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勝券在握？
希里消化了下男人所說的話，頓時念頭通達：「謝謝，格羅姆。」
大劍師略微點頭，坦然接受了少女的感謝。
「討論得很起勁嘛。」迪特陰著臉靠近過來：「明天的決賽，羅德對那能用鬥氣的教會小妞，準備怎麼辦？我的意見是放棄比賽，今天你拿劍去捅火球有多嚇人你知道嗎！」
「我不是沒事嘛。」
「不是沒事嘛！」迪特帶著怒意學了他一句話，「當時捂著臉叫的是誰？」
「我又看不見自己的臉……」羅德面上一熱，有些不好意思地爭辯。
「你和那教會的妞本就實力相差不多，她能用鬥氣，你不會，完全沒勝機！」
……
「我不同意。」出人意料的是，格羅姆平靜地提出反對意見：「人爭一口氣，因為勝算不大就放棄比賽，我做不出這種事，羅德也不會答應。安全當然第一，但也不是無腦優先。我不認為大人會希望我帶出個懦夫來，我也不覺得……教會的選手會像塔利家那瘋小子一樣不過腦子在比武大會上胡亂出手。」
在最後一句上，迪特其實贊同格羅姆：教會和某公爵不一樣——貴族只要家族不倒，普通人對他們印象好差幾乎動搖不到他們的利益，但教會立足於民眾，對自己在人際間的評價十分重視。它派人蔘賽的目的是做宣傳，在這個大部分人還不信奉光明神的西大陸國度打響招牌，間接獲取一些控制力……無論背地裡有什麼安排，至少表面上絕不會為獲勝不擇手段。
即使這樣，商人還是有些不放心。可惜同為家臣，和公爵夫婦關係更親近的格羅姆顯然話語權更大，他只好放下狠話：「行吧，既然你讓他參加，那就參加，出了事你負責。」
「我負責。」格羅姆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羅德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切，鬥氣嘛，誰不會？不就是將體內四處飄蕩運行的能量匯聚到一起，從身體表面逼出么……都說這過程很痛苦，我怎麼不覺得。」
他邊說邊做，身上瞬間冒出了些能量流，將衣服都鼓動得飄了起來。
「我沒教，怎能自己亂來，傷到身體了怎麼辦？」這下連格羅姆都吃了一驚，逼出魔力這一步當然很簡單，但將它化作實力運用到戰鬥中，還要同時兼顧保護身體，就不是短期內能自行摸索出的簡單技巧了。「什麼時候開始練的？」
「就你對付一大堆狂獵，我扛著希里跑路那一次，我就決定要早點掌握鬥氣了。」
「原來魔力還能這麼用！」希里雙眼冒著星星，伸手想摸摸羅德身上的亮光，又有些害怕地縮了回來。
「快住手！」迪特頓時緊張起來，「這是在大街上，你顯擺出來不就給明天的對手也知道了么！」
羅德撤去鬥氣，有些不以為然：「知道就知道，有什麼大不了的。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個女孩罷了，我要堂堂正正地勝她！」
「要從正面上她啊，不愧是法琴大劍師的兒子。」莫爾凡笑嘻嘻的誇了一句，「但『不過是個女孩』這種話，要讓席爾娜聽見肯定要說你性別歧視。而且那個神殿女騎士一定受過最嚴苛的訓練，今日一戰恐怕還未盡全力，還是不要掉以輕心的好。」
格羅姆把手按到少年肩上，用少量魔力檢視了一圈他身體內部，這具年輕卻遠比同齡人甚至自己要強健的軀體中沒顯露出一絲受鬥氣摧殘傷害的跡象，實在神奇。不過這孩子已經表現出過太多與眾不同，這回也算不上離譜。
大劍師收回手：「既然你能施放出鬥氣，那我也不攔著你用，但今天回去一定要儘快掌握保護身體的技巧。」
「好！」
＊＊＊
兩場半決賽都很有賣點：一場雙方都用了魔法，動靜大得嚇人，最後國王親自裁決勝負；另一場兩個女流間的對決則精彩到讓人忍不住再三回味。
在昨日到場觀賽者們不遺餘力的宣傳下，許多原本對比賽興趣不大的人也拖家帶口出城觀看決賽——有這兩場精彩半決賽的鋪墊，最後一場的觀賽人數再次創下新高，一鼓作氣突破了正式騎士比武大賽的記錄。比武場已經無法再擴建，舉辦方不得不收取入場費以控制人數，即使這樣觀眾席還是坐得滿滿當當，很多進得晚的不得不站著。
國王只要冠軍，不求分出第三四名，所以前八強選手間不再有多餘比賽，此刻全坐在選手席上安心當著特殊觀眾。
羅德已經進入場中，心中回憶著格羅姆來時路上所指點的取勝方法：「對方訓練水平更高，你的優勢在於身體素質，必須速戰速決不得拖延，連續使用鬥氣傷人傷己。」
對手愛倫·亞琴也上場了，輕便的比武甲依舊勾勒出她苗條異常的身段曲線，看起來分明就是個嬌滴滴的少女，若不是看過她幾場比賽，羅德幾乎會不捨得下手。
「兩位沒問題了就說一聲，我宣布比賽開始。」裁判貼心地說道，順口開了個玩笑，「也給我點心理準備，好躲遠點。」
羅德舞了舞手中的劍，發現手感與之前已略有不同。半決賽自己的劍半途折斷，比賽舉辦方實在有夠丟人，這回顯然是換了質量更好的：「我沒問題。」
昨晚格羅姆傾囊傳授他使用鬥氣的訣竅技巧，自己只花了幾小時便基本掌握，連大劍師最後都忍不住稱讚他是個天生的斗者……此刻勝券在握，輕鬆的模樣似乎激怒了對手，神殿少女一臉冷若冰霜，彷彿要用眼神刺穿自己。羅德被盯得渾身不適，不知該做個什麼表情好，想了想乾脆朝她友好一笑，俊美的容顏配上陽光的笑容，把少女看得冷不防心中一盪。
（該死，一個表情居然就能讓自己心境產生波動，難道有什麼妖術？）愛倫·亞琴心中一凜，不敢再耽擱：「我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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