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謀殺親夫
過了好幾息的功夫之後,莘依依這才回過神來,一臉震驚的看著顧文淵。
因為太過的吃驚了,她不由睜大了雙眼,而後又使勁的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
那個周通,會提純鹵鹽的周通,被世人當做活菩薩一般供著的周通,又怎麽可能會是一個小人呢?
顧文淵卻是一直含笑不語,隻是看著她可愛嬌俏的模樣,伸手撫了撫她的額頭。
“侯爺,此話怎講?”莘依依茫然抬頭,一臉驚詫的問道。
“依依,你可知道那周通是何出身?”顧文淵說道周通二字,嘴角處卻是緩緩的揚起了一抹譏諷來。
莘依依搖了搖頭。
三十年前,周通其人橫空出世出現在漠北草原,因其掌握了鹵鹽提純的秘法,而一舉聞名於世。
至於此人之前的經曆,卻是無人得知了。
不過,這冤家突然這樣問,又是什麽意思呢?
難道……他知道!
“侯爺,你知道周通的來曆?”莘依依心中一跳,雙眸頓時一亮。
“自然是知道的。”顧文淵看著她一臉興奮的模樣,不由笑著點了點頭。
依依她對這些事情果然是很感興趣啊。
“侯爺?”莘依依拉著他的手,眨了眨眼,無聲的催促著。
周通啊,能知道那般人物的來曆,她自然是很感興趣了。
“你啊!”顧文淵寵溺的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間,這才帶著些許譏諷之色,不緊不慢道,“三十年前,周通也隻不過是我們定西侯府的一個小廝而已。”
什麽?周通出身於定西侯府!
還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廝!
莘依依微微張大了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可見,這一次她是真的被驚訝到了!
“侯、爺?”莘依依一時反應不過來,不由吞了下口水,有些結巴的問道,“此事,妾身怎麽一點都不知道呢?”
即便是在前一世,她也不曾聽這冤家提起過關於此事的一星半點兒啊。
“依依,那是因為此事涉及到了一些侯府多年之前的秘密,再加上又不是什麽好事,所以之前我們定西侯府一直不曾對外聲張過。”顧文淵說道這裏,眼裏卻是滑過了一道森然的冷意。
那周通,也不過是一個欺世盜名之輩罷了。
“侯爺,”莘依依看著他的神情,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什麽,不由深吸了一口氣,神情凝重道,“當年,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手握鹵鹽提純秘法的周通,在三十多年前,竟然是定西侯府內的一個小廝!
此事聽起來,怎麽就那麽的令人感到匪夷所思呢?
而這冤家在提到周通此人時,又是一副這般不屑而譏諷的模樣?
當年,定西侯府和周通之間,到底曾發生過什麽事情?
莘依依看著顧文淵,不由有些緊張的眨了眨眼。
“依依,你還記得侯府後院的那個清蓮園嗎?”顧文淵含笑問道。
莘依依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就是侯府東麵那個養了龍龜的池子?”
當初,她懷著邑兒就快臨盆的時候,曾經去那清蓮園賞過景。那時候,這冤家告訴她,在清蓮園的池子底下,有個密室,密室裏有著定西侯府最大的秘密……
如今看來,莫非那周通之事,就和池子底下的那個侯府最大的秘密有關?
“不錯,就是那個園子。”顧文淵點了點頭,悠悠道,“依依,你還記得嗎?當初本侯曾經告訴過你,在那清蓮園的池子底下,有個密室,密室裏有著定西侯府最大的秘密……那不過,這秘密具體是什麽,本侯卻也不知。當年,父親大人在彌留之際,曾經告誡過本侯,隻有當我定西侯府到了生死存亡之際,才可以打開池子底部的那個密室……”
莘依依點了點頭。此事,她當然記得了。
當初,這冤家的確曾經告訴過自己此事。隻是,此事和周通之事,又有什麽關係呢?
莘依依眨了眨眼,一臉疑惑的看向了顧文淵。
“當年,那周通便是在那清蓮園裏做雜役的一名小廝。”說起當年的事情,顧文淵的臉色微微有些陰冷,語氣之中也多出了一抹森然的問道。“依依,你可知道,為何現在的定西侯府內,再也沒有安排過小廝去清荷園當差了嗎?”
莘依依眼神微動,沉吟了幾息的功夫,抬頭若有所思道,“是因為當年的周通之事?”
“不錯,”顧文淵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當年,周通本是侯府內清蓮園裏的一名雜役小廝。有一天,他落入了蓮花池裏,不知怎地又躲過了龍龜的追殺,開啟了池子底部的那間密室……後來,他悄悄的離開了侯府。一年後,手握鹵鹽提純之法的周通,就突然橫空出世在漠北草原的深處,一舉聞名於天下之間!”
莘依依聽到這裏,點了點頭。
當年不過是一個後宅小廝的離開,想來一向都宅心仁厚的定西侯府也不曾去注意到這樣的一樁小事吧。
隻不過,當後來那周通聞名於天下之後,定西侯府恐怕也會認真的調查一下那人的身份吧。
這樣一查,自然就能查到漠北深處的那個周通,就是一年前從侯府離開的那個小廝周通了。
畢竟,這才隻不過是隔了一年的時間,周通的身份應該很好確認。至少侯府裏的人,應該都能認出那周通來。
隻是,那清蓮園裏戒備森嚴,池子裏又有龍龜守衛,周通是怎麽打開池子底部的密室的呢?
莘依依想不明白。
顧文淵卻是輕聲的解釋了起來。
“依依 ,”他輕歎了一口氣,帶著若有似無的嘲諷,不緊不慢道,“當年,那周通能跌入荷花池而不死,又避開了龍龜開啟了池子底下的密室,想來也是早有準備的吧。否則,他又怎麽能……”
說道這裏,顧文淵輕輕冷笑了一聲,而後才繼續悠悠道,“後來,我父親查明周通在離開侯府前的一個月裏,曾經去西岐城裏的薇草堂裏買了不少的迷藥,又去百味居裏買了不少的燒鵝和烤乳豬……”
“所以,”莘依依聽到這裏,有些吃驚之下,忍不住接過了話頭,“所以,那周通不是無意之中跌入的蓮花池,而是蓄謀已久,早就在打那清蓮園的主意了?”
“不錯。”顧文淵點了點頭,微微嘲諷道,“據侯府影衛事後的調查得知,那周通應該是利用自己在清蓮園裏當差的機會,趁機藥倒了池子裏的龍龜,而後悄悄的潛入了池子底部,又不知用了些什麽手段,竟然打開了池子底下的密室,從密室裏盜走了一些東西。”
“是那提純鹵鹽的法子!”莘依依忍不住驚呼了出來。
如今看來,周通費盡心思的從定西侯府裏盜取的東西,一定就是那提純鹵鹽的秘法了。
隻是,當年的周通隻不過是侯府裏一個小小的雜役小廝而已,他又是如何得知清蓮園的池子底下有秘密一事的呢?
這一點,莘依依想不明白,便直接開口問了出來。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顧文淵同樣搖了搖頭,沉聲道,“許是因為他看到了池子裏的龍龜,又或者是因為他從哪裏聽說了侯府的防痘之法也是出自於池子底下的那個密室,所以,他就大膽的拚了一把……”
“侯爺!”莘依依聽到這裏,心頭一震,卻忍不住驚呼出聲打斷了他。
“侯爺,你方才說,我們定西侯府裏那個預防痘瘡的秘法,也是出自於清蓮園池子底下的那個密室?”她滿臉驚訝的問道。
“是啊。”顧文淵好笑的點了點頭,握著她的手,含笑道,“依依,你忘了嗎?此事在我們的洞房之夜,本侯不是就已經對你說過了嗎?”
說過了嗎?
莘依依突然滿臉通紅的低下了頭。
洞房花燭的那一夜,她被這冤家折騰得死去活來的,腦海裏如同漿糊一般,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早已經不知今夕是何夕了,又哪裏還記得其他的事情!
“依依啊,”顧文淵見此,卻是故意戲謔道,“你這是怎麽了?為何夫人你的臉……突然變得這般的緋紅了?莫不是,夫人你也想起了我們洞房花燭的那一夜纏綿癲狂……”
“侯爺!你還說……”莘依依一片嬌羞的埋首在他的懷中,在悶聲搭話的同時,忍不住伸手狠狠的擰了擰他腰間的那處軟肉。
軟香暖玉在懷,美人又是如此的嬌羞無限。
再加上這又是心上人主動的投懷送抱,這一番嬌媚的動作下來那又是何等撩人的風景?
顧文淵卻故意倒吸了一口冷氣,緩緩調笑道,“夫人您這是在惱羞成怒了嗎?可本侯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夫人這般的下狠手,莫非是想謀殺親夫不成!”
他這一番調侃下來,把莘依依氣得愈發的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狠狠的擰了一把他腰間的軟肉。
顧文淵嘴角微揚緩緩一笑,眼底卻滿滿都是寵溺的笑意。
莘依依伏在他的懷中,亦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這個冤家,就不能好好的和她說說話嗎?
非要在這個時候來戲弄她,疼死他也活該!
想到這裏,莘依依也忍不住笑出了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