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湛兮的手掌著郁清棠的後背,爾後慢慢撩開她頸側的髮絲,在暖氣的房間里呆久了的溫暖鼻尖輕緩蹭著。
郁清棠抱著她的腦袋,感覺她在像小狗一樣嗅自己的味道,吐出的氣癢絲絲的。
郁清棠受不了這樣的癢,手伸到她的下頷,將她的臉託了起來。
剛剛程湛兮在沙發上里坐著的樣子,她以為她們倆想的是一樣的事。現在程湛兮又溫溫吞吞,讓她懷疑程湛兮是不是沒有聽懂她之前在外面說的話?
郁清棠看著她:「你……」
程湛兮重新將臉埋進她的頸窩,耳尖都紅了,細若蚊蠅的聲音不好意思地從耳畔傳來:「我有點緊張……」
郁清棠從她懷裡下來,到外面去倒了杯水。
程湛兮接過水杯喝了兩口,放回到桌上,拘謹地看向郁清棠,深吸一口氣道:「好了。」
郁清棠視線掃過她垂在身側輕輕顫抖的手指,心說好什麼好。
她道:「我來吧。」
「……」程湛兮一想,眼睛倒是微亮,也行!
反正和有情人,誰來都一樣。別看程湛兮做過那麼多春.i夢,但是真正現實里要和郁清棠這樣那樣她從來沒有想過。兩人剛在一起,她的設想里起碼也要談一陣子才會進展到這一步,是以完全沒有心理準備。ŴŴŴ.biQuPai.coM
片子是一回事,實踐又是另一回事了,程湛兮還沒有系統學習過呢。她還打算找經驗豐富的喻見星取取經,給郁清棠一個美好的初體驗。
郁清棠此舉正合她意。
話說回來,郁清棠早就想著要這樣那樣她嗎?那看來她確實不怎麼純潔。程湛兮在心裡失笑,轉念一想郁清棠都喜歡她這麼多年了,每天光喜歡她多單一無聊,想得多一些也無可厚非。
不管個中如何,程湛兮是心安理得地躺好了。
郁清棠也緊張,但她顯然比程湛兮堅決得多,腦子裡的「知識」也遠遠比程湛兮豐富,遂偶有小問題,但大體順利。
程湛兮要求關了燈,誰沒個害羞的時候?
程湛兮長發鋪散如流雲,一隻手被郁清棠十指相扣按在枕邊,兩人正意亂情迷之際,一道光在黑暗的室內突兀地亮起來,接著是來電鈴聲。
兩人都沒管,鈴聲鍥而不捨地響著。
郁清棠惱怒地咬了一口程湛兮,程湛兮空著的手把床頭櫃的手機拿過來,是一個陌生號碼,她猶豫了兩秒鐘,在郁清棠壓抑著嗓子問她是誰的時候掛斷了,道:「不知道,可能打錯了。」
程湛兮有接陌生號碼的習慣,不管對方是不是推銷的,她都會接通耐心傾聽以後再禮貌掛斷,但現在不是一般時候,她只能拒接了。
郁清棠剛要重新吻程湛兮,來電鈴聲又響了起來。
程湛兮的手還沒完全放回去,側過機身看了看,還是那個號碼。
郁清棠深吸一口氣。
程湛兮說:「我接一下,提醒他打錯了。」
郁清棠抱著她不動了。
程湛兮接起來,禮貌道:「Allo。」
郁清棠自下往上看程湛兮,借著朦朧的光線看到程湛兮臉色驟變,大聲喝止電話里的什麼人,接著她拍了拍郁清棠的手示意她起來。程湛兮一邊接電話一邊打開衣櫃隨便扯了件衣服胡亂往身上套,郁清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見狀跟著飛快地穿衣服。
兩人冒著風雪出門,程湛兮的電話在走到門口就斷了。
郁清棠問:「怎麼回事?」
程湛兮在路邊焦急地等車,道:「是戚穗,她好像遇到危險了。」
郁清棠嘴角不易察覺地往下撇,但沒說什麼。
她了解程湛兮,鋤強扶弱見義勇為,正義感爆棚。戚穗要真因為她的阻攔出了事,這個疙瘩恐怕就在她們倆心裡留下了。說程湛兮會為了戚穗影響她們的感情倒不至於,但疙瘩這東西,能沒有最好沒有。
雪雖然快停了,但路上還有連日降下的積雪,連個車影也沒有。
程湛兮回憶戚穗在混亂的男聲中竭力傳出來的地址,離她住的地方並不遠,當機立斷,拉起郁清棠就往一個方向跑!
腳剛挪動,她記起郁清棠的體力,語速飛快道:「你先回家,我很快就回來。」
郁清棠拒絕道:「不。」
程湛兮哄道:「這麼晚了外面不安全,你先回去,聽話。」
郁清棠道:「所以我更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外面。」
「我……」程湛兮想說自己身手足以自保,但在郁清棠不容拒絕的目光下將心比心,妥協道,「好吧,我帶著你跑。」
郁清棠道:「我最近體力好多了。」
「是嗎?」程湛兮笑笑,明顯不信,卻也不再多話,兩人一起朝街道奮力跑去。
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郁清棠不想拖程湛兮後腿,更不想因為自己出不可控制的意外,所以拔腿狂奔,兩條腿跑得沒了知覺還是依靠慣性在往前沖,讓程湛兮頻頻驚訝,刮目相看。
「就在前面了。」程湛兮隱隱約約看到了數道人影,大喊道,「戚穗!」又換法語喊了句,「我已經報警了!」
圍在牆角的男人們四散,頃刻間沒了蹤跡,只餘下一動不動的瘦弱身影。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程湛兮瞳孔驟然一縮。
「戚穗!」程湛兮提速跑了過去,郁清棠在看清蜷縮在牆邊近乎赤……裸的女人後也是一驚,鬆開了緊緊牽住程湛兮的手,程湛兮把自己的大衣外套脫下來,趨步上前包住了那人,看著對方低垂的頭顱,小心翼翼道,「戚穗?」
早已掛斷的電話屏幕碎如蛛網,陷在泥污的雪裡,雪地上男人的腳印凌亂,地上還有靜靜燃燒的半截煙頭。
戚穗抬起頭,表情木然,目光空洞。
她臉頰幾個鮮紅的巴掌印堆疊,嘴角流血,頸部有扼過的青紫痕迹,觸目驚心。
程湛兮落下淚來。
她讓郁清棠過來看顧戚穗,她抹了把眼淚,拿出手機報警。
剛按出去一個號,一隻蒼白淤青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戚穗哀求地看著她:「不要報警……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程湛兮:「可是……」
戚穗淚如泉湧,只重複道:「不要……我不要……」
程湛兮無奈收起了手機,道:「不要呆在這裡了,我先送你回家。」程湛兮想起她叔叔家的德行,改口道,「去賓館。」
如果郁清棠不在她估計會把戚穗帶回家,這裡離她家不遠,方便照顧她。
程湛兮把滿地狼藉拍了照,萬一報警后能派上用場。之後她將地上的戚穗扶起來,戚穗腳上也有傷,走不了路。程湛兮用眼神請示過郁清棠,郁清棠點了頭,她把戚穗背了起來。
郁清棠看著地上熄滅了的煙頭,還有腳印出神。
程湛兮回頭喊她:「棠棠。」
郁清棠嗯了聲,跟了上來。快走出巷子,她又回頭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戚穗趴在程湛兮背上,長發亂糟糟的,宛如一具沒有知覺的行屍走肉。郁清棠走在程湛兮身邊,忽然感覺有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像是從旁邊投來的,她偏頭瞧了一眼,戚穗一動未動,彷彿是她的錯覺。
程湛兮把戚穗安置在賓館,戚穗進了浴室洗澡,神經質地一遍又一遍沖洗自己的身體。
程湛兮和郁清棠在套房的客廳,程湛兮看看裡面,面露憂慮。
她剛剛勸過戚穗不要洗澡,要把證據保留下來等警察取證,但是戚穗拒絕報警,當然更不可能聽這些。
程湛兮看向坐在沙發里用她手機看現場照片的郁清棠,欲言又止。
郁清棠沒抬頭,道:「你想說什麼?」
程湛兮蹲下來,握住她的手,囁嚅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和她走得近,但是她沒有別的朋友,現在又發生這樣的事。我能不能照顧她幾天,等她情緒穩定以後再……」
郁清棠點頭:「好啊。」
「你答應了?」程湛兮不敢相通道。以郁清棠的小心眼,居然一點意見都沒有,這不合常理。
郁清棠說:「但是……」
程湛兮這就放心了,仰起臉,洗耳恭聽。
郁清棠道:「我和你一起照顧她。」她捏捏程湛兮的耳朵,道,「你這什麼眼神?我很善良識大體的好嗎?就許你扶助弱小,不許我仗義相幫?」
「許許許。你真好。」程湛兮笑著便要親她,想著裡面的戚穗剛經歷過這樣的事,忍了下來。
郁清棠把她的臉捧過來親了口,道:「先想想怎麼幫她吧。」
程湛兮陷入認真的思索。
郁清棠低頭繼續看照片。
戚穗在賓館暫住下來,程湛兮要上學,等到放學以後才有空過來陪她,每次都帶著郁清棠一起。因為戚穗排斥陌生人,郁清棠基本不進她房間。
戚穗赤腳縮在房間的角落裡,抱著膝蓋,始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周末,程湛兮放假。
早上,戚穗像先前一樣縮在窗帘緊閉的卧室里,聽見外面的大門打開的聲音,耳朵動了動,垂下眼帘。
卧室門被推開,客廳的光線擠進來,照在木地板上。
地上的戚穗慢慢地抬起頭來,眉頭幾不可察地皺起,門口只站著郁清棠一個人。
怎麼是她?
郁清棠走進來,沖戚穗一笑,道:「你是不是想問,怎麼是我?」
……
程湛兮上午被郁清棠勒令待在家,她一個人去見戚穗。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郁清棠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她用郁清棠的照片畫了一幅肖像,剛畫到一半,身後便傳來門鎖打開的聲音。
程湛兮回頭,看清是郁清棠之後把油畫筆放下,又把圍裙解下來搭在木架子上,過來接她手裡剛脫下來的大衣。
郁清棠睨她一眼:「你也不問問我幹什麼去了?」
程湛兮用溫暖的雙手給她暖在外面凍得冰涼的臉頰,說:「你想說的話自然會和我說。」
郁清棠嗤笑:「這會兒倒是聰明了,之前怎麼沒見你擦亮眼睛?」
程湛兮以為她說自己感情遲鈍的事,乖乖認錯道:「我以後會慢慢學習的。」
郁清棠一聽就知道她理解錯了,也沒糾正她,反正她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傻子,也怪她,之前把她保護得太好。她們倆高中時代假扮情侶,都沒什麼人敢和程湛兮表白,圖謀不軌的更不可能。
出國以前的程湛兮有父母和哥哥,有郁清棠和她形影不離,萬千寵愛於一身,什麼魑魅魍魎連到她面前的機會都沒有,到了國外差點讓一隻小鬼蒙蔽。
郁清棠牽著程湛兮並肩坐在沙發,把一直拿在手上的一支筆按了下,放到了茶几上。
程湛兮初看以為是尋常的筆還愣了下,下一秒卻聽到裡面傳來郁清棠的聲音。
「你是不是想問,怎麼是我?」
程湛兮睜大了眼睛。
這竟然是支錄音筆!
郁清棠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繼續往下聽。
……
戚穗:「沒錯!是我故意設計的,那些男人也是我請來演戲的,就是為了讓她同情我,沒辦法置我於不顧……」
戚穗:「憑什麼?是我先喜歡她的,憑什麼你一來她眼睛里就再也沒有我了,還要和我撇清干係!」
戚穗:「我不會讓她離開我的!別想離開我……永遠別想!」
……
錄音筆播放完畢,自動停止播放。
程湛兮驚呆了。
她自持光明,身邊也多是坦蕩磊落之人,不曾想戚穗竟然是抱著如此陰暗的想法,利用她的同情和善良,自導自演了這一齣戲!
郁清棠把大受打擊的程湛兮擁入懷裡,擦去她臉上的淚水,輕輕拍著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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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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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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