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威震全場
感受著漫天的熾熱紅光，秦天已經無法睜開雙眼，內心第一次如此的絕望，找不到一絲一毫的希望……
「哼！」
突然，一聲冰冷的怒哼傳遍全場。
緊接著，一股恐怖到無法形容的超強氣勢瞬間覆蓋整個森嚴的大殿，彷彿九天坍塌，壓得人無法呼吸。
如果詭異長矛的氣勢是一條奔騰的長河，那麼這股無法形容的恐怖氣勢就是一片浩瀚汪洋，一波波海嘯般的洶湧怒浪令人心生絕望，戰意全無。
這一刻，那恐怖的詭異長矛居然停了！
停在了雕木老者胸前，不足半米，被一層青色氣團包在其中，無法前進一絲一毫。
「不好.……」感應到那股恐怖氣勢的瞬間，白須老者頓時臉色慘白，幾乎沒有絲毫的血色。
話未說完，視線內便出現一個青色氣團形成的拳頭，瞬間殺到-——
「快退！！！」白須老者大吼，本能施放靈訣，在身前迅速凝聚一面護盾。
嘣嘣！！！！
厚實的綠色護盾瞬間龜裂，隨之化為萬道碎片。
噗嗤！！！！！
咔嚓……
「啊……」
僅僅一擊，白須老者便胸膛塌陷，凄厲慘叫，身如敗草，噴血橫飛出去。
腥紅的鮮血灑了凌少主和羅蘭瑩一身。
恐怖威壓之下，兩人早已雙腿打顫，此刻更是驚恐大叫，頓時癱軟倒地。
至於其他人，沒有一個能夠站著的，全都呆傻的癱在地上，表情驚恐。
然而，還沒結束——
那支被青色氣團包裹的詭異長矛，居然一個掉頭，殺氣騰騰的朝著城主等眾人轟去！
「啊……」
「不要啊……」
「救命..求求……」
……
頓時，整個大殿驚叫四起，哀鳴陣陣，絕望哀嚎連綿不斷。
身份尊貴的凌少主，第一次那麼恐懼、害怕，也是第一次如此失態的驚叫，更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面臨死亡。
在死亡面前，什麼地位、身份、家世，都變得那麼的可笑，毫無意義。
曾經，他見過太多的人死亡，有些是他所殺，有些因他而死，每次他都是微微一笑，便送走一條生命，結束一個死亡過程。
但此時此刻，他再也笑不出來，死亡也不再那麼簡單、無趣，而是隱含著無盡的恐懼、悲傷、不甘、不舍、留戀……
至於羅蘭瑩，早已方寸大亂，滿面驚恐慘白，緊咬的粉唇血色斑斑，纖細完美的脖頸柔弱的畏縮著，眸子中的自信、驕傲消失殆盡，僅僅留下無盡的絕望、悲涼，甚至祈禱哀求.……
曾經的天之驕女，哪裡還有半點高傲女王的模樣？
望著越來越近的恐怖長矛，感受著越來越熾熱的能量波動，這一刻幾乎所有人的腦海里不約而同的浮現同一個念頭-——
要死了嗎？我不想死.……
然而，就在絕望的眾人閉目等死之時，那恐怖長矛突然一折，掠過眾人頭頂，轟向大殿頂部-——
轟轟轟！！！！！！
豪華大殿頓時被轟出一個恐怖缺口，詭異長矛則沖入夜空，不多時-——
嘣嘣！！！！！！！！！！！！！！
龍鳳殿之外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轟撞聲，地面劇烈晃動，宴桌之上殘留的美酒、水果等紛紛滾落。
還沒反應過來的眾人尖叫不絕，尤其那些貴族，渾身上下哪裡還有半點優雅、高貴的氣質？像極了一群狼狽不堪的受災難民。
終於，大殿之內安靜了下來，反覆受驚的眾人也漸漸清醒過來，卻沒有一個人說話，全都看著一身樸素的雕木老者，目光迷茫不解，有些甚至夾雜著一絲哀求。
「老夫不會幫你太多，想要什麼，自己去爭取吧。」雕木老者忽然開口了，看著依然驚愕的秦天。
過了一會，秦天才緩緩說了出來：「多謝前輩，您已經幫了很多，晚輩終生難忘。」
確實，僅僅這一次便救了他的命。
「你的心態，還需要更多的磨練。」雕木老者忽然又莫名說了一句。
秦天知道老者的意思，這次他確實又魯莽衝動了。
敵我實力相差太大的情況下，魯莽衝動往往意味著陷入絕境！
呼呼……
秦天深呼吸一口氣，暗自下定決心，今後不能再次輕易犯下這種錯誤，不是每次都會有人及時出現，救下自己。
看了看秦天的表情，雕木老者微微一笑，走出幾步，竟然坐在了那張三條腿圓凳子上面，隨意揮手間，綠色牢籠碎裂消失。
「你請我吃血蘋果多年，今日也該輪到老夫請你一頓。」雕木老者又是微微一笑，接著目光轉移，落在了城主身上：「上菜吧。」
語氣隨意，彷彿主人吩咐下人。
城主微微呆愣，嘴唇一張，嘴裡的話不受控制的便吐了出來：「是是.……前輩。」
片刻后，城主才徹底反應過來，腦袋一低，絲毫不敢去看凌少主等人，急忙走出了人群。
不多時，一群丫鬟奴僕小心翼翼的走來，一番整理，將五個宴桌清潔了乾淨。
隨後一盤盤美味佳肴終於端來，沒一會便擺滿了五大宴桌。
然而，除了南邊的白色宴桌坐著秦天和雕木老者兩人，其餘四個宴桌全部空無一人。
在場眾人都清楚-——
凌少主不入坐，誰也不敢率先坐席，包括城主。
「唉，不知不覺已經十年了。」雕木老者忽然嘆了一聲，舉杯飲酒。
秦天沒有說話，在靜靜的聽。
其他眾人也非常安靜，彷彿也在聽著。
「明天，老夫要走了。」雕木老者緩緩說道，又飲下一杯酒。
「前輩，要去哪裡？」秦天忍不住問道。
其他眾人依然沒有人說話，很安靜。
「從哪裡來，自然要回哪裡去。」雕木老者微微一笑。
秦天略微一愣，目光有些疑惑，卻沒有再問。
喝下一杯，老者忽然莫名說了一句：「凌晨，老夫等你。」
秦天先是微愣，隨即反應過來，忍不住驚喜道：「多謝前輩，晚輩一定提前趕到！」
這段時間，他都愁著該怎麼離開，如今跟著雕木老者，絕對比任何護衛都要安全可靠，秦天豈能不喜？頓時端起酒杯，連續敬了老者三個滿杯。
「哈哈，不錯！」雕木老者第一次開懷大笑。
接著竟然抓起一個滿滿的酒壺，仰頭牛飲起來，漏出的酒水順著兩腮流下，胸前的衣服濕漉漉一片。
那模樣，搭配著一身樸素衣服，幾乎與市井老頭沒什麼區別，甚至略有不如。
一時間，那些貴族紛紛驚愣，眼前的畫面完全顛覆了他們心目中強者的形象。
秦天也是一愣，但隨即反應過來，也抓起一壺酒，舉起痛飲起來。
一想到明天就要離開天雪凡界，去探索那浩瀚無邊、多姿多彩的大千世界，心裡就忍不住興奮、激動，豪情頓發。
……
「走吧。」吃飽喝足，雕木老者說了一句。
秦天站起，離開座椅。
不遠處的人群終於出現騷動，然而下一刻頓時驚呆-——
大殿之內竟然憑空颳起一陣風，雕木老者和秦天瞬間消失，彷彿融進了空氣，隨風而去。
「咳咳.……」一聲咳嗽打破了寂靜，白須老者又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表情痛苦。
「白長老，你怎麼樣？」凌少主走了過去，雙拳緊握，略微焦急的表情夾雜著關心。
「唉……」白須老者哀嘆一聲，表情落寞，彷彿一下蒼老了十多年。
良久，沒有說話。
「他姓什麼？與秦家有什麼關係？為何一住十年？」凌少主突然盯向柳母，表情凝重，目光威嚴，上位者氣勢瞬間蔓延出去。
頓時，一道道目光紛紛聚集於柳母身上，彷彿要將她射穿。
柳母呆愣驚恐，心臟幾乎跳出喉嚨，第一次她這麼恐懼、害怕，身子忍不住收縮微顫.……
看著自己的母親，柳明玉的心底莫名湧出一股憤怒，但一雙腳卻不敢踏出半步，目光深處透露著深深的無奈……
不知過了多久，柳母終於恢復了一些，勉強說出了話……
後來柳父和柳明玉也說了一些，將腦海里所有關於雕木老者的事統統說了出來。
「看來，他們之間沒有多大的關係，這就好.……咳咳……」白須老者剛說完，又咳嗽起來。
「哼，縱然有關係，以秦天那點能耐，今後的成就也有限，充其量一個普通強者，在仙靈宗面前遠遠不夠看，咳咳……」試煉使者冷哼一聲，劇烈咳嗽幾下。
「繼續查，查遍村中所有人，任何與他們有關的事都不放過！」凌少主忽然冷眼轉向城主，後者慌忙連連點頭，好不容易恢復的臉色又泛起蒼白。
旁邊，羅蘭瑩也恢復了幾分神采，挺著纖細白嫩的脖頸，表情隱含著憤怒，甚至恨意。
……
與此同時，龍鳳院之外的夜空中。
通過月光，以及遠處街道的燈光，秦天發現某個偏僻的區域出現一個巨大深坑，至少方圓百米，周圍焦黑一片，猶如遭受了導彈的轟擊。
秦天清楚，那深坑自然不是導彈造成的，早在遙遠的大災難時期，導彈等所有熱武器就已絕跡。
呼呼……
風聲吹過，冰雪城的夜空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