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故事,故去的傷疤

  這世間對於瘋子的定義有很多種.

  不過好像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人為定義的.

  沒錯，大流才是主線，大流才是正統.

  墨守成規，閉口不言.

  高尚的人舉著自己的牌匾，光風霽月.

  低俗的人彎著自己的腰肢，低到塵埃.

  盲目的人從來不想，隨波逐流.

  這個世界病了，病入膏肓.

  它也有自己的系統啊，人類就是蛀蟲，啃噬著一切.

  瘋子的救贖，和一個靈魂清醒之後的無奈，沙啞的嘶吼，已然喑啞.

  只是極端的思想，帶來極端的行為，那是藝術，沒錯，極端的藝術，遊走在毀滅的邊緣.

  美好的從來都只是童話啊.

  你並不知道小紅帽他有一件抑制自己變成大灰狼的紅袍.

  或許只有流水知道吧.

  那些掩埋在光陰中的故事.

  「你期待的或許不會實現了吧.「


  白衣淚眼婆娑，泣不成聲.

  他的喜怒，他的哀樂，他的心緒，他的一切，包括他的生命，這是一篇沒有頭緒的文章，雜亂而潦草.

  也許只有那個明媚的女子才能讀懂那種深入骨髓的情愫和無人問津的孤獨落寞.

  淚水流了一半，故事還沒有說完，圓滿不過就是謊話.

  「你們走吧.「


  他索然的蹲在地上，彷彿剛才的憤怒只是一場鬧劇，委屈的像個失去心愛玩具的孩子.

  瘋子的行為，偏僻或者乖張?

  「宿主!「


  就在白衣說出哪句話之後，莫雲腦海中一直沒有動靜的小秘終於出聲.

  「咳咳，你剛才怎麼了?「


  莫雲陰沉著神色，艱難的問道.

  「剛才我被一股莫名的靈魂幻術纏住了.「


  「你不是個系統么?靈魂之力對你會產生作用?「


  莫雲眉頭一皺，有些疑惑.

  「這一點小秘也不知道，小秘的能力是隨著宿主的修為不斷提升的.「


  「宿主別說了，你的身體現在很糟糕.「


  小秘關切的提醒了一句，然後沉寂下來.

  隨後莫雲的身體之上泛起一陣陣的白芒，直接將莫雲的身體淹沒.

  大約兩分鐘以後，莫雲皮膚上的傷痕盡數癒合，本來沉重的身體漸漸輕鬆.

  「你那有保護心脈的靈草丹藥之類么?「


  莫雲並沒有過多的審視自己的身體，而是鄭重的問著小秘.

  「有的，需要300武力值.「


  「那給我換一份.「


  「好.「


  手中出現一顆瑩白的丹藥，莫雲緊緊的捏在手中，直接橫移向納蘭若水.

  「都是可憐人.「


  莫雲看著跪在地上掩面哭泣的白衣輕輕一嘆.

  「強加的善惡，到頭還不是自我圍困，你的初衷又是什麼?「


  他將丹藥喂進納蘭若水的嘴中，一邊輸送著真元，一邊向著白衣說道.

  「我的初衷?我的誕生都是個錯誤，哪來的初衷?「


  白衣低聲的呢喃，猛然間看向莫雲.

  「在我看來，這世間草木生息，只要存在就是合理，為什麼會錯誤?「


  「可是就是因為我害死了她啊，我害死了她.「


  白衣用力的撕扯著自己的頭髮，像個瘋子一樣.

  不，他本來就是個瘋子.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莫雲並沒有接話.

  「故事都是騙人的，都是騙人的!「


  白衣哽咽的撕吼著.

  「如果這個故事是真實的發生在我的身上呢?「


  莫雲的神情有些恍惚，眼神深邃，武帝的故事，本來就是一段傳奇.

  只是傳奇的背後，是心酸還是痛苦，是有多心酸，多痛苦，除了莫雲或許沒人知道了吧?

  「武道共尊的年代，踏馬仗劍，從來都是少男少女的夢想，可是江湖之中終究是英雄氣短，兒女情長，江湖不過就是一張捲簾，女子就是捲簾上的珍珠，串出了恩怨情仇，串成了武林江湖.……「


  莫雲的聲音有些沙啞，那段被自己壓在內心的痛苦，無人可知的瘋狂和落寞.

  沒錯，他也是瘋子!

  站在武林頂端的瘋子!

  那座江湖有太多的英雄豪傑，傳奇甚至傳說.

  本以為是萍水相逢.怎知命運作弄，相愛之後便是一個生離，一個死別.

  溫純的陽光，懶洋洋的灑落在少年的身上，照射在少女的臉上.

  初見是一件多麼值得回味的事情啊，可是他卻怎麼也不敢回憶.

  「少俠，既然順路，那就一起唄.「


  「你怎麼這麼無趣?你不知道不回答是沒教養么?「


  「哼!.「


  莫雲的臉上同樣有淚水滑落，有時候一份感情並不是多麼的濃烈，相反那種乏味的平淡總是深入骨髓.

  「莫雲，我餓了.「


  「好吧，好吧，還是我自己動手吧.「


  「莫雲，我累了.「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別走，等等我啊.「


  「莫雲，咱們不理他.「


  「我知道你高冷，但你不能丟下本姑娘啊.「


  「莫雲，我發現我喜歡上你了.「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啊.「


  誰沒有一段過往，誰沒有一份濃烈的情愫.

  「莫雲，我不會在纏著你了，你放心好了.「


  微笑著轉身，哭泣著走遠.

  少年皺了皺眉頭，並沒有說話.

  兩人分道揚鑣，從此各奔南北.

  只是地球或許是圓的吧，南轅北轍，終於還是相遇了.

  她認得他，一直都認得.

  他忘了他，不過只是路人.

  那一日，他獨戰豪傑，一舉躋身武林巔峰，武帝之名從此加冕.

  哪一日，她紅唇染血，香消玉殞.

  她對他說:

  「還好，還是遇見你了，還好，終於死在你的手中.「


  他從來都不會波動的心緒，在那日陣陣的疼痛.

  「我從來就沒有忘記你啊，從來沒有!「


  是啊，那麼動人的姑娘，那麼溫婉的女子，那樣堅強的女俠，他怎麼能夠忘記?

  可是，他必須忘記啊，他的路從來都是廝殺和廝殺!

  不斷的戰鬥，他給不了她承諾.刀光劍影，誰能保證不會隕落?

  「我知道你的路不在我這，我不想成為你的阻礙啊，記住我好嗎?「


  女子彷彿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情話，染血的面容凄然一笑.

  既然走不進你的世界，那麼記住我可好?

  那日之後，武帝整個人彷彿變了性情，本來的淡漠一去不回，像是個蒼老的老人，和藹的面對著世間的一切.

  那個從來一身紅衣的女子，像是天地間初生的朝陽，他獨坐山巔，痴痴的笑著.

  那個容顏和軒轅一一一般無二的女子.

  那份埋在心裡萬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