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愛是什麽
蘇瑾提前幾天已經和於娜約好了，等到方姨到的時候，一定要好好招待一番。隻是沒想到，事情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問題。
方姨本來打算是今天來的，可突然間又說可能得推遲幾天，於娜很是疑惑，打了電話過去，方姨也隻是含糊其辭的，並沒有據實以報。
其實，這也是因為最近村子裏來了個陌生人，而不巧的，被方姨聽見了。
方姨因著蘇瑾走後，對有些事情的堅持並沒有原來那般強烈了。或許，該是時候出去走走了。
思前想後，方姨覺得出去轉轉，去哪個城市裏看看，一切是不是和以前已經千差萬別了？
將東西收拾妥當，方姨便給於娜打了電話，這可高興壞了於娜，趕忙去到總裁哪兒請假。
可誰知，在方姨拿著東西準備出門的時候，竟然無意間在路過鄰居家的時候，聽到有人再問她，那個名字，方姨早已經不熟悉了，不過，確實改變不了的。
方姨靜靜的站在那兒，腳下就像被掛了千斤重的巨石，再也提不起來。
這個時候，怎麽會有人突然來？過了這麽多年了，那些過往早已經煙消雲散了，方姨害怕了，拿著東西趕忙回家了。
將院子和大門緊緊的鎖著，將房間也緊緊的關著，坐在床上，方姨還是不安，總覺得欠缺什麽。眼睛時不時地瞄著窗外，一顆心緊緊的提起。
突然，外麵穿來了腳步聲，方姨的呼吸也在這一瞬間凝固。後還伴隨著聲音，陌生的男人的聲音。
“這家沒有人嗎？”
“噢，你是說方姨啊，前幾天家裏的閨女回來了，這幾天打算去城裏住住，聽說那女娃好像在一家很有名的公司上班，這可樂壞了我們這裏的人，那女娃也確實招人喜歡，學習又好。這方姨，總算是把孩子盤出頭了。看這樣子，應該是出門了，去采購東西了吧。或者，已經走了吧。”
鄰居王大嬸的聲音再次傳來，語氣裏包含著羨慕，還有驕傲。
一瞬間，四周又寂靜了，方姨以為大家都走了，剛準備站起來，卻不料又有聲音傳來。
“原來是這樣，謝謝阿姨，今天麻煩你了。”
“沒事的，要說找人就是挺不容易的，我們這鄉下的人平日裏也沒什麽事，能幫的就盡量幫著。”
鄉下的人淳樸，對於外人一向熱情。所以方姨在這裏一住幾十年，絲毫不覺得貧窮與落後，反而舒心。隻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有太多的悔與思念。
外麵的對話聲讓方姨的心久久不能平靜，直到那個男人離開了，四周再次歸於平靜，方姨的心卻起了漣漪。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此時，於娜的電話來了。
“方姨，你走哪兒了？快到了嗎？”
一想到今天方姨要來，於娜早早地就收拾好房子，將所有要置辦的東西也安排的妥妥的，昨天和蘇瑾逛了一下午，收獲確實不小。
本來蘇瑾事打算讓方姨住在她得家裏的，但是又覺得不妥，所以就算了。不過這地主之誼，蘇瑾早早地就想好了。關於每天的計劃，也都是日程慢慢的。
方姨一愣，頓時響起來，看向旁邊的收拾好的包裹。
“我今天可能去不了了。”
“為什麽？”
一聽到這話，於娜驚訝了，什麽叫去不了了？是今天不能來，還是以後都不能來了？那麽，她是白高興一場了嗎？
方姨自是知道於娜的心思，其實她現在也很困惑，到底是去還是不屈呢？
“我……”
方姨的話直接被於娜打斷。
“方姨，我都準備好了，關於這幾天的出行以及所有，還有，總裁都已經批假了。你說要是你現在突然不來，總裁還以為我是故意想請假才這麽說的，而且，上次不就請假了嗎？風林是大公司，自是不會人有員工如此的，你這才要是不來的話，被查出來，我可是要被開除的。你也知道的，現在工作根本就不好找，再加上我又是被開除過的，更加不好找了。所以，你自己看著辦吧。”
於娜直接說完後就掛了電話，絲毫不給方姨任何辯解的機會。
笑話，和方姨呆了這麽些年，方姨的性子她能不清楚嗎？要是不來這麽一招，她相信，方姨可能直接就不來了。
不過這原因，到底是什麽？於娜想不通，難道是一時興起？可是方姨不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如果他不來，那麽她都一定不會說來的話。
看著掛斷的電話，方姨眼睛看著遠處。
現在，她該怎麽辦？
一直到了下午，方姨這才出門，而且小心翼翼的。既然決定了，那就去看看吧，就當是了了這些年的念想。
出門前，方姨給於娜打了電話，說是大概兩天後再去，於娜雖然不滿，但是人終究是要來的，沒什麽比這更高興的了。
而於娜，也是立馬給蘇瑾打了電話，蘇瑾也很開心。
方姨看著眼前裝飾華麗的別墅，悠悠歎口氣。
不是你的，就是搶來，也不是你的。
方姨知道，他的心中有一根刺，拔不掉，也踢不了。
打開門，濃重的酒精味撲鼻而來，方姨走上前，將所落一地的啤酒瓶收拾在一起，放在一個大筐子裏，又去廚房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幾上。
“殷先生，你這又是何必呢？”
此刻的殷木滿嘴的胡須，眼睛通紅，衣服邋遢，嘴裏時不時的呢喃，“蘇瑾，小瑾……”
方姨走過去將窗簾拉開，已經慢慢西落得陽光鋪撒在本來黑暗的房間，突如其來的光，讓殷木的眼睛一時間無法適應。用胳膊當了下，殷木這才慢慢的睜開眼睛，看像前麵，麵露不悅。
“合上。”
方姨並不理會殷木的話，繼續收拾亂糟糟的客廳。
她真的做錯的了嗎？
看著如今的殷木，不，應該說一個星期前還是陽光煥發的有為青年，此刻便已經如此頹廢，好像承受了什麽巨大的災難一般。
“殷先生，說句不當說的話，你這樣蘇小姐也看不到。人做錯了事情，就要承擔該負的責任。”
方姨知道，殷木這是在麻痹自己，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他這樣有用嗎？
殷木自己心中更是明白，隻是他不願意麵對罷了。他心裏知道，蘇瑾這次對他失望極了，可是他又有什麽辦法呢？
他以為這是一個兩全的辦法，可是到頭來卻不是。
那他到底該怎麽做呢？
責任？
方姨口中的責任，他怎麽會不懂？隻是他知道，沒用了，一切都晚了。
他清晰地記著，當時蘇瑾直到一切後，那種陌生的眼神，那種恨不得從此之後再也不要看見他的眼神，午夜夢回，他時常被嚇醒。他隻是想要彌補，可是，他又再次做錯了。一邊是他的家人，一邊是他最疼惜的人，他能怎麽辦/？
即使嘴上說著不幫，可是內心深處，麵對爸爸已經不再年輕的麵容，他的心還是動了。
“嗬嗬，方姨，你說，我要是不姓殷，那該多好啊。”
從沒有像此刻這般，殷木如此討厭自己的姓氏。
方姨的眼裏滿是疼惜，可是，她又能說些什麽安慰眼前的男人呢？
“殷先生，如果不是這個姓氏，你們能夠認識嗎？”
這一句話戳痛了殷木的痛楚，是啊，沒有這個姓氏，他們可能連相遇的可能性都沒有。世上本就沒有兩全其美的事，可是他還在奢求。
殷木倒在沙發的一角，閉著眼睛。
方姨看了一一會兒，知道這話，他是聽進去了。轉身，準備離開。
“殷先生，人做的決定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我逃了二十幾年，現在，也該為自己當初的選擇承擔後果了，所以，我不希望你步我的後塵。有些事情，不會沒有轉機的，隻是看你如何取舍。”
客廳瞬間又恢複了安靜，窗外的夕陽已經落在了半山腰，眨巴著眼睛，不舍地看了一眼這個小村莊，慢慢的下落。
明天，會是新的一天。
有了之前的事，於娜又打電話再三確認了好幾遍，方姨很是肯定加保證的說了一大堆，這才製止了於娜會來接她的瘋狂決定。
或許，明天真的會是個好日子。
看著窗外的一草一木，方姨久久的回不過神。
林莫霆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八點了，因著晚上有個推不開的飯局，這才讓蘇瑾自己吃了飯。
看著客廳裏為他而留的燈光，林莫霆的心裏暖暖的。無論白天有多麽忙，無論有多麽困難的合約，隻要一想到家裏還有個正等待她得人，一切就變得不是那麽苦難了。
以前，他不理解一個男人怎麽可能會因為一個女人而停止自己的步伐，或者說作為一個成功的男人，他的身邊最不缺的便是女人。食色性也，這話說的本就是男人，所以，萬花叢中過，這是很正常的事。
他從沒想過會因為誰而停留，也沒有想過會愛上一個人。
愛，是那些什麽都不知道的大學生該有的事，因為無畏，所以可以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