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憑本事生的孩子，為什麼不能寵
「我能跟著平叛的軍隊去看看嗎？」
「想都別想！」
女主人瞪完丈夫又瞪兒子，強行掐滅了這個話題，桌邊眾人不再說話，只能聽見小妹歡快地在婭妮阿姨旁邊含著食物口齒不清地說著什麼。羅德一心想著房中的小狐狸，決定快點解決盤中食物，誰知母親臉色緩和下來又笑著問起另一回事：「你們馬上就要十六歲啦，不僅要畢業，還成年可以結婚了，不少同學可是已經訂婚了哦。怎麼樣，有心儀的嗎？特別是你小羅，你要說那隻狐狸精我可不答應啊，身世家庭什麼的我不看重，怎麼也得是人吧。」
「什麼狐狸精？」公爵一頭霧水地問，疑惑了片刻后突然想明白了：「好嘛，你這小崽子，比你爹還會玩啊！」
「呃。」羅德尷尬了一下，趕緊回答母親的問題：「沒有，我要去冒險，然後找一個和媽媽一樣溫柔美麗的才結婚，不然還不如自己過一輩子呢。」
「和你母親一樣溫柔美麗？那可有點難啊。」婭妮阿姨停下手頗有興趣地看著少年：「而且，你爸爸所說的冒險，可不是出去旅遊一圈哦。」
「那我不管，找不到媽媽這樣的，我才不將就。」少年信心十足地說：「世界那麼大，總有合適的，我都不要求和母親一樣厲害了！」
「你到底是認真的，還是只是拍我馬屁？」女法師又露出柔和的淺笑：「隔壁經常來我們家玩的那個，首相家叫芙什麼的，你不喜歡她嗎。」
「當然是認真的！你說芙麗絲，只是普通朋友罷了。」羅德毫不猶豫地說，「對了，難道我就真沒個什麼漂亮的遠房表妹么，我們家的親戚呢？」
剛剛還在微笑的母親表情忽然就嚴肅起來：「沒有，我們家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親戚，另一個同樣姓佛斯特的家族也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記得了。」
公爵不滿地看了一眼兒子，轉頭看向女兒：「洛伊，你弟弟喜歡胡思亂想，但在這個年紀也不算奇怪。你卻是太過心高氣傲，一個女孩子總得有點交際才行，別老關在屋子裡，魔法和知識不是你的一切。若只是想讓你變成一個厲害的女法師，待在家裡讓你母親教你都行了，我送你們去上學是想讓自己的孩子健康成長，變成能夠融入社會的正常人，明白嗎。」
「交際？我有啊，但我也不將就，只要有您一半強，別比小羅丑太多，還不太老，我就倒追他。」少女不以為意，模仿弟弟剛才的宣言高傲地說：「不然我還不如和弟弟過一輩子呢。」
公爵夫人假裝生氣地瞪了女兒一眼：「胡說什麼呢！」
「完了，十年內我是抱不上孫子外孫了。」公爵瞧了一眼婭妮身邊牙都沒開始換的小女兒，煩躁地撓撓頭：「皇帝只比我小不到十歲，卻堅持要用對待長輩的姿態對我，而且一直不肯立正式的皇后，你猜猜為什麼？」
在談這個話題時突然提到皇帝，腦子一向轉得飛快的洛伊想猜不到也難……她面色立刻變得有些古怪：「為什麼？」
「因為這樣就和你平輩了。之前不肯立皇后，是因為國家在從大貴族分封轉向集權統治的過程中不需要皇后家族的存在……但自從見到了你之後，就是為你了！皇帝現在只有情人，完全可以自稱單身，他隨時可以合法地追求你了，你要不肯找男朋友，我就讓你去做皇後去好了。」
「什麼？等等，你唬我！」洛伊被嚇了一跳，但不過幾秒就氣鼓鼓地瞪大眼睛說：「我出生那年皇帝都快二十歲了，他是變態才會看上我吧！」
「嘿，你這丫頭，反應總是這麼快。」公爵哼哼幾聲，「但沒有騙你的是，他現在可眼饞你得很，只要我一鬆口，他立馬就會派人來上門提親了。」
「父親！」少女放下餐具憤憤地叫了一聲，不肯再說話了。
「今天我們只是自家人隨便談一談，你們畢竟還年輕，等多接觸接觸人就會明白，完美的對象是不存在的，堅持下去只能成為剩男剩女。」公爵搖搖頭：「現在好好吃飯吧，先順利畢業了再說，洛伊已經確定去提瑞拉繼續進修，羅德也不許亂跑，去禁軍里弄個職位歷練歷練，哪怕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別給我惹禍就行。」
「不要，我要出去冒險！」
「冒你……個頭！」公爵差點又說出髒話來，瞪了兒子一眼，把他剩下來的話全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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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沒和父親爭，他一小時前才帶回家一隻小狐人，新鮮勁還沒過呢……飛快地吃完飯向父母打完招呼，逃也似地離開了飯廳。
等洛伊也告辭回屋，目送女兒離開的公爵長嘆一聲，癱瘓似地軟在椅子里。
瑞雯白了丈夫一眼：「幹嗎一副死相。」
「累死了，我每天要來來回回跑成千上萬里，偏偏你還規定我必須回家吃飯。」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沒有特殊情況，不許在外過夜……而且一家人在一起吃飯是一種儀式，團團圓圓，明白么！」公爵夫人鄭重地說，「情況有變化么。」
「紀元潮汐帶來魔力和異界生物的節奏比預料得要快，很快我一個人就忙不過來了，我需要一些幫手。」法琴又嘆了口氣：「在這破低魔世界里碾壓眾生倒是爽，可關鍵時刻想找些有資格當幫手的強者都難……你不考慮協助協助我？」
「當初可是說好了你當世界守護者，我在家裡帶孩子的。」女人不為所動：「你想讓羅德洛伊當留守兒童？」
「那讓婭妮幫幫我。」
「她孩子才這麼小，你怎麼想的？」瑞雯看了眼婭妮懷裡睜大眼睛看著他們的小女孩，估計她根本聽不懂幾個大人在聊什麼：「嫌累，你可以放棄一些怪物讓本世界的人自己處理啊，只要確定不是燃燒軍團的探子進入就可以離開了，什麼都要管，能不麻煩嗎。」
男人急了，伸出手掰著指頭向妻子詳細解釋自己的行動軌跡：「我每天都是等待消息，聽說哪裡有伴隨魔力回涌闖入的異界生物就急急忙忙趕過去，到了現場發現沒有邪能的痕迹，理論上確實可以走。可有時候闖進來的異界生物就當著我的面在吃人在搞破壞，是你你能袖子一甩就去下一處？我舉手就可以消滅的東西，這個世界的人可能要十天半個月湊齊人手才能對付，這期間闖入的傢伙造成的破壞，根本難以估量。」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不指揮你，你也別朝我發牢騷。」
「那我不管，趕緊讓孩子們成長起來，我忙不過來了。」
女人被丈夫的態度觸怒，豎起眉毛：「沒有主神的催長灌注，孩子們成長到能幫你忙可不是十年八年就能搞定的，死了這顆心吧。作為一家之主，稍微累點忙點怎麼了，居然就急著動讓孩子們來分擔的腦筋，一點都沒有為人父母的擔當。」
「你總是寵著他們！」
「我憑本事生的孩子，為什麼不能寵？」
男人被妻子一句噎得無話可說，梗著脖子與她對視：「你這女人，就不能好好說話嗎，總是聊著聊著就不講道理了！」
坐在一旁的婭妮見兩人又要吵起來，趕緊出聲好言相勸，總算讓氣氛緩和下來。
「行了，不管再怎麼忙怎麼累，你再撐一段時間。等兩個孩子畢業了情況還在惡化的話，我可以跟著搭把手。」瑞雯平靜下來，主動作出退讓：「但不許再動讓孩子們幫忙的腦筋了，他們現在還比普通人強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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