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黑潮
秦歌猜得不錯，大蕃部族就是未來，佔領整個青藏高原的吐蕃祖先。
因為藏語里吐蕃可以解釋成「山南」或「上部」的意思。
蕃這個字同時也代表農業和牧業，指出這是一個起源山南地區，一個以農牧業生活的部族。
大蕃部族目前只是一個附屬象雄王國的部落之一。
恐怕自己都想不到，他們在八九百年以後，會成為整個西羌高地的統治者！
至於大蕃族人說的象雄王國也略有耳聞的。
這是一個古藏地的史前文明。
青藏高原公認的歷史，大概是從公元7世紀，松贊干布統一青藏高原建立吐蕃政權、引入扶持佛教、發明藏文開始的。有關西藏所有的歷史記載就是以這裡作為起點開始的。
吐蕃以前因為缺乏正史記載，只能通過考古和遺迹去推測，據說在華夏的商末時期，藏地誕生一個古老的王國，這個王國就是傳說中的象雄王國。
但沒有任何正史文獻直接記載，所以該文明始終充滿傳說的色彩。
秦歌沒有想到，象雄王國真存在，而且實力不弱的樣子。
秦歌跟著藏人前往大蕃部族的過程中，他消耗10點氣運對前方，施展一次天眼，進行地形偵查，立刻就看見一座古老的藏地城市。
大蕃比想象中要大，其部落圍山而建，大部分建築物，都依山體雕鑿而成，與後世藏式建築有很多相似地方，所形成的是一座城堡般的山城。
總共目測能有一兩萬戶人，人口總數可能達到十萬！
這在地廣人稀的高原，絕對不是什麼小部落。
四周都是肥美草原，因此被開發成牧場，有大片大片的農田，古藏人通過挖通水渠引水，從而形成一套較原始的灌溉系統。
這是一個典型的半農半牧的部落。
狩獵同時也是大蕃部族的食物來源。
哪怕隔著這麼遠都可以感覺到，從古老原始的村落里傳來的鼓聲，以及充滿古藏地原始蒼涼而又嘹亮的歌聲，這時與中原華夏截然不同的地方。
這個世界有多大？有多少民族種族和文明？
秦歌實在無法想象，不過發現了一點規律。
他走過的地方，見過不同種族，也到過不同區域，最終發現這世界種族分佈與文明形式有直接關係的。
人類在這個世界普遍是代表傳統農耕文明。
為什麼華夏中原地區，很難找得到異族的身影呢？正是因為華夏自古就是農耕文明，所以游牧都被擠壓到北方或者西方去了。
秦歌不難推測在孔雀王朝核心區域，也就是恆河流域附近農耕地區，以及希臘羅馬等，這些地中海的古國，也都是由人類主導的國度。
至於傳統游牧的區域就比較複雜了。
這個地方可能有人類，可卻普遍是以異族為主。
蒙古草原的匈奴，河西草原的月氏，雖然也有人類分佈，但異族人口佔據八九成，並且處於絕對主導地位。
除了這些規律以外。
秦歌還發現一些規律。
地球歷史的黑暗區，有可能孕育出完全未知的異族勢力，就比如娜伽所生活的南洋群島，這片地區包括印度尼西亞和菲律賓等等，這些地區在公元前記載幾乎為零。
這個時期的傳說都基本找不到，完全就是無人地帶。
可貂蟬之前通過抽取娜伽記憶卻得知一個事實。
南洋群島可能有一個世界最大的海族勢力！
當然，秦歌對這個神秘世界探索還十分淺薄，他也不知道這些規律準確度有多少，不過這個玄妙而且廣袤的世界，即使發生什麼也不會奇怪。
秦歌想探索未知的世界。
他首先就要讓自己強大起來。
現在擺在眼前的最大障礙，是中原諸侯以及西楚霸王項羽，這次來到古藏地，必須找到進入四川的通道，然後將秦陵軍埋伏在此，只要時機成熟就一口氣奪取巴蜀。
劉邦失去巴蜀以後，還有資格成為諸侯盟主嗎？
那時自然會有比他更適合的老趙取而代之！
張良陳平也不可能想得到，華夏部隊會繞到高原迂迴打擊巴蜀，畢竟華夏迄今沒有一支部隊能在高原行軍，甚至都找不到一條可靠的路線進入這片蠻荒高地。
馬上就要抵達這個古藏民的部落了。
秦歌相信自己到來必然會引起轟動和騷亂。
秦軍清一色的裝備與武器，足以給這些生活在原始社會的人造成震撼，更別說秦歌始終驅使著二百多條冰霜玄蛇，同時出現在這個部落土著面前，那還不把他們給嚇死？
不過這可不是秦歌考慮的問題。
他說到底只是外來者，展示實力是立足的一種辦法！
「我們走！」
秦歌剛剛發出命令，準備率領部隊靠近，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感覺到，腳底地面似乎抖動起來……地震了？
「是黑潮！黑潮來了！」
秦歌聽到藏人驚恐的呼喊，有點摸不著頭腦，向震源看過去時，所呈現在眼前的這一幕，讓他頓時大吃了一驚！
有一股黑色洪流從地平線湧出！
若不仔細分辨，還以為是洪水爆發，要肆虐整個草原呢！
可這他媽根本不是什麼洪水，居然是數以萬計的巨型氂牛！
這氂牛比地球氂牛大四倍左右，站立有接近兩人左右的身高，全身鬃毛就像鋼針，兩根又粗又大的巨大牛角，其長度不遜色兩把三尺的青銅劍，其硬度甚至不遜色鋼鐵，有漆黑鋥亮的金屬光澤！
原來所謂的黑潮就是十幾萬甚至幾十萬頭巨型野氂牛，同時狂奔時所產生的壯觀景象，這種聲勢威力不會遜色幾十萬鐵騎的衝鋒！
大蕃部落頓時亂成一片。
人們紛紛放棄平原的農田牧場和房屋向山城而去。
因為黑潮所經過的地方，正好會淹沒大蕃所在的地方。
這些野生氂牛普遍具備二重左右的實力，它們奔跑起來的速度，就算比不上高鐵也超過一百公里，當一身銅皮鐵骨數噸重的身體，以如此高速形成洪流對某個目標產生衝擊，沒有什麼可以在這陣勢之下倖存下來。
秦歌看得不禁咂舌。
野生大氂牛在高原泛濫成災？
居然還能形成這樣獨特的自然災害！
藏人紛紛驚慌失措的說：「沒有什麼可以讓黑潮停下來，我們再不走就會被踩成碎泥的！」
黑潮是高原一種常見的現象。
哪怕修為再高的強者，也不可能抵抗黑潮的。
黑潮一旦爆發破壞力不遜幾十萬騎兵衝鋒，這些氂牛野蠻而又愚鈍，他們只顧著向前沖，不到精疲力竭是不會停下來的，哪怕擋在前面的是刀山火海也渾然無懼，試問有什麼力量可以擋住它們？
「黑潮一過，這個部落，就算不毀滅，也要損毀過半。」秦歌面對壯觀的黑潮，突然間產生一個念頭：「既然遇上了，不能袖手旁觀，讓我們來試試攔住他們。」
他這句話是用古藏語說的。
所有藏人都驚呆了，這個外來者是不是瘋了，他以為他能擋得住黑潮？就算他帶來的部隊實力強大，但是黑潮規模實太過於龐大，絕非人里所能抗衡的，任何企圖阻擋黑潮的行為，都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現在距離黑潮抵達還有一刻鐘。
大蕃部族根本不及收回牲口，正在手忙腳亂逃命的時候，突然他們聽到從另一個方向，竟然傳來一陣狂風暴雨般的馬蹄聲，所有土著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一支萬餘人的騎兵快速趕到面前。
馬匹立刻就消失了。
一萬騎兵變成一萬步兵，前排擺開一層盾牌陣，其餘士兵紛紛舉起秦弩，黑氣纏繞的弩箭對準前方，擺開要以逸待勞正面抗擊黑潮的架勢。
數以萬計野氂牛越來越近了。
它們完全無視擋在前面的障礙！
大蕃部族的藏人完全無法理解，這支部隊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可是他們這種行為更送死有什麼區別？現在做什麼都已經太遲，因為黑潮距離越來越近，五千米，三千米，一千米，五百米……
無數瘋狂的野氂牛形成的浪潮。
正要攜帶無窮力量撞過來的時候。
一個騎著青兕的白衣年輕人走到前面，他面對近在咫尺的氂牛群，沒有半點懼怕之色，一道黑色光芒從身上騰空而起，投到半空化作一頭張牙舞爪的黑龍！
應龍！
這是一頭黑色的應龍！
它的體積並不大，只有五六十米的長度，但是應龍現身出來的瞬間，立刻就產生一股彷彿凝聚千年的龍威，瞬息間就向前面覆蓋過去籠罩在這些野氂牛身上。
「嗚嗚嗚嗚！」
這些歇斯底里的氂牛，驚恐的嗚嗚大叫起來。
數千上萬氂牛慌忙間就要減速甚至倒退，結果被後面衝過來的氂牛撞到，頃刻之間數萬頭氂牛摔得七零八落狼狽不堪，有不少氂牛直接被同伴的角給刺死，又或者被牛群給活活踩死。
「放箭！」
秦歌一揮手，漆黑箭雨，呼嘯而起，猶如飛蝗，接著又向狂風暴雨，不斷地灑落在牛群之中，瞬間造成大量野牛的傷亡。
兩百多條冰霜玄蛇加入戰鬥。
玄蛇吐息直接把野牛凍住，或者甩尾將野牛給拍死。
只見浩浩蕩蕩勢不可擋而來的黑潮，居然硬生生從中間分開兩半，牛群所形成的洪流，正好避開大蕃不足的牧場和農田，幾乎沒有給部落造成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