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你有萬騎,我有科技
之前那謀士見單于再次陷入深思之中后,迎上前去,說道:「單于,我軍軍士善射,攻城之機,迎合我軍弩炮及攻城車,便需以弓箭為先,削弱城防守衛。」
「弓箭之後呢?」胡蘇單于連頭都沒有抬起來。
「當我軍以弓箭為掩護之時,弩炮齊射,另派二十騎兵換做重甲,推攻城車去衝撞天武關大門。」
胡蘇單于聞言,直直搖頭,道:「這不就是普通的攻城打法嗎?何況天武關城門之硬度,你我早已有所領教。單單弩炮以及攻城車,根本無法撼動半分,二十萬軍隊豈能這般折騰?」
說到此處,胡蘇單于站了起來,深思片刻,說道:「西征之時,所到之處劫蠻夷之邦,不足掛齒;無奈這大夏建築城堅關險,難以應對,我心甚憂……」
「可是單于,除此之外,別無他法!」那人似是急了一般,臉色極為迫切。
胡蘇單于繞著營帳轉了兩圈,深思了一番,緩緩說道:「不然,不然,天武關雖立於險要,然而城牆綿延數十里,三萬人馬若想要守住此地,一關一卡,多少人才能將整個城牆的防禦部署完畢?且城樓之處最多可站幾百人馬,看似固若金湯,其實防禦分散。」
「那單于以為,該如何攻打?」
胡蘇單于在營帳門口停了下來,他遙遙望著對面的天武關,心中若有所思;片刻之後,他似是想出方案一般,朝那謀士說道:「我心中有兩種攻打方案;第一種,便是集中所有兵馬於關門,集中攻打,三萬守軍其實只有數百人,即便再放遠一些,不過千人;其二,便是分散兵力,在城牆外不同位置部署兵力,使城牆上守衛分散,無法集中防禦,如此我們的兵力優勢便顯現出來了。」
畢竟是北方蠻人,難以知曉計謀之事;何況這種堅固的堡壘,又能想出什麼好辦法呢?若在中原,說不定還有更為先進的攻城器械;但他們在北方多年,能用的都是大夏用剩下的攻城器械,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了。
那人聞言,湊了上去,問道:「單于打算使用哪種方法?」
又是片刻的沉默,胡蘇單于敲了敲自己的下巴,隨即輕輕地摸了摸自己頜下鬍鬚,說道:「依我之見,第二種方法能夠把傷亡降低到最低。我上獅士兵,雖無重甲,但衣衫輕便,躲避城牆上的弓箭綽綽有餘;若再配合上弩炮,消耗敵軍,也是能夠起到不錯的效果。若完全集中一處,我們的優勢完全展現不出來。」
「既然如此,單于即下令吧!」
胡蘇單于即刻出寨,與周圍的偏將吩咐一番,這些將領便將單于的號令分佈到各軍中。未幾,這二十萬兵馬便開始移動了起來,在這廣袤的原野上逐漸拓開成幾條長長的隊伍,這般場面極其壯觀。
與此同時,城牆之上,孫虞一言不發地看著關外士兵的調動,心中已是猜出胡蘇單于心裏面的想法了。
「將軍,這幫韃子是想分散我軍兵力,逐漸削弱我等城牆守衛能力,好個個擊破!」孫虞身邊一個將領發言道。
孫虞輕蔑一笑,說道「韃子兵力雖強,但思維簡單。我大夏有精良裝備,更有無畏悍將。在這天武關近十年,每次都只能打小仗甚不過癮!如今有著番大仗,豈能隨意放過!眾將士,有沒有信心與我驅逐韃子?」
「刀槍磨亮,飲血敵將!」
「有沒有貪生怕死之輩?」
「貪生怕死,無顏還鄉!」
孫虞大笑,喝到:「好!大夏男兒沒有貪生怕死之徒!不過區區二十萬韃子,有何好懼?今天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他們還真以為我們怕了他們!」
「傳我命令,神盾衛排布來的五萬盾甲,全數分配到每個人手中;神機營支援的三千把火器,每十人分配一把……最後,把我們的那三台看家玩意兒拿出來,我要讓這群沒文化的韃子好好看看我們大夏的厲害!」
「是!」
半個時辰內,全關三萬人馬,穿上了神盾衛支援的甲胄,拿著盾牌,紛紛上了城牆;在綿延數十里的城牆上,三萬兵馬整齊地排布著。
「傳我命令,神盾衛盾牌普通刀劍難以傷及半分,非城樓城牆之上,只需以盾牌防守便可;若是有機會,用火器攻擊敵軍,讓他們知道大夏軍械的可怕!」
「城樓之處多配備火器,隨機應變,若他們並不打算攻打關門,便只需防禦則可;若他們衝上來,便給我狠狠地打!火器弓箭落石全給我用上!我要讓他們知道什麼叫作痛!」
「是!」
上獅的軍隊並沒有站在一個地方,一動不動地站點射箭;上獅乃是游牧民族,自幼便學習騎射,奔馬射箭不是難事。何況他們需要時刻謹慎來自城牆上額勁弩攻擊,快速奔跑可以使敵人的弓箭的準度大大下降。
這群騎兵在關外毫無陣法地亂跑著,此時絲毫沒有列陣的打算,因為他們知道這群大夏士兵是不敢出來的;如今關外已經被他們全數佔領,豈會給他們時間出來排兵布陣?
與其說這些人是在攻城,不如說更像是在耀武揚威。
「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們鐵騎的厲害!哈哈哈!」
胡蘇單于在營帳外看著自己的騎兵在天武關外奔騰,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優越感,毫無章法的奔騰,難道便是強大的所在嗎?
「轟!」
上獅這邊數十架弩炮齊射,狠狠地砸在了城牆之上;但天武關名不虛傳,這些弩機只能造成一小波震動,甚至連關卡的城牆都未能凹進去一分。
「打!用弩炮給我狠狠地打!只要能動搖敵人意志,什麼東西都給我砸出去!」
胡蘇單于似乎絲毫不在意這些,要知道這一個月他憋了好大一股火氣;如今攻城略地,正好將這個月積攢的火氣全數釋放出來。
他就是一個野蠻人,只有打仗,才能讓他的內心取得巨大的滿足。
「報!」
只見這一瞬時,一輕騎自萬馬中奔了出來,胡蘇單于現在吼得正爽,如今卻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弄得興緻全無。
「單于,我軍士兵受到來自關內的攻擊,有不少將士被擊下馬來!」
胡蘇單于聞言皺了皺眉頭,但心中不以為意,說道:「被勁弩射下來,那是他們技術不夠。我上獅男子,自幼在馬背上長大,連區區弓弩都無法躲避,還不如死了算了!無妨,接著進攻。」
「單于……他們並非被弓弩所射殺。」
胡蘇單于聞言愣了愣,這就有點令他不解了,便問道:「不是弓弩?那是被落石所殺?我不是說了別靠近城牆嗎?」
「也不是……我等並不知他們被何物所殺,只見其身上有一碩大的空洞,還散發出燒焦的氣味;若為弓箭所射中,不至於立馬死亡,而他們被此物擊中,無不立即死亡。」
胡蘇單于聞言大吃一驚,看著一邊的參謀;而參謀也是一臉茫然。
這是何種詭異兵器,殺傷力竟然如此驚人?
干坐在這裡,聽見自己的軍隊被不知名的武器所殺,胡蘇單于如何忍受得了?他站了起來,喝道:「我要親自去看看!」
那謀士被嚇了一跳,連忙制止道:「不可!不可!單于,我等尚不知此物為何物,貿然前進,若是傷及單于性命可如何是好?不若暫且退軍,我等從長計議。」
聽見退軍兩個字,胡蘇單于眼睛都直了,朝那謀士怒喝道:「退軍?老子征戰沙場二十餘年,從未敗過!如今讓我退軍,我有何面目面對死去的將士人民?退你姑姥姥!不退!」
胡蘇單于憤怒地拒絕了謀士的意見,隨即又轉過頭問那名士兵:「如今城牆上守衛士兵殺死多少?」
即便自己有傷亡,那敵人自然也會有傷亡。上獅民族不僅騎兵可怕,弓騎兵的射殺力同樣驚人;士兵自幼練習騎射,練就一手臂力,隨手一箭即可射穿鐵甲。
那人顫巍巍回到:「回,回單于……那個,我們……」
「別吱吱嗚嗚的!你說你們一個個怎麼回事?大老爺們兒像個婆娘一樣!」
「是,是……那個,敵方守軍……據我等所知,僅有些許人受傷,但無一人死亡……」
「什麼?無一人傷亡?」胡蘇單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不成這些士兵打了幾十年仗,連弓箭都不會用了?
「單于請息怒……敵軍不知從何處拿來了個盾牌,碩大無比,刀槍難入,人手一個,他們見我們只射箭不攻城,腦袋都不從那盾牌裡面冒出來。那幾個受傷的,都是被弩炮的衝擊力擊傷,但並未傷筋動骨……」
「倒是我軍將士,暴露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目前損傷已經超過三千……」
「這才半個時辰!就損傷三千了?」
胡蘇單于這下是真的懵了,原以為勝券在握的事情,怎麼會變成自己一敗塗地?二十萬對三萬,雖說是攻堅戰,但也不至於敵人一兵不少就殺自己三千人馬吧!
如果此時依舊冥頑不靈,固執進攻,只會葬送更多的士兵,胡蘇單于可不想得到這種結果。理性與鬥志,很明顯前者佔了上風,他下令道:「傳令眾軍……撤退五里,我等需要慢慢相處攻堅計策,我還不信就打不下這個天武關了!」
那謀士聞言,終於是鬆了一口氣,諾諾退下。
讓單于退兵,那可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