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孟方截擊
對於眼前殷商軍隊的這種狀況，聞仲覺得自己需要一場戰爭，只有通過戰爭的磨合，才能讓這一盤散沙變成磐石一塊。
對手不能太弱，否則就失去了磨合的意義，也不能太強，要不然一下全軍覆沒那還磨合個屁。這不是他杞人憂天，就這種狀態來說，遇上稍微強一點的軍隊肯定是一擊潰散，不排除被團滅的可能性，縱然有三個修士在場，恐怕也是無力回天。
度過黃河沒兩日，大軍來到岱山腳下。聞仲有心上山看望一下碧霞元君，卻被二女告知師傅已經遠遊，現在不在山中歸期不定，心中難免有些惆悵。
來到這個世界五六年的時間，碧霞元君對他多番照顧，讓聞仲早就形成了依賴心理，現在出兵打仗這麼大的事情，總想找師傅求個心理安慰。
從岱山向南又行軍兩日，已到達古都亳州附近，最多還有幾天的路程就能到達人方境內，聞仲所期望的山賊流寇一個都沒有出現，眼看練兵的期望就要落空。
忽然有探馬回報，說是在前方三十里處發現一哨人馬。
「肯定又是周圍城池來慰師的！」對於這些官場禮節聞仲現在是煩不勝煩，路上那麼多的城池全都出來慰問王師，就算一家吃一頓這要耽誤多長時間？
這些人忒不會辦事，你不會等大軍安營紮寨之時直接送到營中？你盡了心意，大軍節省了糧食，豈不兩全其美？
「不是！」探子搖搖頭，真不知這位太師大人哪裡來的自信，不過看他一副自我感覺良好的樣子又不忍心打擊他，只能委婉道：「這哨人馬劍拔弩張，不像是要慰問的樣子！」
「哦？」聞仲突然來了興趣，不是來慰問的卻擋在大軍前進的路上，那就是來挑釁的。正愁瞌睡給來個枕頭，這不就是練兵的對手嗎：「對方軍備如何？」
「說句老實話！」探子吞了一口口水：「要比您帶的這群烏合之眾要強上不少！」
聞仲語塞，怎麼說話呢？會不會說話？當著這些將領的面竟然敢說他們事烏合之眾？
「對方有多少人馬？」聞仲趁著眾將還沒回過神趕忙岔開話題，回頭要好好教訓一下吉利，這屬下都是怎麼管教的？
「不下萬餘！」
只有萬把人，五比一，縱然軍備與戰鬥力稍微差一些，依舊可以一戰。
在人數如此懸殊的情況下，要還是打不贏，還談什麼討伐人方，乾脆收吧收吧搬師還朝，該幹嘛幹嘛去！
「傳令三軍擺陣迎敵！」縱然是想強攻歷練一下軍隊，但也不能毫無章法的亂打一通，三十六計可以不用，最基本的布兵之道還是有的，不然真成了那幫小子口中的烏合之眾了。
「重騎營聽令！」兩軍相距不過區區二十里，相互挺近之下不消一個時辰便能相遇，是以聞仲趕緊排兵布陣命令手下這班重騎兵首先出擊。
「末將在！」重騎營營長出列靜候聞仲吩咐。
「命你部人馬重裝上陣加速前進，務必要衝散敵軍陣型。」「遵命！」
「驍騎營聽令！」
「末將聽令！」全軍兩個驍騎營，也就是輕騎兵，雖然依舊配備馬鞍馬蹬卻沒有多餘的鎧甲給他們穿，兩位營長同時出列。
「兩位將軍各帥本部人馬護與重騎兩側，發現有敵軍來襲，可以弓箭伺候！」「是！」
「甲車營聽令！」軍中戰車不過三百乘，每車配備戰馬兩匹兵士三人被聞仲硬生生弄起一個營的編製。
「末將在！」
「命你部緊隨重騎兵之後，待敵軍陣型散亂，乘機掩殺！」
「遵命！」
「其餘眾將！」聞仲嘆口氣，雖說五萬人馬，大多都是步兵，在這種遭遇戰中根本就是炮灰的材料。但也不能在後方看戲不是。
「左中右三師兵分三路隨車兵掩殺，如有膽怯不前者格殺勿論。」
人馬分派出去，聞仲率領一標人馬在後方督戰防備有臨陣逃脫的怕死鬼。
「切！」紫霞對聞仲豎起一根中指：「你自己的兵允許他們保命為先，關鍵可以逃跑。別的隊伍逃跑還要經過你這一關。」
聞仲翻翻白眼：「哪能一樣嗎？我那是特種兵，一個打他們十個都不帶受傷的。這些部隊充其量就是炮灰！」
「吆喝！還吹上了！拉出來你的特種兵跟我練練！」
對於紫霞的挑戰，聞仲很明智的選擇無視。開什麼玩笑，你是修士。還是地仙以上修為的大修士，讓普通士兵跟你練練，你還能不能藥店碧蓮？真好意思說出口，你咋不找三清四聖鴻均道祖練練？
「唉！一將功成萬骨枯！」明月嘆口氣悠悠道：「自古哪個帝王名將不是踩著敵人和自己兄弟的鮮血一步步走來的？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修士不仁，視凡人為螻蟻。帝王不仁，拿萬民做兒戲。將軍不仁，萬千將士就成了炮灰！」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聞仲淡然道：「這個世界本就是強者為尊，誰的拳頭大誰就是道理！」
「嗯嗯！」紫霞很以為然的點點頭，揮揮粉拳：「我這拳頭不大，以後說的也要成為道理！不服來戰！」
聞仲一臉黑線，我說什麼了嗎？怎麼好像又給這小魔女灌輸了什麼不健康的思想。
「跟你們說話真沒意思，我還是去高處觀戰！人類士兵打仗我還沒見過是個什麼場面！」紫霞撂下一句話飛身縱上雲頭，遠遠的觀看戰場的情況。
「老司機帶帶我！」聞仲也想看看自己的布置具體能起到什麼效果，連忙高喊。
「平時讓你勤修鍊你還不聽，書到用時方恨少吧？」明月不放棄一點能教育聞仲的機會，又開始說教。
「明天開始，明天開始！」聞仲苦著臉跟隨明月的雲頭升上半空。其實他修鍊很努力，每天晚上幾乎是通宵打坐。但是白天俗事纏身，也就顧不了那麼許多了。
兩軍相距不過短短的二十里距離，在說話之間先頭部隊已經短兵相交。
重騎兵雖然行動不如輕騎迅捷，卻勝在裝甲雄厚，尋常箭矢射在盔甲上只留下一個個的白點，而被盔甲保護的戰士卻絲毫無傷。
重騎兵一般都使用重型兵器，揮舞起來三五個人近不得身，一番衝撞之下讓對面敵軍頓時亂了陣型。
「yes！」一擊奏效聞仲做出了一個慶賀的手勢，雖然黃袞這老貨在製作戰甲之時偷工減料，這普通箭羽依舊破不開重騎兵的防禦。
兩旁輕騎兵趁勢發起攻擊，利箭如同雨點一般瀉入敵軍陣營，輕易便撕開他們身上的皮革順便帶走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後方車隊，御者催動馬匹，多射張開弓箭配合前方攻擊。
「下去吧！」這場戰役根本沒有懸念，完全就是一面倒的屠殺。失去了對士兵磨練的意義，聞仲頓時失去了興趣。
「這麼熱鬧怎麼不多看會？」紫霞不知何時掏出一包瓜子，邊吃邊看。
「我暈血！」聞仲隨便編了一個蹩腳的理由，其實他還是心不夠狠依然做不到視生命為草芥。雖然嘴上說的厲害，也只是裝點一下門面，至少不會讓兩位師姐和士兵們看不起。
這還之時普通的遭遇戰，沒有動用車弩投石機這種利器，若不然現在恐怕早已經血流成河橫屍遍野了。
明月贊同的點點頭，這種場景她也看不下去，只有紫霞的神經大條，看這麼血腥的場面竟然還能吃的下東西，完全就是當成看戲。
「那個厲害唉！」紫霞興奮的指指戰場中：「已經砍了四五個人的腦袋！」
聞仲一陣無語，殺人真的有這麼好看嗎？看著那血肉橫飛的場面，他的胃裡早已經翻江倒海，趕緊扯扯明月的衣袖，二人降下雲頭繼續在後方督戰。再看下去，聞仲恐怕自己會忍不住吐紫霞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