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希里雅-時空之女
羅德走到桌邊，與灰發少女對視一眼，立刻被她清澈無比綠寶石一般的眸子留下深刻印象。他還注意到，少女昨天被席爾娜用熱毛巾擦乾淨的眼睛周圍又塗好了深色的眼影，掩蓋住了她略顯虛弱的臉色，使整個人顯得神采奕奕。
「你好。」他開口說道，乾巴巴的惹得門口莫爾凡吃吃發笑。
「謝謝。」少女盯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然後兩人就都沒話說了，好在迪特也沒給他們冷場的機會，叫席爾娜關上門后便直接切入正題：「除了昨天雇的那個魔物獵手外，到齊了。昨天你忽然出現，我們為救你可是冒了不小風險啊，但在你身上沒找到任何和你身份有關的東西，你是怎麼出現的，追你那幫傳說中『狂獵』模樣的傢伙是什麼情況，說說吧。他們通過傳送門追捕你，雖然現在這個小鎮耗費巨資把軍用反傳送結界開著，但我可不想老是提防著一幫瞬間就能出現在身邊的敵人。」
「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很抱歉。」灰發少女將雙臂擱到桌上，略低下頭：「請恕我無禮，但可以先問下，現在是何年何月，這是什麼地方嗎？」
「第六魔法紀元十六年，米德蘭帝國北部邊境，影子鎮。」對方傳送出現在他們面前，問些奇怪的問題也情有可原，迪特便強壓不耐回答了她。
「泰莫利亞、亞甸、辛特拉、利維亞，還有尼弗迦德呢？聽說過這些地方嗎。」
一陣鴉雀無聲，灰發少女用蒼翠碩大的綠眸子盯著三人的反應看了一會，垂眼嘆了口氣，雖然罕見地與這世界人類語言相通，但這依舊不是她的世界。
那便不用隱瞞什麼了。
「我的名字叫希里雅·菲歐娜·伊倫·利安儂，你們可以叫我希里。」灰發少女緩緩開口：「追我的人，普通人稱之為『狂獵』的傢伙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自稱為艾恩·艾爾的精靈，他們追捕我，想要我……替他們繁衍後代。」
「繁衍後代？」迪特疑惑地問：「想通過聯姻獲取某地的統治權么，你是某位國王或大貴族的女兒？」
「不，並不是出於政治原因，他們要的是整個世界。」少女搖搖頭：「要理解這一點，先要了解狂獵，也就是艾恩·艾爾精靈們的生存方式。他們因為各種原因，被某種天災尾隨著，他們居住過的世界，一個個被冰雪覆蓋不再適合居住，他們不得不隔一段時間搬一次家，來到一個新的世界生存。殺光那個世界原本的智慧生命——如果有的話，將其據為己有。」
「他們看上了這個世界？」格羅姆警惕地問。
「暫時還沒有，不過不排除這種可能。」希里嘆了口氣，握緊了放在桌上的手：「關鍵在於我，得不到我，或者說我血脈中的力量，他們就沒法大規模地遷移到其他世界。」
「要不是確實看著你突然出現，我幾乎會認為你在滿口胡言。」迪特皺緊眉頭，艱難地理解這這些話：「可我親眼看著，那名黑甲的法師至少一次性開了四個傳送門，弄進來近百的狂獵士兵。」
「他能維持四個傳送門多久？一次就算能過來幾百，要多久才能把整個世界的同類弄過來？」
「那麼你能做什麼，開很多還是很大的傳送門？」
「不清楚，也許能，但他們的方案並不是讓我開門，而是讓我和另一名同樣身含上古之血的精靈結合，生下孩子，然後從小教這名精靈這些能力……但很遺憾的是，那個精靈死了。」
「你殺的？」
「不，你怎麼會這麼想。」
「為什麼非得是你？」羅德聽得一頭霧水：「你能忽然出現在我們面前，就是因為你血脈中的那項能力嗎。」
「沒錯，他們稱之為長者之血，這並不是一種憑空產生的血統，而是最初自稱為艾恩·伍多德的精靈們通過無數代的人工培育弄出來的……可以說『品種』吧。」希里扭頭，兩人眼神第二次交匯，少女忽然內心一陣悸動，一股奇怪的感覺從她體內下腹部傳來，快速發散，刺激著她的皮膚，她汗毛豎立，馬上扭過頭去：「我不知道是怎麼培育的，可能是不斷讓擅長空間魔法的精靈彼此結合繁衍？應該沒這麼簡單。」
羅德也趕緊扭過頭，意識到自己剛才盯著人家看的眼神太過赤裸，路邊撿來的女孩就一定會成為他的情人或妻子，想想都沒這個道理。但她真的好帥，雖然她的皮膚不如洛伊或銀兒那麼細膩光滑，即使她鼻子上有幾點小雀斑，哪怕她左眼下有道長長的疤……這一切匯聚在一起，反而讓她更顯英氣勃勃。
兩個年輕人都各懷心思，羅德沒意識到的是，他剛才「含情脈脈」地盯著希里看時，無意中動用了母親遺傳給他的本能魅惑能力，這才引起了對方的敏感反應。
少女臉色微紅，繼續解釋：「總之，那幫遠古的精靈通過魔法和生物實驗獲得了穿越的能力，從而能穿越到各個世界進行旅行和殖民，但不幸的是——這樣頻繁的時空魔法實驗，從虛空中引來了名為白霜的人為天災。熱量不斷地從撕裂的世界中泄露而出，導致整個世界被冰雪覆蓋，化為死寂。」
（聽上去怎麼有點像我們世界的魔力回涌。）羅德略微有些心慌：「可我們世界的氣溫並未受到這些空間裂隙的明顯影響？」
「你們世界的空間裂隙太小了，『白霜』只能由超大規模的空間魔法——至少上千萬規模的艾恩·艾爾……也就是你們所說的『狂獵』，進行世界間的遷徙方能引發。空間本身有很強的自愈能力，但那種級別的空間魔法會在世界和虛空之間捅出個大洞，那是難以恢復的永久創傷。」
「也許我們該將這些信息傳達給皇帝，立法限制空間魔法的使用？」格羅姆臉色微沉，顯然也對自己所在的世界的命運產生了些擔憂，這神秘少女所說的白霜，和魔力回涌實在是有些相像，更糟糕的是，既然狂獵已經來過這個世界，難保不會將這個世界作為下個目標。
「我贊成，但這是你們的事情了。」灰發少女臉色恢復正常，點點頭：「以上就是艾恩·艾爾的精靈們遇到的尷尬狀況，他們是真的『捅』了天大的簍子——白霜毀滅著他們到達的每個世界，迫使他們必須馬不停蹄，每隔幾個世紀就前往下一個世界，而前往下一個世界這一行為又不得不在目標世界的空間壁壘上再開個大洞。這是潘多拉的魔盒，是一旦穿上就無法脫下的舞鞋，是永生永世的詛咒，他們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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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沒錯，這個女孩就是世界知名卡牌遊戲《昆特3》主角的女兒希里。需要一提的是，作者並非將她憑空借過來寫一通典型的反穿越架空故事。《獵魔人》系列原著小說完結時，希里是十七歲，她花了幾年時間，穿越許多世界找回家的路，在二十一歲時終於回到了原來的世界，開始了《巫師3》的遊戲劇情。
作者想做的，就是填充小說原著到遊戲本體之間這幾年裡，希里滿宇宙穿越逃亡的冒險中的一小段。這個少女會和本書主角在一起一段時間，一起經歷些事情，一起稍稍成長一些，然後回到自己該走的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