!」

  向青霜以前一向溫婉賢淑,就連在安清輝面前,一句重話都未曾有,可如今,她早就顧不得了,在知道丈夫的心思后,她再也沒有任何的期盼了,如果現在不為安夏爭取,以後根本就不可能了。

  她沒想到安清輝竟然這麼狠,就在結果出來后,還出了那樣一份聲明,這不就是告訴所有人,安夏無繼承的可能嗎?!

  安清輝真是氣結,其實他和向青霜很少發生過爭吵,就算是爭吵兩句,也不過說幾句重話而已,他不是個愛動手的男人,可是向青霜逼得他動手。

  安清輝說:「我給你的還不夠多嗎?你知不知道知足這兩個字怎麼寫?你非得來插手我的事情!竟然還鬧到董事那邊去!向青霜,你還真有幾把刷子,我還真還看不出來!」

  向青霜說:「我現在是為了你好!你給我的是夠多了,可是身為父親,你對不住安夏!之前的婚事,是我的錯嗎?你明知道她的手腳,可是你讓安夏忍氣吞聲,安夏好幾次差點就死了,包括在電梯那一次,可哪一次你責備了她,身為父親,你真的對的起安夏嗎?!」

  向青霜這樣的話,倒是將安清輝質問的答不上來,他對安夏是虧欠的,他自己心裡當然明白。

  他看著沙發上哭泣著的向青霜,頭髮都有些發白了,平時她頭髮都是挽著的,看不出,如今頭髮散落,藏在裡頭的白髮清晰的露在安清輝面前。

  一瞬間,安清輝心裡的憤怒,像是被大石塊堵住。

  原來,她也陪他幾十年了,從年少到如今。

  安清輝站在那看著向青霜,終是心底的憤怒消散,他沉吟了半晌說:「你把頭髮整理下吧。」

  他說完,未再多說,直接轉身上了樓。

  安夏站在樓上,看著父母在那爭吵著,眼圈發紅。

  安清輝到達二樓時,看到安夏,他停住。

  他想同安夏說話。

  安夏卻瞧見他,轉頭便走。

  安清輝看著遠去的安夏,便進了書房。

  傭人都在圍看著向青霜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惹的先生髮這麼大的火。

  而向青霜從沙發上坐直身體后,她見傭人們在看著,立馬擦乾淨眼淚,將頭髮扎了起來,也起身從客廳離開了。

  安清輝的助理,很快便來了安家,他車停穩后,便去了樓上書房找安清輝。

  到達裡頭,他喚了一句:「安董。」

  安清輝坐在椅子上問:「怎麼樣?」

  助理說:「安小姐現在暫時被安排在省醫院那。」

  安清輝皺眉,他沒想到她竟然會有這種疾病。

  助理說:「那我們下一步該如何?」

  安清輝說:「找一家權威的醫院吧,專治這方面的,總不能任由她如此。」

  助理說:「那我,現在就去處理。」

  安清輝說:「去吧,什麼都用最好的,若是能夠治好,那便是萬事大吉。」

  安清輝眉間,烏雲籠罩。

  助理說:「好。」

  他便從安清輝書房退了出去,迅速出了安家,趕去省醫院那邊。

  安夷一直都在病房裡頭安靜待著,她安靜的坐在病床上,安靜的看著門口的那兩個人,他們為什麼要守著自己,她不是神經病,她不是,爸爸不要她了嗎?

  外頭那兩個守著她的人,也警惕的看著安夷。

  幾人對視著,安夷下意識抱緊著懷裡的枕頭。

  他們好可怕,他們會不會要打她,爸爸哪裡去了,為什麼沒人陪著她,一個人也沒有。

  這種情況,就像回到了小時候,她一個人,在那空蕩蕩的房間里,好黑哦,一切都好黑,她就被人關在裡面,出不去,懷中的娃娃,都被她捂的濕透了,她就蹲在角落,縮的越來越緊,越來越小,緊貼著牆壁。

  她目光正盯著門口時。

  忽然門口那兩個人動了,因為門口來了一個人,在同他們說著什麼,接著,那人走了進來。

  走到床邊,對床上的縮著的安夷說:「安小姐,我們是來接您的。」

  安夷問:「是爸爸來接我了嗎?」

  那人同她笑著說:「是的,安小姐。」

  終於,爸爸來接她了。

  終於,她緊抱著懷中娃娃的手,鬆懈了些,她腿緩慢的放鬆了下來,平坦的放在那,她突然伸著手,一點一點朝那個人靠近。

  那個人看著,又看了一眼,安夷握住。

  她說:「那你帶我走吧。」

  她要去找爸爸。

  那人說:「好。」

  安夷抱著娃娃從床上下來,然後穿上鞋子,跟著那人離開。

  到達門口,那人和門口的兩個對了下眼色,他們便帶著安夷朝前走,沒有驚動她半分。

  安夷就跟著。

  之後到達醫院樓下,司機將車門打開,安清輝的助理停住,安夷也停住。

  安清輝的助理對安夷說:「安小姐,上車吧。」

  助理便送著安夷上車。

  等到達車上,安清輝的助理也一同隨著上車。

  車門關上后,車子便載著安夷離開,安夷以為是回家,所以她的目光一直看著窗外,看著。

  可是車子駛了一段路后,安夷發現不是,這不是回家的路,這不是。

  安夷立馬說:「不是帶我回家的,不是,你們放我下車!」

  安清輝的助理對安夷說:「安小姐,抱歉,我們是聽從安董的命令,送您去醫院治療的。」

  安夷說:「我沒有病!我說了我沒有!你們才有病!你們才有!」

  安夷伸出手想要去開門,可是車門被鎖死了,根本開不開。

  她用手去砸窗戶。

  那兩個之前守著安夷的人,一把扣住安夷的手。

  安夷發瘋了,她大喊大叫說:「爸爸不會把我送去醫院的!不會的!你們放開我!」

  安清輝的助理對她說:「安小姐,安董事長說您需要治病,您的病不治是好不了的。」

  安夷掙扎著,她細瘦的胳膊,在那兩個人手上努力掙脫著。

  可是什麼用處都沒有。

  程凱這邊在得知安夷被另外帶走後,立馬趕去安家,他去找安清輝。

  傭人一看到程凱來了,立馬上樓去通知安清輝。

  安清輝在得知程凱來了,便從書房內出來,程凱正好走到他門口。

  安清輝雖然沒有平時高興,可看到程凱來了,還是說了句:「賢婿,你來了。」

  程凱停住,便問安清輝:「您把安夷帶去哪了?」

  程凱可不相信安夷有病這種鬼話,一定是安氏母女搞出來的手段,為的就是阻止安夷繼承安氏。

  安清輝知道程凱的來意的,現在安夷是程凱的未婚妻,所以他找上門來,也理所應當,而他自然也該給個交代。

  他對程凱說:「安夷因為身體的原因,被送去了醫院調養,等身體好了時候,自然就回家了,這件事情我還未同你說。」

  程凱說:「您是不是弄錯了?安夷怎麼會有這方面的疾病!」

  安清輝嘆氣說:「程凱,我是她父親,我自然不會害她,她確實有這方面的疾病,她的母親就是死於這種疾病,所以我現在不得不儘早替她治療。」

  程凱說:「這不可能!您讓我先見她一面!」

  安清輝對程凱說:「現在你暫時不要見她為好,等她好了,我自然會讓你見她,我們將她送去了最權威的醫院,給她安排了最好的醫生,不會有事的。」

  程凱微眯著眼睛看著安清輝。

  說實話,現在這樣的情況,程凱不好強要,而且具體是個什麼情況,他這邊也還完全了解的不太清楚,看來他只能另外想辦法了。

  他便對安清輝說:「我覺得您這邊還是查清楚病因為好,說不定誤診呢,平時安夷精神上是沒任何毛病的。」

  安清輝說:「身為她的父親,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好的,賢婿。」

  程凱說:「那我就再等等吧。」

  安清輝對程凱說:「實在抱歉,你先回去吧,那邊有消息了,我會告訴你的。」

  程凱現在也不好再說什麼,他只能笑著說:「好。」

  接著,程凱便從安家離開了。

  安清輝站在那,看著程凱離去。

  他想,程世雄這兒子,倒對安夷還真像是真心實意,不過這小子,攀著他們安家,估計也打著什麼如意算盤。

  正當安清輝在樓上站著時,他的助理從外面回來了。

  一到樓上便對安清輝說:「安小姐已經送去那邊醫院了。」

  安清輝的眉頭又再次皺了下來,他問:「那邊怎麼說?」

  安清輝的助理說:「說是能夠治好。」

  安清輝壓下一口氣說:「那就治吧,安家可不能再出現一個精神病了。」

  安清輝轉身走。

  這時他的助理又說:「安董,可是安小姐在那邊反抗的特別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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