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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的囈語者

  陰影之卷(一)


  第二紀元345年,深秋,克斯利維爾監獄。


  「你要活下去啊!我們一定會再見的」,

  眼前只是一個模糊的人影,但從聲音可以辨別出是個帶著哭腔的女孩,


  「你在說什麼?我難道要死了嗎?你是誰?」一瞬間整個畫面好似陷入了無限的旋轉,小男孩忽的一下從睡夢中驚醒,衣衫襤褸的他正虛弱地依靠著鐵柵欄,


  「我要活下去,我不能死在這種地方」,男孩往周圍瞅了瞅,四周的牢房裡除了對面的那個傢伙以外,已經基本都死完了。


  牢房裡幾個被折磨致死的囚犯屍體在地牢的水中腐爛著。。。死人的怨魂無聲地折磨著這個地方的生物,無論是尚有一絲氣息的囚犯,還是穿梭其中的老鼠。


  腹中由於飢餓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疼痛,那是胃液又在溶解著男孩的胃粘膜。


  「那些可惡的獄卒一天只給一片石頭一樣噁心的黑麵包,我需要吃的,不然我會死的」小男孩趴在地上,仔細的尋找著掉落在地上的麵包屑,但牢房裡除了死屍和老鼠,別無他物。男孩似乎感受到了死神對他的刻意嘲笑,停止了尋找,只是靜靜地躺在了那裡。


  把犯人活活餓死,那可是克斯利維爾監獄的光榮傳統,以前抓到死刑犯,直接餓死得了,後來官方覺得太不人道,覺得還是給一些食物吧,所以才有了克斯利維爾的恐怖特產,黑麵包,但不幸的是,吃慣白麵包的普通人很難消化這東西,吃了和沒吃其實是一樣的。難怪街頭巷尾用這個嚇唬挑食的孩子,「不好好吃飯,就讓你去吃克斯利維爾的黑麵包。」


  科瓦爾信奉的火焰之神只允許犯人在夏季最炎熱的時候執行死刑,所以秋天關進來的死刑犯還有一大筆時間來計劃某些事情,不過前提是他們能活下來。這不,好戲就開場了。


  男孩對面牢房的那個面相兇惡,體型剽悍的傢伙,也是一個月前被關進來的,比小男孩稍晚,很難想象,這傢伙的身體和胃是什麼構成,進來一個月了,什麼事情都沒有,似乎還越來越肥。


  「小孩,你叫什麼名字?」男人看似是在打發無聊的時間

  小男孩自從進了牢房就沒搭理過其他的犯人,這次也不例外,另外,他也不想耗費額外的體力去干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比如,說話,抑或是,和一個看著就像壞人的人說話。


  「我還沒見過除了我以外能吃下那種噁心的石頭麵包的人,你能活一個月真是個奇迹。」


  小男孩依舊無動於衷,那麵包雖然噁心,畢竟是吃的,他的胃液現在好像都能溶解金屬了。


  「我看你很想活下去啊,要知道,這監獄里那些花花草草可活不下去,你是不是有什麼還沒完成的事兒?」


  男孩突然手指動了一下,眼睛終於朝向了那個男人,乾裂的嘴唇似乎想說些什麼了,但轉瞬,又沒了說話的意思。


  「你還想見到這外面的陽光嗎?」壯漢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一改往前玩世不恭的語氣,「還是陰冷的牢房?」


  男孩對壯漢突如其來的態度變化有些驚詫。看著那個男人堅定的表情,男孩的心終於開始鬆動了。


  他想,與其在這兒一直等著,心中抱有一些念想總是一件好事,不然真的和行屍走肉沒有區別了。


  「你是想和我說說話嗎?」小男孩試探性地詢問。


  「光是說說話可出……」男人向用他鷹一般的眼睛四周望了望,周圍是一片死寂。「出不去」


  「我們不會被放出去嗎?我聽治安官大人說我是被暫時關在這兒,夏天時放出去」


  「夏天你確實可以去見火焰之神,不知道你喜歡斷頭台還是絞死,或者最有獻祭意味的火葬呢?」


  小男孩猛地一下驚醒了,他的手心倏地出現了些許冷汗。


  「治安官大人對我說了謊嗎?」


  「治安官?那個婊子養的費恩?他的嘴裡除了謊言以外,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


  「那?我該怎麼辦?」男孩瞬間喪失了所有希望,雙手抱著頭,幾乎要哭出聲來。


  「想出去,並不是什麼難事兒,至少對我來說。首先,我叫哈薩.薩巴赫,你叫垣.星是吧?」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哎哎,我們執行任務時,如果連目標都搞不清楚,那是不是太慘了?」


  「任務?目標?有誰要救我嗎?」


  「誰知道呢?反正有人付了大筆的定金。經過我這一個月的觀察,你也確實不是什麼極惡的犯人,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被抓進來的嗎?」


  「我不知道,很奇怪,我已經記不起之前的事情了,好像記憶被偷走了一樣,我只是做夢經常夢到一個身穿血紅衣服的女孩,但我看不清她的臉。」


  「血紅?有些意思,希瑞利亞可沒幾個人敢穿血紅色的衣服啊。」薩巴赫拿了個小石子,右手猛然發力扔了出去,只聽見「吱」一聲老鼠的慘叫,薩巴赫把那隻老鼠撿起來,熟練地用鐵柵欄的豁口去頭,剝皮,挖掉內臟。


  「首先,言歸正傳,我想救你出去,你這種身體可不行,先把這個吃了。」薩巴赫很輕鬆地將生老鼠肉扔給了男孩。


  小男孩先生愣了愣,然後撿起老鼠肉,

  「我怎麼才能相信你?你不是把我救出去賣給什麼人?」


  「謹慎並不是壞事,我有些欣賞你了。好吧,委託人是讓我把你帶到菲克爾,被解救后你就得到菲克爾了,我是菲克爾兄弟會的,你知道吧?我們菲克爾兄弟會最講求的是信譽。你只要乖乖地照我的話做就是了」


  小男孩這才放下心來,開始吃那塊老鼠肉,強烈的生存本能讓他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小男孩第一次覺得這個又腥又臭的東西是如此地美味。


  「那現在就開始任務吧,你暫時看著就行」薩巴赫伸出手,使勁兒的敲了敲鐵柵欄,巨大刺耳的聲音瞬間傳遍了整個樓層。


  「誰特么在敲?活得不耐煩了?」幾個上身穿著弔帶皮衣的肥胖獄卒走了過薩巴赫來,猙獰的面孔上帶著巡視螻蟻的不屑,「薩巴赫,你是不是嫌自己的待遇太好了?」其中一個胖子,顯然是典獄長,狠狠瞪著薩巴赫。


  「最近確實皮有些癢,你不打打我,我真的難受」薩巴赫很輕蔑地回應著對胖子們。


  「哈?你以為你是菲克爾的精英我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了?這裡可是爺爺們的地盤,打死你都算是便宜你了,你,把門打開」另外一個獄卒拿出葯匙趕緊開了門。


  典獄長卒拿著皮鞭進了牢房,「叫你他媽老實點兒!」說完,用力啪地一聲抽打在薩巴赫身上。薩巴赫應聲倒地,不斷在地上抽搐著,彷彿那一擊能要了他的命,

  「哈哈,你這垃圾,少在這兒給我惹事兒」說完,獄卒又狠狠抽了一鞭子,薩巴赫立即不動了,彷彿昏死了過去,獄卒隨即又踹了一腳,說了句「媽的,真是弱不禁風的玩意兒,真沒意思,」便上前去去檢查薩巴赫是死了還是混過去了。


  就在典獄長走近薩巴赫時,薩巴赫以極快的速度拔出典獄長腰間的匕首,一記精準的刺喉,血液瞬間濺滿了整個牢房,隨著又向典獄長身後的幾個獄卒沖了過去,獄卒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兒,瞬間全部擊中要害,全部斃命。


  小男孩停止了進食,獃獃的望著薩巴赫,眼前的這個人僅以一把匕首,便收割了眼前4,5個強悍的敵人,簡直有如死神一般。


  「在這兒呆了一個月,身手有些遲鈍啊」薩巴赫把匕首放在一邊,開始搜刮典獄長和其他幾個獄卒,「鑰匙,錢,還有一張報告我看看,這下我可賺發了」,隨後迅速換上了典獄長的衣服,然後把垣的牢門打開,


  「小朋友,吃完了嗎?該趕路了,那些煩人的傢伙一會兒就會追過來了,先把這個換上」薩巴赫獄卒的衣服和匕首丟給了垣,垣遲疑了一下,隨即馬上換上了衣服。


  「跟著我走,別跟丟了,記住」薩巴赫和垣慢慢消失在牢房的陰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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