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你的男人更厲害
莘依依一歎,抬眼看向顧文淵的眼神,卻是愈發的複雜了起來。
這冤家的心思,果然是深不可測嗎?如此一來,自己的馴夫計劃,怕也是任重而道遠了吧。
“夫人過獎了。”某人嘴裏謙虛著,臉上卻是一副自得不已的神情。“本侯就是要讓這胡貴妃厲害一些,那位蘇皇後才會忙上一些啊。如此一來,你我二人,豈不是就能清閑一些了嗎?”
“侯爺,您果然是深謀遠慮,行事周全啊。”莘依依淡淡的恭維了一句,卻又話鋒一轉,“隻是 ,難道侯爺您就不怕那位貴妃娘娘過河拆橋嗎?”
畢竟,胡氏不是夏帝的貴妃嗎?似乎,她也沒有理由來幫著一個外人去對付自己的皇帝夫君吧?
“自然是不怕的。”顧文淵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從頭至尾,那位貴妃娘娘都不會知道,在她背後為她出謀劃策的到底又是何人。”
“原來如此。”莘依依眼神一亮,無意識的點了點頭。“看來,那位貴妃娘娘也很是厲害啊。竟然敢在不知內情的情況下,就敢將自己的身家前程給搭了上去 。如此,也難怪她能坐上貴妃的位置了。”
“依依,”顧文淵卻是不太認同她這話。他含笑上前,突然拉起了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不是 那位貴妃娘娘厲害,而是你的男人,更厲害!”
“不知羞!哪有自己說自己厲害的。”莘依依卻好似未曾聽出他的一語雙關一般,掙脫開了他的手,轉身就走。
顧文淵見此,笑了笑,這才抬腳跟了上去 。
這時辰的確是已經不早了,在這麽廝混下去,也的確是要耽誤正事了。
盡管,他亦是萬分的不舍,不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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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皇帝新寵的貴妃要出城,守城門的將官自然是不敢相攔的。
於是,混在胡貴妃出京的隊伍之中,扮做了貴妃隨從的莘依依等人,很是順利的便離開了京城。
兩個時辰之後,當一行人悄悄的脫離了胡貴妃回鄉省親的隊伍之時,天色也已是全黑了。
莘依依有些忐忑,因著眾人的這一身裝束,委實是不太方便點著火把趕路啊。
可若是抹黑趕路的話,今夜又是月黑風高,漆黑一片,豈不是很容易就迷失了方向?
而顧文淵卻似胸有成竹一般。他拉著莘依依的手,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卻是極穩的向著一旁的小樹林中走去。
半個時辰之後,當莘依依看著前方的幾輛馬車時,卻是挑了挑眉頭。
這冤家果然是深謀遠慮,行事周全,竟然提前就在京城外準備好了一切。
隻是,這冤家既然如此的心思細密,又為何非要穿一身內侍小太監的服飾出城呢?
這暗夜他們幾個不都喬裝成了侍衛嗎?以這冤家的身板,也是完全可以喬裝成侍衛的嘛。難道,他就不覺得穿上這一身太監的服飾,很是墜了他定西侯的名頭嗎?
莘依依搖了搖頭,這冤家行事,果然很是出人意料啊。
“依依,”顧文淵安頓好了梅太傅等人後,這才轉到了莘依依的身邊,“依依,剛才看你鄒眉又搖頭的樣子,可是有什麽心事不成?”
莘依依啞然。這冤家的目力何時變得這般的好了?竟然能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夜色之中,看清自己挑眉的動作!
“也沒什麽。”她歎息著抬頭,十分複雜的看了他一眼,“依依不過是有些好奇,侯爺你為何非要穿上這一身小太監的衣服呢?”難道,是這冤家有某種特殊的癖好不成?
顧文淵一怔,卻是但笑不語了起來。
他之所以會委屈自己,扮成一個小太監的模樣出城,乃是因為,隻有這小太監才可以和宮女走在一起。
雖說跟著胡貴妃的隊伍出城,理應是萬無一失的。可若不親眼看著這丫頭,他委實是有些不太放心啊。
隻不過,如今既已順利出城,那自己的這一番心思,此時卻是不必告訴這丫頭了。
莘依依見那冤家笑得莫名,也隻好瞪了他一眼,轉身爬上了身後的馬車。
顧文淵笑了笑,卻是在暗夜等人或不解或賊笑的目光之中,堂而皇之的跟著爬上了莘依依的馬車。
“侯爺,”莘依依剛一坐定,便見那冤家爬了進來,不由抬了抬眼皮,“這不是我的馬車嗎?”
這冤家,不會是走錯地方了吧?
“是啊。”顧文淵很是坦然的點了點頭,“可這亦是本侯的馬車啊。”
什麽意思?莘依依挑眉。
“夫人,你有所不知……”顧文淵 剛一開口,莘依依便是心中一緊。
這冤家每每開口喚自己夫人時,便鐵定是要不正經了。
果然,她這一口氣還沒有落下去,便聽到那冤家又不緊不慢的說了來。
“夫人,我們此次回西岐,本就是一樁極為隱秘之事,那自當一切從簡。故而,為夫我準備的馬車,也是有限的。如今,那另外的幾輛馬車已經安頓了梅太傅的家人。所以嘛,本侯也隻有委屈自己一番,屈居在夫人你的馬車裏了。”
委屈你自己,坐我的馬車?
莘依依氣得瞪大了雙眼。
這冤家倒是一慣的巧舌如簧,巧言令色啊。
“侯爺,”可她又怎能讓他如願呢?莘依依看著一臉無賴模樣的顧文淵,似笑非笑的說道,“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恐怕是不太妥當吧?況且,我聽說正與我們同行的這位太傅大人,一向都很是重視這禮教綱常的啊。”
難道,這冤家就不怕那位老大人知道了此事後,對他愈發的看不順眼了嗎?若是因此,那位老大人拒絕去西岐的話,豈不是會因小失大?
“夫人所言有理。”顧文淵雖是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身下卻是沒有挪動半分的意思。
他眉眼含笑的看著莘依依眯起了眼,卻在對方堪堪要發作之時,又不緊不慢的解釋了起來。“可是,依依啊,你也知道,本侯還有重傷在身,實在是經不得這馬背顛簸啊。”
說到這裏,他見對麵的小丫頭果然又是臉色一怔,這才佯做無奈的感歎道。“便是因此,本侯也隻能委屈自己躺在這馬車裏養傷了。而夫人你,身為本侯的未婚妻,對本侯又是那般的情深義重,自然也是要陪同在馬車內,衣不解帶的照顧本侯了。故而,本侯想來,若是那位老大人知道了此事,恐怕也隻會覺得是夫人你深明大義通情達理,而不會認為是本侯不顧禮教漠視綱常的吧。”
莘依依被這冤家的一番話一噎,也隻得悻悻的憋了他一眼。
罷了,看在這冤家的確身受重傷,又的確還未曾痊愈的份上,自己便委屈一些,由得他無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