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微醺
「你父親好像有什麼事沒辦好？」
「是軍事情報部門的問題，皇帝好像要在秋收結束後用兵，要求情報部門弄清楚迦克族山區的狀況，但不太順利……父親也著急啊，但他總不能自己跑過去當間諜吧。」女孩無奈地看著那邊，似乎心疼極了：「首相嘛，首先要背相當大的鍋才叫首相。」
皇帝斥責了首相幾句后，晚宴的氛圍尷尬起來，好在當事人自己很快也注意到這點，揮手讓首相離開，和佛斯特公爵夫婦再說了幾句話后在侍從們的跟隨下離開了禮堂，周圍才重新熱鬧起來。
「我去安慰下我父親。」芙麗絲頓時也沒興緻了：「過兩天再說吧。」
「嗯，其實你父親是個好首相，只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嘛。我猜……陛下繼位后大部分事情都太過順風順水，可能導致他對一切的期望都太高了。」
「唉。」
芙麗絲嘆了口氣離開了，羅德則一邊沿著長長的餐桌繼續尋找美食，一邊思索著去哪裡搞反魔法的玩意。一想起家中小狐女變成人形后的嬌俏模樣，他就胸口奇癢一片火熱，要是銀兒肯讓自己親一親、碰一碰衣服底下的身子什麼的，那該有多美妙……這樣想著，剛剛喝進肚裡的兩大杯「失身酒」勁頭開始上翻，他酒量一般，只覺得臉頰滾燙，頭也開始有些暈乎乎了。
羅德決定找地方休息一會醒醒酒，便離開餐桌坐進窗邊的椅中，一邊靠在軟墊上休息，一邊看著周圍。
到處都是無聊的人，侍女僕從們遊走席間，替人斟酒倒茶收走食物殘渣；一幫大老爺們明明糊裡糊塗一知半解，卻非要對帝國現狀和國際形勢進行分析並發表意見；少男少女們則三三兩兩紮堆，或談情說愛、或討論著各自圈子裡的事情；貴婦們則一邊精細地品嘗著美食，一邊言不由衷地互相讚美或議論彼此的首飾衣服、化妝品和別人家長里短……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在向桌上各式各樣熱氣騰騰的食物發動猛攻——並非所有人都巨富或身居高位，這裡有相當多的食物他們一年到頭也沒機會嘗上幾次。羅德知道，在這種晚會上一味關注食物是很不合禮儀的行為，對搭訕、問候和閑聊作出消極反應亦然。為了不違反「禮儀」，他小心翼翼地避開著認識的人，尤其是女孩。
宴會的食物不錯，但他厭惡這樣浪費時間的活動，這裡人太多、太悶太吵，他喜歡熱鬧，但不是這種毫無意義的類型……他強忍著沒有露出不耐，卻寧願隨便挑幾種食物趕緊吃飽去練劍或到城外騎馬打獵，即使折騰半天一無所獲。
酒勁持續上涌，羅德心中暗暗讚歎：不愧是塞弗斯，雖然這傢伙往日里總是猥猥瑣瑣沒個正形，支的招卻一向管用，平日他喝幾口烈酒也能挺一會，今天喝了這特製的玩意卻居然一杯半就微醉了……腦子裡還很清楚，身體卻開始有些麻木不聽使喚，方向感平衡感略微失靈，腳下的地面像棉花一樣發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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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天旋地轉，他趕緊低下頭研究自己的鞋子以免眩暈加強，眼睛不再看周圍形形色色的人物后，原本就超常的其它各種感官卻愈發敏銳起來。
他聽見其他男孩在討論女孩們今天的打扮著裝，也聽見了一些大人在討論些可信度較低的內幕……還有離自己不遠處的幾個貴族夫人們討論的隱秘話題，她們聲音很小且時不時咯咯發笑，但還是被他聽清了內容。幾秒后，羅德發現內容似乎和自己有關。
「佛斯特家那小鮮肉就在那呢，誰敢過去把他上了？」一個穿著鏤空禮服的女人說著：「我會把脖子里這條價值二十個金幣的項鏈作彩頭送給她。」
「留著你的項鏈吧，都可以當他媽了，還想著老牛吃嫩草。」另一人小聲啐道：「聽說他被家裡人看得很緊呢，不是在家，就是被他那美人姐姐看著，我可不想試試佛斯特公爵的肚量有多大。」
「嘿，這小子似乎確實有點魅力，我也說不上來為什麼……不僅年輕健康還挺俊，家裡的那老頭子我已經受夠了，若是能嘗嘗這等青澀果子的滋味……」
「我聽說公爵夫人是偽裝成人的魅魔，她生下來的孩子自然天生會勾引人……你消受得了？要是你敢和他上-床，保證被他榨乾。」
「胡說……公爵不也沒被他女人吸干。」
「人家有劍聖的身子板，天下第一大劍師，你有什麼？」
……
（這幫蠢女人！）羅德在心裡咒罵著，有些慶幸自己已經喝醉而沒法更臉紅，但更多的是惱火，她們開開自己的玩笑也就罷了，自己和朋友們在私下裡時也常大嘴巴胡說，無可厚非，但她們居然還敢誹謗自己的母親！
……
「他看我們了，不會聽見我們說話了吧。」遠處那幫婦人的議論依舊未停：「他待會要是過來，你們會怎麼做？」
「我會勾引他，讓他跟我到平民區的那個小屋裡去好好來上幾發。」說話者隔著近二十米遠的距離朝少年拋了個媚眼，絕對想不到自己說的話一字不差地落入對方耳中。
「那麼麻煩，我會直接帶他去禮堂外的花園裡野戰。」
「哈哈，人家這麼帥個小伙，會喜歡你們這些老太婆？」其中一人咯咯笑起來，聲音尖銳刺耳：「也許你們需要媚-葯和魅惑魔法，但一個是違禁品，另一個則是高階魔法，你們能搞到么。」
「我可以讓我女兒學這個魔法，然後朝他用，讓他變成我的女婿，這樣我就可以天天見到他了。」
「然後天天晚上爬上你女婿的床？」
一群女人都嬉笑起來，而羅德則尷尬得不行了，這超人的聽力大部分時候是個優勢，而有時卻能讓他聽到一些他不該聽到也不想聽到的東西，她們只是開開玩笑，聽見也只能當沒聽見。他試著把注意力移到別處去聽聽其他人堆里在討論點啥，但不太成功，只好站起來去找更遠的座位。
然後遇到了一個不太想遇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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