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練習與責任
洛伊好奇地追問了今日所發生之事，從羅德那聽說說了進化協會的故事，立馬有了猜想：「他說你是進化協會的實驗體，說不定是欲蓋彌彰……只怕他自己才是進化協會的成員。」
「有道理。」母親表示同意：「但這和我們沒關係，下次若再有什麼進化協會的人敢跑來問我是怎麼改造我的孩子的，我絕不會再這麼客氣。吃完了嗎，我們繼續早上的課程。」
「晚上了媽媽，我該教小狐狸一會魔法，然後去休息了。」
「你教這小傢伙魔法？有意思……是你想當一回老師還是她要學？」瑞雯好奇地看看趴在腳邊的小銀狐，第一次見面時用來安撫對方的精神暗示仍未失效，這導致小狐狸本能地喜歡親近她。「我是沒什麼意見……不過，你想教她魔法以後有的是機會，我這一陣能陪你們的時間卻不多，必須先抓緊學習如何控制吸引力，我過兩天就會離開。」
「嗯，好。」
……
於是姐弟倆和母親一起用完晚餐便繼續進行關於控制吸引力的課程，第二第三天也基本如是，唯一的不同就是從學習變成了練習。
羅德洛伊兩人都是腦子極佳又對能量敏感，在母親恨不得手把手的指導下相當輕鬆感應到了吸引力存在並弄清了它對外放射的方式和原理。阻止它們不斷產生散發其實並不算困難……問題在於，遏制吸引力的對外散發並不像關掉水龍頭或魔法燈那樣一擰一按就一勞永逸，而是得不斷保持。
那感覺就像憋尿，明明該順其自然釋放出來的東西，卻強行要憋在身體中……比起少年這個粗俗的比喻，洛伊卻說這更像是嘴裡含著一口水——既不能吐出來也不能咽下去，不僅要花心思維持，還會影響說話和做事。
若靜靜坐著什麼都不幹什麼都不想只管抑制這種吸引力的產生和擴散，那倒是很容易辦到，可一旦想點什麼做點什麼，或是睡著了失去對身體的控制，便只能無可奈何地破了功。
「不用抓狂或沮喪，我也是花了好多年才能做到像今天這樣——無論是吃飯睡覺甚至與人戰鬥，都能控制住這種自帶魅惑功能的吸引力絲毫不外泄的。」瑞雯安慰兩人道，「現在開始你們要做的，就是隨時隨地都不斷提醒自己抑制這種吸引力的散發，逐步讓這成為本能，最終達到我這般程度。」
「我活了十六年，一向都是在努力讓自己掌握更多本領。」洛伊有些不滿地抱怨起來，「頭一回反過來了——我天生就會的本能，卻要我遏制住。不遏制又怎樣，有多少人能整天和我呆一塊被我吸引？被我吸引了又怎樣，對我用強嗎，誰有這本事和機會！」
「很少聽見洛伊發牢騷呢。」瑞雯忍不住笑了笑，「但抱怨下就夠了，日常中還是必須得按我說的去練。不然等哪一天你弟弟或父親不慎被你吸引，那可就做什麼都晚了。」
＊＊＊
就這樣除了練習控制吸引力外什麼事都不做地過了幾天，母親終於要離開他們去幫父親的忙了。臨走那天，她把姐弟倆叫到正廳，羅德在這裡見到了分別多日的格羅姆和迪特。
「格羅姆，迪特，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
「公子。」當著夫人的面，兩個男人可不敢像私底下一樣叫羅德名字。只是朝少年點頭打了招呼，繼續肅立在屋子中央。
「坐好。」母親坐在主座上朝兩個孩子說道，「你們父親催我了，來自扭曲虛空的惡魔們已經開始嘗試建立傳送門入侵這個世界。我待會要馬上趕過去，你們應該也在這裡呆夠了，動起來走走吧。」
「嗯。」洛伊乖巧地點頭。
女人看向了站在屋中間的兩個男人，進入了正題：「格羅姆，迪特，你們之前辜負了我的期望，我很失望。」
「夫人，這是我的失職，主動與他分開是個嚴重錯誤，請責罰。」
「不，是我沒事先謀划好足夠的應急預案，我同樣願受任何懲罰。」
兩個男人爭相攬起責任，被撈出來后聽說羅德仍未找到，後來得知他幾番差點丟掉性命，兩個男人可都是出了一聲冷汗，無論女主人打算如何處置他們，他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
「媽媽，這不是他們的錯，是有不明身份的人要殺我。」羅德忍不住為他們辯護。
「你明白什麼叫責任嗎，小羅？」瑞雯皺眉，瞪了眼兒子：「如果一個國家發生乾旱或水災導致飢荒，餓死了無數百姓，國王可以說『這不是我的錯，是天氣的錯』嗎？同樣，我將你交給他們二人，他們就是你安全的負責人，保護好你就是他們的責任。有意料外的不明身份者要殺你，護衛你的人就可以認栽了？別說被不明身份的殺手，哪怕你是被水給嗆死了，我也是找他們兩個問責。責任就是這麼個東西，一定要有確認的人來擔，明白嗎？」
「明白了。」羅德不敢反駁母親，縮回椅子里撫著懷中小銀狐不再吭聲。
「看在你們二人為佛斯特家服務多年的份上，我給你們兩個一次機會。這回送洛伊去參與學術活動，不能再出任何意外。既然十幾個人的護衛不夠，我就給你們一小支軍隊。這回別再隱姓埋名了，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們兩個是我、世界守護者的孩子，傷害他們，就是與我為敵！」
「除此以外，還有一個將功補過的任務交給你們——把想殺羅德的人的身份查清。」女人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我不允許任何暗中想對我和我家人不利的人或勢力存在，你們負責替我將主使者找到，如果對付不了便設法通知我，我會來負責摧毀和消滅，清楚了嗎？」
「清楚了，夫人。」
「就這樣了，保持聯繫，別再辜負我的期望。」瑞雯說完這句，朝兩個孩子最後道了別，就當場在屋子裡召出一扇傳送門，直接趕往了丈夫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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