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行宮一夜盡風流
清晨,莘依依推開了家門,看著院門外紅著一雙大眼睛的榮華長公主,不由愣了愣神。
“公主,你這是怎麽了……”莘依依看著一身晨露的榮華,咽下了嘴邊的話。
看榮華長公主的樣子,怕是在這院門外,等了一夜了吧?隻是,這位公主怎麽會等在這裏呢?以她的公主性子,不該早就命人來敲門了嗎?
難道是……
“依依,侯爺呢?”榮華吸了吸鼻頭,雖努力的扯出了一個笑容來,卻是更顯神傷憔悴。
她也不想放下公主的尊貴、女兒家的矜持,來求那個男人。可是,父王他入京已經快半個月了,如今又傳出了那樣的消息……
榮華知道,此時的她,別無選擇。
“公主,侯爺在書房。”莘依依恍然的點了點頭,領著榮華一路向書房行走。
在半個多月之前的那一次大早朝上,上大夫費仲一封奏折上報之後,夏帝雷霆大怒之下,當場連下了三道金牌令箭,急催定親王皇叔畢昌回京。
皇命緊急,又不知京城之中具體發生了何事的定親王,無奈之下,隻好匆匆安排好了白虎城的事情,便隨宣旨的小太監一起返回了京城。
卻不曾想,這定親王剛一返回京城,京城之中竟然又暗地裏流傳出了一則極為香豔的小道消息。說是這定親王府的小王爺,乃是因為和後宮之中的某位貴人有染,這才被嚇死在了張府之中!
而更為詭異的是,這一則小道消息,竟然是最先從後宮之中流傳出來的。
莘依依知道,這一定是顧文淵那個冤家的手筆。如今,這位榮華長公主找上了門,卻不知那冤家要如何應對了。
莘依依將榮華讓進書房之後,自己卻是轉身離開了。
在有些事情上,那冤家似個悶嘴的葫蘆一般,竟是無論如何也不肯對自己開口了。
不過無妨,那冤家不說,她還可以去找暗夜嘛。
暗夜那個八卦話嘮子,是一定知道此事的。
莘依依打定了注意,再次向院門口的方向走去——暗夜已經被那冤家罰去做了好多天的看門侍衛了。
“暗夜……”莘依依踏出院門外好幾步之遙後,這才轉身,衝著暗夜眨了眨眼。
暗夜見此,偷偷的往四下打量了一番,見左右無人注意到自己,這才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莘姑娘,您叫屬下啊?”這可是莘姑娘叫他上前回話的,可不是他自己要擅離職守的哦。若是將來侯爺怪罪下來,也應該怪不到他的頭上吧?
暗夜樂滋滋的想到。
這幾日,他一直被罰站在這院門口旁,餐風飲露的,嘴裏都快淡出個鳥來了。
還好,心善如巫神娘娘一般的莘姑娘,總算是來搭救自己了。
“暗夜,”莘依依放下手中的菜籃子,斜靠在一旁的大柳樹下,兩眼冒光的問道,“京城裏,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暗夜聞言,不由愣了愣神。
這京城裏的事情,侯爺沒有告訴莘姑娘嗎?若是侯爺不說的話,尤自己開口的話,會不會顯得有些多嘴呢?
暗夜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幾番抬眼看向了莘依依,卻又欲言又止了起來。
莘依依笑了笑,心中一悟,表麵上卻是淡淡說道,“本來侯爺正準備告訴我這事的,這不,不是榮華長公主來了嗎?所以……侯爺就讓我來問你了。”
原來是這樣啊!暗夜點了點頭,想著這也不算是什麽大事,便話嘮子一股腦的衝上了腦門,想也不想的就說開了起來。
“莘姑娘,此事你來問我暗夜,可算是問對人了。那京城之中的事情,可是屬下我一手安排的哦。您是不知道啊,屬下早就派人暗中捉拿了那定親王府的何總管,將其送到了皇帝的麵前。您還不知道吧,那小王爺去行宮之前,我們的人便提前通知過這位何總管了……”
莘依依一邊聽著,一般眯起了眼,若有所思的抬頭看向 了京城的方向。
原來,那冤家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嗎?
看來,他這個定西侯果然是個小心眼之人啊,如今竟然還暗自算計了那越氏一把嗎?隻可惜,如今那位已經成了蘇皇後的越氏女怕是想不到背後出手對付自己的人,卻是遠在西岐的定西侯顧文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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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暴室之中。
一襲明黃龍袍加身的夏帝,和周圍充滿了陰暗潮濕味道的的暴室,顯得格格不入。
此時,他坐在一張圈椅上,抬頭看著被綁在前方的柱子上,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狗奴才何衝,不由皺了皺眉頭。
“這個狗奴才,還是不肯招供嗎?”他偏頭看向了一旁的典獄使,冷冷的問道 。
“回陛下的話,”新上任的典獄使那一張年輕而木訥的臉上,似乎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波瀾不驚道,“這個老東西隻肯招認小王爺在失蹤之前的那一夜,的確是去了行宮一趟。至於其他的,卻是不肯招認了。而微臣也已經用盡了手段,想來,這老東西說的,都是真的。”
夏帝淡淡的點了點頭,似乎對身旁這位年輕的典獄使很是放心。
“嗯,都處置幹淨了吧。”夏帝冷冷的垂了下眼,轉身離開了此間。
那個狗奴才既然是定親王府的總管,想來他說的話,應該有幾分可信才是 。
隻是,行宮的那一夜,蘇氏和胡氏一直都和自己在一起,當夜,他三人也是極盡風流之態。而當夜的行宮之中,又並沒有其他的妃嬪入住。如此一來,那個小畜生夜去行宮,又是幽會的誰呢?
夏帝不由皺起了眉頭來。
到底是哪個賤人紅杏出牆給朕帶了綠帽子!
夏帝的眼神,愈發陰沉了起來。
一直跟在夏帝身後的大太監福喜,隻覺四周陰風颼颼,脖頸一涼,不由縮了縮脖子。
今日暴室之中的事情,涉及蘇皇後和胡貴妃這二位最當紅的後妃,卻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奴才可以多嘴置喙了的。
步出了永巷之後,夏帝站在了明晃晃的日頭之下,卻是頓了頓腳步。
據那個狗奴才方才所言,那日行宮一夜,夏芥那個小畜生分明就是偷入了行宮的。這一點,他是相信絕不會有錯的。
隻是,當夜蘇氏和胡氏二女,又是和自己同床共枕大被同眠的,那也是斷不會和那個小畜生勾搭在一起。
那麽,此事便有些說不通了啊!
若說那個好色的小畜生私自回京,又偷入了行宮,若不是為了偷會美人的話,那又是為了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