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香豔的死法
愣了片刻之後,莘依依卻是抬眼,很是複雜的看向了身下的這個冤家。
這整件事情,不會是這個冤家的手筆吧?
否則,那些夫人小姐們,又怎麽會那般巧的就闖入了張小姐的閨房呢?
這大戶人家的小姐院子裏,不都應該有些侍女仆婦什麽的嗎?
“依依,”顧文淵摟著她,卻是笑了笑,“此事和本侯可沒有關係。本侯再是厲害,也不可能把那位小王爺送到張小姐的閨床上去啊。”他隻不過是讓人打暈了張小姐院子裏的一幹仆婦,再順便將在張府裏做客的女眷都引去了張小姐的閨房而已。
否則,那位一向自詡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小王爺,又如何會又這般香豔的死法呢?
然而,他 這樣的鬼話,莘依依才不相信呢。
她淡淡的瞥了某個腹黑皮厚的冤家一眼,卻是低頭沉思了起來。
如今,那個風流成性的小王爺既然是以這般的形容死在了眾目睽睽之下;那麽,想來此事定然是瞞不住了。
而那張家既然丟了這麽大的麵子,勢必要在此事上找回一些顏麵的。否則,那上大夫張渾怕是要淪為京城的笑柄,再也無法出門見人了。
隻是,這死的人畢竟是皇家的小王爺,張渾的心中,怕是也有些忐忑的吧。
如此一來,最好的兩全其美的法子,便讓是張家小姐做定親王府的未亡人了。如此,方可全了兩家的顏麵。
而想要促成此事,張渾一人肯定是辦不到的。不過,這張渾是蘇皇後的人,他若是厚著顏麵去求蘇氏的話,以蘇氏的立場,會不會插手呢……
“侯爺,”莘依依想到這裏,倏地抬頭,一臉凝重道,“定親王恐怕不會在此時回京城吧?”
那蘇氏便是曾經的越姬!這越姬對她和這冤家都心存恨意,如今,她又怎麽會讓對西岐有威脅的定親王在此時回京城呢?
此事,怕是大大的不妙啊。
顧文冤見此,卻是雲淡風輕的笑了一笑 。
“依依,”他似乎已經猜到了心上人正在擔心些什麽,含笑道,“此事最大的阻礙,倒不是那位蘇皇後,而是那位元天子大人的陵墓啊!”
元天子的陵墓?
莘依依皺了皺眉頭。這一個死人的陵墓,難道比自己的親生兒子還要重要一些嗎?
莘依依不解,蹙眉看了過去 。
“依依,”顧文淵卻是默默一歎,搖頭道,“那位定親王素來都有爭奪大位的野心。像他這般有野心的男人,一個死去的兒子,自然是比不上權勢的誘惑了。”
這兒子沒有了,還可以再生;可若是錯過了元天子陵墓裏的那些東西,他畢昌又拿什麽去爭奪那個皇位呢?
若那位風流的小王爺還活著,說不定畢昌還會趕去京城救上一救;可如今嘛,一個死去的兒子,自然就比不過龍椅的誘惑了 。
顧文淵的眼裏,快速的閃過了一絲嘲諷之色。
如今,那位周將軍既然已經領著幾千的白虎軍去了衝天口做苦力了,那位定親王在陵墓打開在即的時刻,又怎麽肯輕易的離開呢?
隻可惜,對方此時便是不想離開也是不行了。
因為,他顧文淵卻是早已經出手了。
莘依依看著那冤家嘴角含著的那一抹嘲諷,心中卻是歎了一歎。那位定親王也真是夠倒黴的,怎麽就偏偏打起了西岐的主意呢?如今,那位王爺怕是要賠了一雙兒女又折兵了。
“侯爺 ,”莘依依躺回那冤家的懷中,將頭靠在他的胸前,好奇道,“你在京城裏,又做了什麽手腳?”
這個冤家,既然已經謀算好了一切,又怎麽會讓定親王這位皇叔留在白虎城呢?
“三道金牌令箭!”顧文淵輕撫著她的後背,淡淡一笑,抬頭看向白虎城的眼眸之中,卻是冷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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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費府。
夜幕時分,費府後巷的角門,被悄悄打開,在無人注意的黑暗之中,一個相貌平常的青衣小廝,悠悠的鑽了出來。
待青衣小廝的身影已經完全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費府的角門,這才重新被關上。
角門後,門房阿福躬著身子,卻是偷偷抬眼看向了自家老爺。
這一次,不知那西邊的來客竟然又送來了些什麽樣的絕世寶貝,竟然值得自家老爺親自將人送到門口嗎?
上大夫費仲負手在後,卻是抬頭看向了紫禁城的方向。
這一次,他雖是收了西岐送來的禮物,可到底要怎麽做呢?費仲卻是不得不三思而後行了。
畢竟,如今這後宮之中,蘇皇後和胡貴妃二人,可正是鬥得個風生水起不分上下啊。
這一次,他必須要謹慎而行了。
幾個月前,他原以為胡貴妃徹底失寵,卻是倒向了蘇皇後,卻不想,那蘇氏更為看中的他的死對頭張渾,反而對自己有些不理不睬的。如今,胡貴妃複寵之後,他又費盡心思的重新巴結了回去。隻是,這胡貴妃對自己的態度,到底是不同以往了啊。
如今,在這定親王是否回京一事上,這蘇皇後和胡貴妃的立場又是迥然不同的。那蘇皇後不知為何,這一次竟然會拂了她的心腹——張渾那老匹夫的麵子,執意不同意讓定親王回京;而那胡貴妃一向和蘇氏作對,這蘇氏不同意的事情,她自然是要千方百計的促成了。
故而,那胡貴妃在幾日之前便托人給自己傳了話,讓自己務必要上書陛下,請那位王爺回京一趟。隻是,蘇皇後那裏也傳了話,讓自己不可插手其中。如此一來,費仲自然有些猶豫不定了起來。
這一次,他費仲可是不能再站錯位置了啊。
阿福家見自家老爺一直不言不語的看著宮裏的方向,不由縮了縮脖子,眼珠子轉了一轉。
“老爺,”他躬身上前一步,恭敬討好道,“這天色已經不早了,老爺您還是早些回房休息吧,明日一大早,您還要趕著去上早朝呢。”
這老爺不走,他這個做人奴才的又怎麽敢離開呢?
隻是,他畢竟也上了年紀了,他這都在門房裏站了一天了,也累了不是?
“嗯。”費仲下意識的點 了點頭,抬腳就往後院的方向走去。
不錯,明日又是大早朝的日子了。
此事,卻是拖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