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半相合
下午的時候沈韞出去了一趟,他在街上逛著,逛到市內的一處寺廟后,他停了下來。
那裡有賣平安符的。
沈韞走了過去,對小販說:「給我一個平安符。」
那小販我問他:「要什麼樣的?」
沈韞眼睛仔細的在種類齊全的平安符上看著,他指了一個最相近的,他說:「就這個。」
沈韞給了他錢,小販立馬把平安符交給他,沈韞將平安符隨手放在口袋裡,便繼續朝前走著。
晚上六點蘇杭如便打電話去催沈韞,問是否有拿到平安符,沈韞回答:「拿到了。
蘇杭如問:「你現在在哪?我們要親眼見到。」
沒一會兒沈韞便到家了,蘇杭如走出來問:「平安符呢?」
沈韞將符交給她。
其實A城的平安符種類都差不多,同一個產地拿貨而已,所以和沈韞那個沒什麼區別。
蘇杭如拿在手上,如獲至寶一般高興,她忙跑去找老太太,對沙發上的老太太說:「婆婆,拿回來了,您不用擔心了。」
蘇杭如把平安符給老太太看,老太太拿在手上左右看了一眼,也是大大鬆了口氣,她說:「還好,還好,拿回來就好。」
老太太又對沈韞說:「小韞,這東西以後可再也不能丟了,你的身家性命啊。」
其實沈韞根本不信這些,不過老人家信,他也從不反駁什麼,只是應了聲:「嗯,我好。」
兩婆媳拿著那護身符,在那鬆了好大一起口氣。
交了差后,沈韞也沒有在家多停留,依舊是吃了頓飯便離開了。
回到家后,平時沈韞都會看書或者複習,可是如今,他怎麼也不想動,只是靠在床上發空。
外頭忽然下起了雨,沈韞抬頭朝陽台看去,上面掛著幾件衣服,沈韞起身,便去了陽台。
他將衣服一件一件取了下來,其中有夾了件安夷的裙子,沈韞拿在手上定定的看著,看了好一會兒,他一併將衣服收到裡頭,之後將安夷的衣服折起,在即將放進衣櫃內時,沈韞停住,低頭,整張臉埋在安夷的衣服上。
第二天上午沈韞便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說結果出來了,合八個點,讓他過去一趟,沈韞連課都未打算去上,直接從住的地方離開,便快速趕往醫院,等大那后,沈韞在病史的護士台處停下,問護士:「請問楊醫生呢?」
護士立馬對沈韞說:「楊醫生在辦公室,您直接過去就好了。」
沈韞說了句:「謝謝。」便往醫生辦公室走,等到達那。
楊醫生也在那等了,沈韞進去后,楊醫生也連忙站了起來,對沈韞說:「我打算給安夷做半相合。」
沈韞皺眉,可緊接著又展眉。
其實配型的結果,他心裡早就料到,沒有預期好,但也沒有預期的壞。
沈韞問:「骨髓庫呢?」
楊醫生說:「安夏和安夷是同父異母,能夠合八個點算很不錯了,雖然骨髓庫里找到跟安夷全合的點,不過我建議,骨髓庫的全和,還不如用親屬的半相合。」
沈韞問:「您有多少把握。」
楊醫生說:「沈韞,你也是學醫的,把握,我只能跟你說,一半的一半,其實我給安夷開的藥物,已經沒多少用了,她是重型的再障患者,走到如今已經算是很不錯了,骨髓移植是她遲早都要面對的事情,現在必須要冒這個險。」
沈韞臉色很凝重,他沒說話。
而這個時候安夏也接到了電話,趕來了這邊,她推開辦公室的門,沒想到沈韞比她早到,她遲疑了幾秒,便走了進去,在沈韞身邊坐下。
楊醫生說:「我不跟你過多描述,其餘的我重點跟安夏說。」
沈韞回:「好。」
楊醫生便同安夏重點說了安夷的病情,以及骨髓配型的結果。
之後兩人從辦公室出來,兩人都異常沉默。
因為手術風險相當的大,安夷能不能挺這關,沒有人知道。
安夏說:「怎麼都是我妹妹,其實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她這次能安然無恙。」
是的,安夏說的是實話,雖然安夷和她並不是同母,可是兩個人一起長大,安夏還沒這麼惡毒,去盼著安夷死。
安夏握住沈韞的手,她輕聲說:「沈韞,如果需要,我都願意。「
沈韞看著安夏,他沒有閃躲安夏的手,任由她握著,好半晌,他回了安夏一句:「辛苦你了。」
安夏搖頭,笑著說:「沒事。」
安夏想了想,又說:「那我先……回去了,我媽媽也很著急,想知道結果。」
沈韞竟然說了句:「我送你。」
安夏有些受寵若驚,可隔了幾秒,她輕輕點頭。
沈韞便送著安夏從醫院離開。
在計程車上,安夏看向身邊的沈韞,忽然伸手悄悄握住沈韞。
沈韞看向她。
安夏朝他笑著。
沈韞看著她略顯緊張的笑,他沒說話,又將視線移向車前方,之後安夏是一直握著沈韞的手,到的安宅。
安夏問沈韞:「你要不要去我家吃飯?」
沈韞說:「不用,我要先回學校。」
安夏說:「好吧,那我、先下車了。」
沈韞嗯了聲。
安夷便推門從車上下來,沈韞坐在那看著,也沒有出車門,安夏到達車外頭,便朝沈韞揮手。
沈韞說了句:「再見。」
之後車子發動,便從安家開離。
安夏站那望著,望著沈韞離去的方向,她笑著,立馬朝大廳走去。
有傭人在大廳,看到安夏回來了,忙喚了聲:「大小姐。」
安夏開心的問:「我媽媽呢?」
傭人說:「太太在樓上呢。」
安夏立馬朝樓上跑去。
等到達向青霜房間,安夏對向青霜說:「媽,檢查結果出來了,醫生說我跟安夷合八個點,可以手術。」
向青霜正在插花,聽到安夏的話后,當即便回頭看向安夏,她說:「我接到楊醫生打來的電話,他跟我說了,我也跟你爸爸說了。」
向青霜探了探窗外,又問:「我剛才看你跟車內的人在說話,是有人送你回來嗎?」
安夏說:「是沈韞。」她走過去抱住向青霜插花的手說:「沈韞主動說送我回來的。」
難怪安夏剛才這麼高興,向青霜看著安夏這難得的笑容,她也挺為她開心的,她說:「這是好事,說明沈韞已經開始在回頭了,而且沈韞這個人重責任,你這次幫了他這麼大的一個忙,他自然也會對你感激。」
安夏忍不住開心問:「我們會回到從前嗎?」
向青霜說:「當然,你們不僅會回到從前,還會結婚,以後生了孩子,不管當初發生了些什麼,都不重要了。」向青霜剪著花說:「男人有了孩子,有了家庭,就什麼都一樣了。」
結婚,孩子,家庭。
安夏幻想了幾秒,連空氣都覺得是甜的。
安夏說:「沈韞應該會喜歡小孩吧他很喜歡動物。」
向青霜說:「等你們結婚了,孩子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向青霜將桌上那盆花完成最後一步,便從椅子上起身,對安夏說:「走,陪媽媽去樓下散散步。」
安夏今天心情簡直太好了,她握住了向青霜的手說:「我陪您。」
向青霜的心情也不錯,可能是因為安夏的影響吧。
安夏陪著向青霜在樓下花園散步。
到晚上,安夏回了學校,向青霜由著家裡的美容師給自己做著美容,一旁的傭人在一旁給美容師換著乾淨的蒸餾水。
護理的差不多后,剩下的便只等著肌膚慢慢吸收了,美容師從向青霜的房間退了出去。
傭人留在裡頭,看了一眼門,見美容師走遠了后,她才拿著熱巾小心翼翼給向青霜敷著臉,她輕聲問:「夫人,真要給安夷手術嗎?」
傭人問到這句話時,向青霜睜開了眼,她淡聲問:「怎麼了。」
傭人又壓低了些聲音:「您就不怕萬一手術成功嗎?她如今病怏怏的,久了,自然是撐不了多久,可一旦手術,那可就說不定了,好了可怎麼辦。」
向青霜的手在頸脖處打著圈說:「你以為再障這麼好治,做完骨髓移植,排異死亡的就佔大多數,她想闖過去,也是需要一定運氣的,而且,就算她沒死,她能夠翻出什麼風浪來?」
向青霜一臉輕蔑說:「別想太遠了,走不長的。」
向青霜一點也不擔心安夷能闖過這次手術,相反,這次手術,到是對安夏幫助不少。
向青霜要從椅子上起來,傭人立馬扶著。
向青霜又說:「她是求生還是求死,這本就是個未知數,況且挺過去又如何,一個奶娃娃,能夠翻出什麼風浪來。」
傭人笑著說:「那是,這個家現在都是夫人在掌權,先生又如此信任您,她活了,對您也沒多大威脅。」
向青霜心情還不錯,因為傭人這句話,她臉上也帶著笑說:「說不定還能替我解決掉她這個麻煩,任何事情,不冒險,又怎會有收穫呢,我就給她這次機會,看到底是她贏,還是我贏。」
向青霜拿了些魚食往魚缸內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