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死遁
其他的法子?這丫頭有其他的法子!
顧文淵聞言,眼神一亮,抬頭微感詫異的看了過去。“依依,你有什麽法子?”
他從來都知道,依依是個聰慧的丫頭;卻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如此的聰慧,連這天塹也有法子可以通過嗎?
“侯爺,你看。”莘依依離開他的懷抱,再次向前一步,堪堪的走到了懸崖邊上。
她駐足凝視了片刻的功夫,又伸手指向了雲霧之中,這神采飛揚的一回頭,倒也頗有幾分指點江山的味道。“這一段山路不過一裏餘地,倒也不長。若是我們能在此修架一道棧道的話,豈不是就可以供大軍順利的通過了嗎?”
“修棧道?”顧文淵低頭細語,走到了她的身旁,鄒眉道。“依依,不是不可以修棧道,隻是如此一來,恐怕就要耗費不少的時間了。而現在,我們西岐正是需要蟄伏的時候,又不能妄動。而將來,若是兩軍交戰,卻又兵貴神速……”
“侯爺,”莘依依回頭,頗為狡黠的一笑。“若是我有法子,可以快速的在此地架好棧道呢?”
“哦?”顧文淵微微一沉吟,似乎就想到了什麽,不由眼神大亮。“是那玄女陣圖上有法子?”
“不錯。”莘依依也不賣關子,點頭說道,“陣圖上的確記錄了一物,若是能打造出來,應該可以在此地快速的搭建好一段棧道。不過此物機關複雜,又需要頗多的精鐵,我卻要回去好生的琢磨一番了。”
“這倒不急。”顧文淵點了點頭,看著前方的雲霧彌漫出,一派平靜自然。“我西岐與朝廷,五年之內,必無刀兵之禍。”這五年他無論如何也是會忍過去的,而五年後,他必定兵起西岐,勢必要從那昏君的手裏,爭一爭這秀麗山河!
莘依依聽了此話,心中卻是微微的一歎。
隻有五年嗎?她記得前世裏,這冤家可是蟄伏了十多年之久啊。
難道,今生,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嗎?
隻是,這冤家就這麽相信自己嗎?
“侯爺,”莘依依抬眼,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那玄女圖上的東西,我並未做過,您就不怕我做不出來嗎?”若是將來,因此而耽誤了大軍的行程,這個一向自詡算無遺漏的冤家,又該如何向軍中的將士們交代呢?
“依依,”顧文淵卻是滿含深情的摟住了她的肩,眼底漆黑如墨。“你我是夫妻,自然是一體;既為一體,那便如同一個人一般了。你說,本侯又怎麽會不相信自己呢?”
莘依依聞言,心中一甜,扭頭前卻是微微嗔了那冤家一眼。
這個冤家,又來說這些甜言蜜語了,真當自己是那般好哄騙的嗎?
“依依,”顧文淵的眼裏卻是快速的閃過了一絲笑意。“本侯都是你的人了,又怎麽會不相信你呢?”
我的人?莘依依聞言,微微張開了紅唇。
這冤家什麽時候是她的人了?
可惡,他便是又要來戲弄自己了吧?
莘依依有些羞惱,順勢就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趁機扭出了他的懷抱。
這冤家,怎麽老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莘依依一歎,卻轉而想起了另外的一樁事情來。
“侯爺,”她回頭看著正在悶笑的顧文淵,心下一歎之後,卻是說起了正事來。“此間事了,那李靖又該如何離開呢?”
李靖身為朝廷的守關大獎,自然不可能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和自己等人,一起返回西岐的吧?那嘉峪關身為守衛京城的重要關隘,隻怕守關的大軍之中也有不少朝廷的密探吧。
如此一來,李靖必然不能悄悄的離開。
況且,即便是李靖能成功的避開朝廷密探的視線離開了此地。可是,隻要李靖現身在西岐的消息一經泄露,隻怕等不了五年,朝廷恐怕立刻就會兵發西岐了。
要知道,如今的白虎城內還有定親王——皇叔畢昌的十萬大軍正虎視眈眈的看在一旁呢。
“依依,”顧文淵抬頭,卻似胸有成竹的一笑,“你覺得,死遁怎麽樣?”
死遁?這倒是個法子。
莘依依點了點頭。
死遁雖然是個極好的法子。隻是……
隻是這關鍵是,到底要怎麽個死法,才能讓當下的眾人都相信李靖真的是英年早逝了,而將來又能為他找到一個順理成章的死而複生的理由呢?
畢竟,李靖能拋開一切的跟隨了他們,他們總不能不為李靖的名聲著想吧。
再說了,那樣的一個少年將軍,若是擔上了那棄關而逃的名聲,也委實是不大好聽啊。
莘依依知道,李靖這一去西岐,至少要過上五年隱姓埋名的時間,而這對以一個功成名就的少年將軍來說,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侯爺,你可是想到了什麽萬無一失的法子?”她抬眼看著他,眼裏流露出了絲絲的興趣。
這冤家一向深謀遠慮、足智多謀,想來必定不會胸無成算的吧?
“依依,”顧文淵笑了笑,卻是伸手懶住了她的肩,賣起來關子來。“過幾天,你自然便知道了。”
過幾日?莘依依嗔了某人一眼,轉身就向營地的方向走去。
這出來也快半個時辰了,想來暗夜他們也該處置好那些野味了吧?
“依依,你且等等。”顧文淵卻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做什麽?莘依依回頭,卻看見那冤家莫名其妙的衝著自己笑了一笑。
怎麽回事?
她蹙眉看了看,還是轉身走了過去……
一個時辰之後,暗夜做好了一頓豐盛的野味,正準備尋人去找兩位主子時,卻發現一旁的林子裏,竟然升起了信號彈。
不好,這是紅色的煙霧彈,是侯爺和莘姑娘他們遇到了危險!
暗夜心中一急,扔下手中剛剛才烤好的野兔,便帶頭往一旁的林子裏快速的掠了過去,而其他的影衛也是神色隨之一變,如風一般的追了過去。
密林之中,莘依依丟下了手中的竹筒,很是擔憂的看向了一旁正依靠在大樹旁休息的顧文淵。
“文淵,你可還好?”她蹲下身子,很是自責的吸了吸鼻子,一雙迷人的雙眼之中,也盡是擔憂之色。
方才,若不是自己逞強的話,文淵他也不會為了救自己而滾落山坡,如今更是扭傷了腳。
“傻丫頭,本侯能有什麽事?”顧文淵撫上了她的額頭,心中卻是暗暗的一歎。
自己演得是不是太過了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