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暖床」
船隻輕微搖晃著，羅德可不知道姐姐無意間就把自己賣了，他正在甲板上向剛認識的商隊夥計和船員們詢問有關龍和獸人的事。迪特等人走南闖北見識頗多，但巨龍還真是沒見過——畢竟他們只到人口密集的村鎮做生意和收集情報，而有這種巨獸的地方是不可能人口密集的。至於獸人，準確說是狐人的消息他們倒是稍微掌握一些，然而獸人在與人類的生存空間爭奪戰中已經開始處於劣勢，勢力範圍不斷被壓縮，更別提狐人在獸人中也算是最弱小的一支……眾人也只知道哪裡哪裡有狐人的活動，至於具體位置和詳細資料，就一概不知了。
聊天所得的情報不多，但商隊核心成員羅德倒是很快混熟了：那個高高瘦瘦、看上去比迪特年紀略輕，對這上級和僱主的命令也愛理不理的是莫爾凡；身高比自己矮一頭、矯健苗條，扎著兩條短辮且有一副健康麥色肌膚的女子叫席爾娜，她總是笑眯眯地和自己說話，耐心又和善；至於總是坐在一邊不怎麼說話，偶爾開口也顯露出憤世嫉俗意味的精瘦男人則叫泡利……這三人分別帶領兩三名商隊護衛，受迪特雇傭而為他服務。
三名護衛小頭領雖然性格各不相同，但都還算好相處。而除護衛外的商隊夥計，因為不常能與羅德碰面的原因，他就不甚熟悉了。
……
天色漸漸黑下來，大澡盆似的平底船順風順水，在微弱的搖晃中隨波而下，短短半天已經行了近百里路。據迪特所說，保持這個速度行駛的話也要五六天才能到。羅德先前設想是隨著商隊一路遊歷見識世界，誰知這在帝國境內的一大段全是在船上渡過，難免有些失落……然而又不好開口要求大家拋棄了方便的水路走陸路，只能既來之則安之了。
況且，他可不是沒事做。
「銀兒，下午你也聽到了，有狐人部族分佈的地方大陸上一共不過十幾處，這回迪特要走的路線上就會經過兩處……如果運氣好，說不定就能找到你的家。」羅德把小銀狐摟在懷裡，順著她一絲雜色也無的皮毛，心中有些熱切：「不過咱們約好的，我帶你找家，你要給我暖床。」
「嗚~」小狐狸低低叫了一聲，搖了下尾巴。
「那好，我們先去吃飯，然後回來睡覺。」
……
船上專給水手船員們做飯的廚子和公爵府里的同行水平自然是天差地別，只有一道魚做得還算美味。商隊的成員以及隨行的佛斯特家侍衛隊長格羅姆都是吃過苦的過來人，而羅德自己則心思不在吃上，一頓晚餐在談笑中結束，其他人還沒散，他就急急忙忙地回了房間。
「嘿嘿，睡覺吧。」天色才剛黑，但船上無事可做……只余這一項最簡單的活動了。
小狐狸倒也說話算話，從他懷裡跳到床上，一下鑽進被窩裡。只見薄薄的秋毯一陣肉眼可見的蠕動，那原本藏著一隻小狐狸的鼓起迅速變大，顯然是如約般變成人形了。
就這麼簡單？羅德心生一股不真實的荒誕感，他原以為還要一通扯皮和連哄帶騙才能如願，結果小狐人就這麼乖乖地變成人縮在被窩裡等他……他使勁捏了捏自己大腿，有點疼，於是忙不迭地也脫掉外套鞋襪，爬了床鑽進被窩裡。
迪特給他安排的已經是船上最好的房間，床上的被褥也是新換的上等貨，但船艙的床鋪依舊沒有自己的床來的鬆軟舒適，但有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在上面，哪怕是稻草堆都是可以接受的。
他猛地鑽進被窩裡，把床都帶得有點震動，小狐女害怕地往裡邊挪了挪，卻被羅德不容置疑地一把摟住拽回來抱在懷裡，頓時溫香軟玉在懷，整個人都要酥掉了。
「你幹嘛呀。」小狐女差點被他風風火火的動作嚇得直接變回狐狸，好在兩個月的相處已讓兩人相當熟絡，這才按捺住了反射般的衝動。
「睡覺呀。」
「不是暖床嗎，幹嘛捉我那麼緊……」她結結巴巴地問，身子都在微微顫抖：「天氣也不冷呀。」
「不冷，可我想抱你啊。」不止是想抱，還想做更多的事情嘞。
「那不對，說好了暖床嘛，現在暖了，我要變回去了。」
「等等！」什麼啊……怎麼感覺不在一個頻道上？羅德一時轉不過彎來，花了好幾秒才想起來：自己向她解釋過，暖床就是用體溫把被窩裡焐暖和。
羅德頓時體會到了作繭自縛的感覺，這可是他給自己挖了坑，銀兒接觸人類世界不到半年，只靠聽和觀察就學會人類通用語已是聰明至極，還要她理解各種「黑話」表面意思之後的潛台詞和深層含義，也實在是為難她了。
怪不得要她暖床的時候這麼聽話，要只是把被窩捂暖，普通人家有熱水袋和炕，自己包里此刻就有條魔法自熱毯，哪裡用得著個大活人？羅德大感頭疼，只好耐心地向她解釋：「暖床是一項很複雜很莊重的儀式，把被窩弄暖只是第一步，接下來還要陪對方說話聊天做遊戲，最後一直陪睡到起床！」
「啊？這麼麻煩啊……」小狐女懷疑地用一雙大眼睛盯著他，不怎麼相信人類還有這習俗。她不安地動了下耳朵，「那我不幹了，你沒說清楚。我變回去睡那邊。」
「別啊，你不想回家了嗎？」羅德趕緊摟緊她，很快意識到這樣留不住她。反魔法鎖鏈就在包里，包就在床邊柜子上，可要是當著她的面拿出來……都夠她來回變幾回了。「就這麼睡吧，你先適應下，後面的那些步驟先不急。」
「那你放開我點，喘不過氣來了……」女孩有些難耐地扭扭身子，小聲抱怨，片刻不見羅德反應，只好安分下來，靜靜地把雙臂縮在胸前抱著削肩，任由少年摟著自己。
不能做什麼，那先聊聊天吧。「銀兒，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麼要學貓叫啊？」
「好玩啊，我看你們家那隻黑貓……只要跳到誰身上叫兩聲，就會立馬有人……給它吃的或者給它撓痒痒呢。」
「你現在餓不餓，我下面給你吃？或者哪裡癢了我給你撓撓？」
「哎呀，不要！」小狐女聽不懂男孩前半句葷話里的調戲之意，只以為他要動手動腳，趕緊提前討饒。
「喂，給我說說你被人抓到前在自己家裡的生活吧，我還沒見過幾個獸人呢。」
「嗯，好吧，你想聽什麼呢？你問我答嘛。」
「先說說你家裡有幾個人吧。」
……
羅德在被窩裡纏著對方說了好一會話，小狐女漸漸適應了他的懷抱也熟悉男孩身上好聞的淡淡氣息，慢慢閉上眼睛。
要只是這樣，她也沒什麼意見，然而少年初嘗肉味血氣方剛，哪能就這麼老實睡覺。摟著女孩嬌軟的身子，掌心隔著層薄布貼在她平滑溫暖的脊背上，感受著對方漸漸平緩下來的呼吸心跳，一股渴望遏制不住地漸漸蔓延到全身，某不可描述之物慢慢地起了反應。他向後縮了縮腰以免被對方發覺，不動聲色地緩緩移動手掌，開始如同巡視封地的領主一般在她背上滑動遊走。
「嗯~」老實講，背上有東西摩挲划蹭帶來的那種輕微麻癢其實很令人愜意，小狐女眼睛都不睜開，含含糊糊地哼哼幾聲以示沒睡著且對事態發展保持關注，但那隻壞手繞著圈就繼續往下滑去，很快讓她沒法繼續入睡了。
她在被窩裡甩了下尾巴，拍打了下那隻已經摸到后腰的手，對入侵警戒線的來犯者表示抗議，那隻手如同受驚的小動物般縮了回去，可片刻之後居然又伸了回來，居然開始試圖握住剛才驅逐它的那條毛茸茸的東西。
「幹什麼呀你！」女孩頓時不樂意起來：「說要暖床陪你睡覺的是你，燈都熄了不好好睡覺的也是你……」
「這麼早，睡不著嘛，別動。」羅德很喜歡此時與她親密的感覺，嬉皮笑臉地摟緊她，握住無處可躲的毛尾巴，臉也湊上去想一親芳澤，被小狐女伸手擋住。
「你別這樣——」銀兒縮著身子極力躲閃著，但此時對方的手已經越過尾巴根部開始輕撫她的小翹臀，她顫了一下，終於受不了男孩的騷擾，不再猶豫開始變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