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談論和皇帝陛下
「她啊，喜歡和她一樣『努力上進』的有為青年吧，要是你們有人能在哪門本領上比她厲害，指不定能得她另眼相看。」
「我泡妞肯定比她厲害。」塞弗斯習慣性嘴貧了句，但很快緊張得失去了開玩笑的心思。「娘的……誰想辦法整一下那傢伙讓他出個丑啊，咱們的帝都之花要被別人搶走了！」
「皇帝陛下馬上就到了，活膩了你就去整吧。」
一眾少年緊張地彼此交頭接耳、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對此事表示了極大的關注，但羅德對姐姐的男伴毫無興趣，拽了下好友的衣袖：「喂，你不是說教我幾招嗎，這才一招啊。」
「唉……行，我也不要你去偷內衣了，你回去給你姐姐吹吹枕邊風……啊呸，打打預防針，讓她別輕易就被那男的給拐走了。」
「行，小事一樁，快說吧。」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阻止狐人變形。」塞弗斯看著那邊和附屬國王子相談甚歡的美麗少女，心不在焉地說著：「變形術是高級魔法，能掌握這種法術的莫不是最優秀的法師，但獸人卻不一樣——他們天生就有變形天賦。狐人擅長變狐狸，虎人擅長變老虎……但他們生下來的時候都是人形態的，起碼要七八歲后才能掌握變形能力。」
羅德不耐煩地打斷塞弗斯：「我問你能把她推倒的辦法，不是要你科普！你說的這些哪一件我問洛伊問不到啊，她肯定還會比你說得更完整。」
「急什麼，你不是已經能騙那隻小狐狸變成人了嗎，只要在她恢復人形的時候想法阻止她施法再變回去，不就成了嘛！」
「阻止她變形……對呀！」羅德略一遲疑，即刻興奮起來，自己怎麼沒想到呢，所謂書到用時方恨少，看來懂的東西多一點，哪怕是亂七八糟的知識也是有用的啊，可是：「怎麼阻止？」
「粗暴點的辦法，用魔葯或強大的魔法破壞她身體對魔力的感應，簡單點說就是廢了她，讓她失去變形能力。但這樣弄完的狐人就只是個長尾巴的女人，一點也不值六十米爾德了，你也肯定不捨得。那就只能靠抑魔物質了唄，反魔法枷鎖，手銬……或者頸環項鏈什麼的，賣你獸人那老闆沒送你么。不過也正常，抑魔物質可不是大白菜，金貴著呢。」
「反魔法枷鎖……」羅德認真地想了想，摸摸下巴：「那麼，在哪裡能買到呢？」
「這就要你自己想辦法了，價錢你估計無所謂，但抑魔物質是管製品，只有大魔導士以上的法師才能憑著帝國官方開具的購買資格證明買到。」塞弗斯幸災樂禍地說著：「也許你也可以去找個黑市，但帝都之內估計是沒有的，就算有，也不是咱們尋得到的。」
「干。」黑市這東西到處都有，但帝都溫維是十年前新建的城市，皇帝陛下又一向痛恨這玩意——十八年前那場幾乎讓他失去王位丟掉性命的叛變，據說就是在一個黑市內商議成形的。
「別說話了，陛下到了。」正搜腸刮肚地想辦法，旁邊一個中年貴族喝止了這幫後輩的討論。
……
周圍的嘈雜聲一瞬間低下去，其實根本不用那貴族開口——禮儀杖重擊地面的震動是如此清晰，而專業侍從的通報聲也是如此響亮。在這雙重的提醒下，禮堂中的人潮就像被風吹過的麥田一樣瞬間噤聲並彎腰矮了一小截，然後一支隊伍從禮堂的門口走了進來，在御前護衛和侍從的陪同下，米德蘭帝國的皇帝走了進來。
在兩邊高大紅甲侍衛襯托下，中間那名男子顯得瘦而斯文。他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禮服，除了衣領袖口有些低調卻精緻的花邊外沒有其它任何多少色彩，脖子里的一條項鏈反射著室內的光線，纖細的設計和精妙的花紋讓其成功擺脫了「金項鏈」通常會帶有的暴發戶氣息。皇帝臉上乾乾淨淨並未蓄鬚，連唇上頷下的鬍渣都颳得十分乾淨，看上去年輕儒雅，與其說是這塊大陸上最有實權的三人之一，更像是個學者。
羅德立刻想起父親之前在餐桌上那句玩笑話，不由暗暗疑心皇帝這副模樣真是想泡自己姐姐，一邊如身邊的其他人一樣向皇帝彎腰行禮，一邊忍不住抬頭多看了一眼，和對方眼神相對，男人朝他微笑著點了點頭，友好的舉動卻讓他內心的懷疑更甚。
禮畢，所有人都直起身來，帝國君主在那之前便早早收起微笑，臉色平淡、目不斜視地從人群中穿過，走上禮堂前面的高台，俯視下方的宴會參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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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就是這樣：大多數人渾渾噩噩；惡人為非作歹欺壓良善；庸人稀里糊塗聽什麼信什麼；剩下為數不多清醒且有能力的人則焦頭爛額……社會想進步國家要強大，最完美的辦法是消滅那些「惡人」再喚醒那些庸人，但最快捷高效的辦法則是改進體制，確保掌握資源的是正確的人。
通俗點說就是：讓獅子來帶領狼群。
而我就是那頭獅子。】
以上是此刻眾人面前這男人最為人津津樂道的言論，他於第六魔法紀元5年擴張戰爭告一段落之際，將大貴族們召集到都城，向全國發布了這條昭告並取回幾乎所有領主封地，結束了王國時代，使米德蘭走上集權道路。
剛才還如菜市場一樣鬧哄哄的屋內此時一片肅靜，沒有任何人敢因台上男人隨和的樣貌舉止就失了敬畏。眼前這個斯文男子是凱爾·羅斯——米德蘭帝國的締造者兼第一位皇帝。野心勃勃和鐵血無情是尋常人對這位帝國統治者的印象，他是帶領這個國家完成一系列壯舉的傳奇君王，是全帝國所有官員和軍隊的宣誓效忠對象。無數曾經叱吒一方的大貴族大領主甚至國王，如今都只是被他圈在帝都的籠中鳥，生死皆在他一念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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