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越來越偏的沈韞
安夷似乎特別認同琳琳的話，她還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東子和薛棋上的沈家的車，車子到達A大學校門口，坐在前面的蘇杭如回頭對後面的坐著的薛棋和東子說：「東東，你們先回去吧，沈韞今天就不去學校了。」
東子下意識側臉看向坐在身邊的沈韞，而沈韞坐在那並沒有說話。
東子便對蘇杭如說：「那阿姨，我們就、先回學校了。」
蘇杭如笑著對東子說：「好的，好好上課，今天阿姨耽誤你們時間了。」
東子連忙說：「沒事，那、那我們先走了。」
蘇杭如笑著點頭。
東子和薛棋下車后，蘇杭如還朝東子跟薛棋揮了揮手。
東子和薛棋站在車旁邊看著，之後車子從他們面前離去，等車子見蹤影后，東子才看向薛棋，薛棋面無表情朝前走，而東子在後頭看著，也跟在後面走著。
兩人都沒有交流，東子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今天的一切對於他來說，太過於刺激了。
等到達家后，蘇杭如最先從車上下來，在蘇杭如下車后，沈韞也從車上下來，接著便隨著蘇杭如進了大廳，到達屋內蘇杭如突然轉身，反手便要給沈韞一巴掌，可是在即將落在他臉上時，蘇杭如手急急停住，她看著面前的沈韞，而沈韞也依舊沒有躲，用一種幾乎漠然的眼神和蘇杭如對視著。
蘇杭突然意識到什麼，不，她必須得控制著自己，她的兒子好像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沈韞了，她陌生的令她心驚。
她揚在他臉龐的手，緩緩放了下來。
突然她用特別平靜的聲音說：「你去浴室洗個澡吧。」
沈韞看著蘇杭如，他好半晌也回了個：「好。」
接著，沈韞從蘇杭如身邊經過，徑直去了自己房間。
蘇杭如站在那看著，她放在身側的手一點一點在收緊，這時傭人走了過來，詢問：「太太，小韞找回來了嗎？」
傭人問的很小聲，因為老太太就在樓下房間，沈韞不見的事情，怕她擔心，一直都未敢同她說，沈韞昨晚未回的事情，蘇杭如也只是同她說，沈韞昨晚趕不回地鐵，所以還是住回了公寓。
老太太倒也沒有多問，也沒有多懷疑。
蘇杭如對傭人說：「是的，給他準備些早餐吧。」
傭人應答著：「好的，夫人。」
之後蘇杭如一個人在大廳內走來走去，她雙手無意識相互握拳握著，她不斷相互緊捏用力的手，顯示出她此時的焦慮，她走了好幾圈，不斷朝沈韞房間看去。
她該怎麼辦，她現在該怎麼辦？
她突然今天才意識到事情好像完全不是她所能夠掌控的了，對，不是了，今天他們將門踹開那一刻，她看著自己的兒子用那樣的的方式抱著那個女孩，她只覺得心驚肉跳，這根本就不是她以前的兒子，以前那個開朗陽光的沈韞，那個連說話都溫柔和煦的沈韞不見了，她看著他的眉間，是從未有過的陰鬱。
他徹底變了。
大師不是說符找回就沒事了嗎？為什麼現在事情卻變成了這幅樣子，好像越來越偏了。
蘇杭如也不知道具體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
她一個人在那來回走著，焦慮的不成樣子。
這時，傭人將早餐準備好，她端了出來，見蘇杭如還在那走著，便說：「夫人，我送進去嗎？」
蘇杭如想到什麼，她忙說了句：「等等。」她便走了過去，從傭人手上接過托盤說：「我送進去，你去忙吧。」
傭人看著蘇杭如，隔了會便點頭，傭人又去了廚房。
蘇杭如端著早餐在門口敲了兩下門，沈韞並未去洗澡，而是坐在床邊正在手機內翻看著什麼，在聽到敲門聲后，他朝門的方向看去。
他說了句：「請進。」
蘇杭如便端著早餐進來，她一反常態，語氣平和朝沈韞說：「怎麼沒去洗澡？」
她見沈韞還坐在床邊。
沈韞說：「等會就去。」
蘇杭如說：「那好，正好先吃了早餐。」
她端著早餐放在沈韞的書桌上，沈韞低頭看著，蘇杭如見沈韞不動，她問：「怎麼了？你不餓嗎？」
沈韞才拿起筷托上的筷子，在那低頭吃著。
蘇杭如坐在一旁看著他，看了好半晌，蘇杭如笑著說：「沈韞，你、真的很喜歡那個女孩嗎？」
沈韞聽到蘇杭如如此問，他拿筷子的手一停，看向一旁態度顯得過於小心翼翼的蘇杭如。
他很肯定的回了蘇杭如一句：「嗯，很喜歡。」
很喜歡那三個字將蘇杭如的心往下錘得越來越沉，越來越沉，可蘇杭如仍舊保持著自己的淡定，她的笑容依舊維持在臉上，她說：「沈韞，我們好好談一次可以嗎？」
沈韞要放下手上筷子。
蘇杭如立馬說：「不，你吃，媽媽在一旁就同你說就行了。」今天蘇杭如的態度反常的出奇，一改往日的嚴厲，她拉了一條椅子在沈韞面前坐下，一副促膝長談的模樣，她看著繼續低頭吃著東西的沈韞，她說：「那你清楚那女孩的為人吧。」
沈韞依舊嗯了一聲。
蘇杭如說：「沈韞，你能夠接受那樣一個女孩嗎？而且她現在還是處於另外有男朋友的情況下，沈韞這樣的情況你能夠解決嗎？而且，很重要的一點，你確定那個女孩子是喜歡你嗎？」
這是蘇杭如第一次主動同沈韞靜下心來談這個問題，再也不是以前嚴厲的逼迫。
沈韞都有在靜靜聽著，面對蘇杭如的各種問題，更不如說是對沈韞的一種提醒。
面對蘇杭如的話，沈韞卻是沉默的。
蘇杭如望著他沉默的臉，突然她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糟糕，她說：「兒子，喜歡固然很重要，可是如果對方不喜歡你，一味的一廂情願的話，那就沒意思了，你明白我的話嗎？而且這個女孩，一看就心術不正，她害了你多少次，你知道嗎？」
沈韞抬頭看向蘇杭如說：「我知道。」
蘇杭如說：「既然你知道，那你為什麼還要如此做？」
沈韞說：「因為我想要她。」
沈韞直白的說出了這句話。
這句話竟然讓蘇杭如說不出話來了，沈韞對蘇杭如笑著說：「我真的很喜歡她，母親，我想要和她在一起。」
蘇杭如說：「可是她有男朋友了！」
沈韞笑著說：「他們分了。」
蘇杭如不解的問：「什麼時候？」
沈韞說：「昨天。」
蘇杭如問：「你確定嗎？」
沈韞輕笑著說：「很確定。」
沈韞臉上的笑是如此的開心，開心的如此純粹，還有些抑制不住。
蘇杭如望著沈韞。
沈韞主動說：「您可以接受她嗎？」
沈韞有些期待的望著蘇杭如。
蘇杭如說：「我不是不能接受，但是沈韞，我不想讓她影響你，你的學業，乃至你的狀態。」
「不會的，母親，我可以像您保證，我不會受到影響，我的學業我的狀態，不會發生半分的改變，依舊會同以前一樣。」
沈韞同蘇杭如保證著。
而蘇杭如在面臨如今的情況，她不可能再採取以前的方式，她必須另外改變方法，她笑著說：「好，既然你可以同我這樣保證，那我也不會有意見，我可以讓你們先談談。」
蘇杭如的鬆口，對於沈韞來說，無疑是一件意外且令人相當高興的事情，他從來沒有如此高興過，他看著蘇杭如說：「謝謝您。」
沈韞臉上的喜悅是如此的明顯，蘇杭如已經很久沒見他如此高興過了。
她忽然伸手擁抱住沈韞，她說：「媽媽祝福你，沈韞。」
母子兩十幾年以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擁抱，沈韞回抱住蘇杭如，他再次說了句：「真的很謝謝您，母親。」
蘇杭如卻沒再說話，只是輕拍了兩下沈韞的後背。
之後，蘇杭如從沈韞懷中退了出來，擦了擦眼角的淚，她說：「好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沈韞。」她又問：「對了，符還在你身上嗎？」
沈韞沉默了會兒，他回：「在。」
蘇杭如說：「能給我看看嗎？」
沈韞將那道符拿了出來，遞給蘇杭如，蘇杭如接到手上看著，是在的，沒有錯。
蘇杭如再次對沈韞確認問：「你一直都有佩戴在自己身上吧？」
沈韞說：「嗯，一直都有放在身上。」
蘇杭如雖然心裡一陣疑慮，可是看到這道符，多少還是放下了心。
她笑著還給他說：「那就好，一定要收好在身上。」
沈韞說：「我會的。」
談了這麼久，蘇杭如也不是個特別感性的人，她見沈韞還沒吃完早餐，便起身說：「行了，你先用早餐吧，我去看看祖母。」
沈韞笑著說：「好。」
蘇杭如轉身走，沈韞便一道起身去送蘇杭如，送著她出了門口，之後蘇杭如便讓他回房。
那一天沈韞都沒回學校，下午，他陪著老太太在院子內走著，老太太都感受到沈韞的開心，他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
老太太問：「小韞，可是有什麼開心的事情嗎？」
沈韞扶著老太太走著，他說：「您看出來了？」
老太太說：「你臉上的笑都藏不住，祖母怎麼會看不出來？」
沈韞說：「我母親同意我和她在一起了。」
老太太意外的看著沈韞，接著，她便問：「你是說和那個女孩？」
沈韞笑著說：「嗯，對。」
老太太臉上的意外可不止一點點，她實在有些沒料，媳婦對那女孩的印象可是不是一般的壞，這次竟然怎麼會如此輕易同意了，可是發生了什麼？
老太太說：「沈韞，你母親真是這樣說的？」
沈韞說：「她親口答應的。」
老太太好半晌沒有說話。
沈韞問：「祖母，您喜歡她嗎？」
老太太愣了好一會兒，笑著說：「那女孩我第一眼倒是挺喜歡的。」
沈韞很開心笑著說：「那下次我帶她來見您？」
老太太說：「當然沒問題，我是不會有任何意見的。」
兩祖孫相談甚歡。
晚上沈家的晚餐也意外的和諧，幾人在那說說笑笑用完的晚餐，而沈韞在用完晚餐后，還主動幫助傭人在廚房洗了餐具，是的，這樣的沈韞沒有人不喜歡，懂事又無架子，基本家裡的傭人，對他都是讚不絕口的。
沈韞在廚房洗餐具時，老太太在客廳對蘇杭如說：「沈韞已經很久沒這樣開朗過了。」
蘇杭如說：「您看出來了。」
老太太說：「他今天同我說了，我很意外，不過我覺得這樣也挺好，至少沈韞開心。」
蘇杭如看著老太太臉上的笑，可她心裡卻並不是真的開心，只是一種沒辦法的辦法。
她說：「婆婆。」蘇杭如想說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她又欲言又止。
老太太又說：「其實啊，不管那女孩品性如何，沈韞喜歡才是最重要。」
蘇杭如終究是住嘴了，她看著電視順著老太太的話說：「嗯，您說的也對。」
第二天一早，沈韞早早的從老宅這邊出門，去了學校，依舊是坐地鐵，坐了好幾站，地鐵門開了后，沈韞隨著擁擠的人群從地鐵口出來，他到達學校后，是最早去教室的。
差不多半個小時，東子和薛棋才到趕到教室，兩人到達門口后，看見在自習的沈韞。
薛棋和東子都一頓，東子看向薛棋，薛棋便朝前走著。
薛棋依舊是分開跟沈韞坐，而東子在那看了一會兒，想了想，他還是朝沈韞走去，若無其事的同沈韞打了聲招呼：「早。」
沈韞抬頭好心情笑著說：「早。」
東子低頭看向沈韞桌上的兩份早餐，沈韞說：「給你們帶的。」
東子有些沒料到，他確實還沒吃早餐，不知道為什麼，他知道這一切后，總是覺得哪裡都怪異，可他盡量保持自己的表情，從桌上撈起一份早餐哈哈笑著說：「你怎麼知道我們沒吃，餓死我了，我正好沒時間去買呢。」
沈韞說：「另一份是薛棋的。」
東子看向前方的薛棋，他反應過來，便拿著那份早餐去給前方坐著的薛棋。
給薛棋后，薛棋皺眉問：「哪裡來的。」
東子說：「沈韞幫咱們帶的。」
薛棋回頭看向沈韞，薛棋說：「我不吃。」
東子壓低聲音說：「你給點面子。」
薛棋說：「拿走。」
東子看著她，只能嘆氣說：「我一個人吃兩份，不要算了。」
便抱著早餐走到沈韞身邊，沈韞見東子把薛棋那份原封不動的拿了回來，東子對沈韞笑著說：「我一個人吃。」
沈韞並不在意，他同東子開著玩笑說：「別吃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