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畫里的天空

  「喂喂！你這個傢伙！」沒等山治發作，渾身哆嗦的烏索普卻是率先發難起來。


  「別……別小看人了！我們可是有大炮的！大炮你懂嗎！」


  「恩？！」


  老爺子的瞳孔驟然收縮，布滿血絲的瞳孔看起來更加可怕了。


  靜——


  無比的安靜，一時間，幾人都以為烏索普成功激怒了對面。


  「最好不要.……」


  老人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就像沙漠中遊盪了數月，即將渴死的旅人一般，眼睛死死的盯著烏索普。


  死亡，老者眼裡透出危險的訊號，只是一眼，烏索普就再也受不了老者的眼神，抱著頭蹲了下去。


  「最好不要.……會死人的……」老者拿著報紙的雙手紋絲不動，就像看慣了生死一般，明明全身都處於最為放鬆的狀態，眼神卻可怕的嚇人。


  「哇啊啊啊.……」


  烏索普嚇得叫出聲來，就像看見了夢魘一般恐懼，就連克比也意外的看了老者一眼，發出疑惑的輕吟聲。


  【難道.……我看走了眼？】


  「誰……誰會死啊……」山治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煙頭都被咬彎了。


  「我！」老爺子理直氣壯的說道，就像在說「今天就吃西紅柿炒蛋吧」一般隨意。


  「原來是你啊！！！」


  「你這個——！」山治終於忍不住要發飆了，一腳踩在船沿，隨時都有可能一腳飛踹出去。


  「哈哈，別激動啊。」索隆輕笑著拍了拍山治的肩膀，將他攔了下來。


  「居然敢耍我們！」山治依舊一臉憤慨的表情，牙齒咬得緊緊的。


  也難怪，剛才緊張的氣氛，說出那種話，無疑已經是在宣戰了，若不是對方只是個年紀頗大的糟老頭，山治早就忍不住一腳踹在他臉上了。


  「安啦安啦.……老爺子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索隆像是見慣了大世面的樣子，將山治掰向身後，自己對上了老爺子。


  「嘿，老爺子，我們想要打聽一下.……」


  「這裡是哪兒啊，你又是什麼人啊？」索隆輕鬆的笑著，露出潔白的智齒。


  「！」


  老爺子再度瞪大了眼睛！


  靜——！

  無比的安靜，空氣在一瞬間凝固，落針可聞，老爺子身上的氣勢陡然緊縮，就像被問到了核彈是否要發射一般，死死的盯著男人的眼睛。


  「你說.……什麼？！」


  「在問別人名字的時候，自報家門不是基本禮儀嗎？！」


  彷彿來自於惡魔的低吟，老爺子沙啞的聲音透過反光的鏡片凝出沉重的光芒。


  「啊……」


  索隆額角滑下一滴熱汗，張了張嘴，嘴角抽搐了一下。


  「啊啊.……的確是這樣……」


  常年的賞金生涯讓索隆對於老者嚴厲的禮儀要求感到有些不自然，但想了想，還是準備敞開天窗說亮話。


  「抱歉，之前是我疏忽了，我是羅羅諾亞……」


  「我是可樂克斯.……」老者突然插進了索隆的自我介紹，一臉平靜的說道「.……雙子海峽的看守者，今年71歲，雙子座，血型是AB型，喜歡吃的東西是.……」


  「我能宰了他嗎！」這下輪到索隆崩潰了，墨色長刀幾乎瞬間出鞘，肌肉由於過分激動而顫抖著，眼睛都擰成了鯊魚眼。


  「冷靜一點冷靜一點.……」山治冒了一身熱汗，深有同感的拉著索隆，盡量阻攔著暴走的男人。


  「你問我這是哪裡——」


  就在這時，老爺子繼續開口了，聲音也恢復了正常的狀態。


  「哼……你們私自闖進我的私人度假島，口氣還這麼大，真是好膽啊。」


  「你們覺得這裡是哪裡，老鼠的肚子嗎？」


  「是鯨魚吧。」一直在旁邊輕笑的克比突然出聲道。


  「我想我們在應該是在鯨魚的肚子裡面對吧，恐怕您也不是什麼普通的度假者才對，我從你身上感覺到了，只有守護者才會傳出的氣息。」


  「守護者的氣息？」老爺子似乎對於克比的話頗感興趣的，意外的瞄了克比一眼。


  「沒錯！」克比肯定的點了點頭，「我不會認錯的，平靜，滄桑，永恆，您身上有這樣的氣息。」


  「嗨，算了吧！」老爺子翻了個白眼，「我還以為是什麼人，原來只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黃毛丫頭！你懂什麼？」


  「.……」


  「我能把他烤了嗎！」


  「冷靜！冷靜！克比.……」娜美嘴角抽搐的拉著克比，這一番下來，女孩總算是看明白了，老爺子似乎對自己這邊並沒有惡意，只是真的有點喜歡開玩笑而已……

  「那個.……老人家，我們真的在鯨魚的肚子裡面嗎？」


  「沒錯。」老者意外的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伸手指向眾人的腳底。


  「我勸你們還是快走吧，你們那木船，可經不得胃酸浸泡，再過一會，就要被消化了。」


  「！」


  眾人這才發現，原來老爺子待的那座小島並不只是單純的小島，而是一艘浸泡在胃酸中的特製島船，島底露出鐵皮的痕迹，也只有這樣，小島才不會受到胃酸的侵蝕。


  「喏——出口就在那邊！」


  老者翹了翹大拇指，指向一旁突兀的鐵門。


  眾人齊刷刷的看過去，只見海面上有一座巨大的鐵門，鐵門被粗重的鏈條封鎖著，就連凝空懸浮著一般，鑲嵌在一片藍天白雲之中。


  「這.……」


  縱使是見多識廣的索隆，也不由得被狠狠的驚到了，克比更是縮緊了眉頭。


  【空間法師嗎？！果然是看走眼了，這老頭深藏不漏啊！】


  「等……等一下.……為什麼鯨魚的肚子裡面會有出口啊！而且還在空中！」


  娜美瞪大了眼睛，說出了眾人心中所想。


  「啊，那個啊！」老者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輕笑了一聲，頗有幾分自得的翹了翹小鬍子。


  「這只是醫生的業餘愛好而已。」


  「業餘愛好.……？」烏索普左右環顧著，腦袋就像陀螺一樣擺動著。


  「等一下！你們看！」男孩手指向眾人頭頂，只見那天空雖然看似真實無比，但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幾分端倪。


  這哪裡是藍天白雲，分明就是為人所畫！

  「啊！真的誒！」


  眾人紛紛反應過來，唯有克比臉色有些差，就像一瞬間被啪啪連打了幾次臉一般，眉角不住抽動著。


  「.……」


  輪誰被耍了這麼多次，臉色都不會好，何況這還是克比自以為的。


  這老爺子明明沒實力憑什麼裝得像真的一樣啊，混蛋！

  「哇！」


  一片藍天白雲之中，海鷗從來都沒有動過，如果仔細看的話，居然還能找到那一個細小的署名！


  「Knokoe……這是誰，畫師的名字嗎？畫的真是太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