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章：大結局

  秦超劫走王詩詩的消息終究還是不徑而飛。


  消息是誰透漏出去的，無從得知，但此舉卻是為王家，秦超，乃至李世民都帶來了麻煩。


  王家好歹也是五姓七望排行之首的豪門望族，先前有李世民以及諸多新貴幫忙壓著，加上事情尚未暴露，王珪倒也不敢太過衝動。


  但此時事情已經暴露了出去，倘若王珪仍舊不動，那損失的可就是王家的臉面了。


  莫說臉面，搞不好王家甚至能從排行之首的位置，直接跌落到第二，或是第三。


  更重要的是，關乎世家顏面問題，便是王家不動，其他幾大世家也會死死的盯著這件事情的。


  雖說這是王家的事情，可卻也同樣是其他幾大世家的事情。


  今日這事發生在王家身上，他日又敢保證不會發生在他們身上？

  李二對世家的不滿，這更是眾所周知。


  但壞就壞在，秦超通過某些見不得人的手段，短時間內籠絡了大量的新貴階級。


  這就好比王家手中拿著一把刀，這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反正不管王家最終的選擇是什麼，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動與不動，主動與被動，關乎著王家未來的地位，命運。


  「是誰走漏的消息？」王珪震怒道。


  「叔玠，誰走漏的消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我們王家必須要拿個姿態出來。」一位族老站出來說道。


  關於王詩詩這件事情，原本上心的族人就不多。


  秦超雖然出身低微，但以近期表現的勢頭來看，未來倒也可期，只是這貨終究還是太急了一些。


  當然，王詩詩主僕二人在其中扮演的什麼角色，這些族老並不知道。


  他們只知道王珪的夫人太過刁鑽難纏，以至於王詩詩心生離家之念，而秦超又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有王詩詩的傾慕，哪怕只是假的，近日來春風得雨的秦超，也定然不會就此罷手。


  而只要秦超能夠繼續保持這種勢頭，頂多十年，王家最終還是會成為他的靠山。


  愛好名聲臉面的族老們，之所以聽聞此事而不怒，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因為他們看到了秦超與李世民之間的那種聯繫。


  雖說不及王珪，但長久以來，誰又能保證？


  「二叔，你暫且做好準備，我先去尋一趟輔機，看看皇上那裡是什麼意思？」王珪終究還是不想魚死網破。


  而最好的答案，應該是取得李二的諒解。


  倘若李二一心要保護秦超，便是他王家也很難辦，除非能聯合所有世家，再給李世民來個政變，還權於太上皇。


  但這個成功的可能性也並不大，軍權盡在李世民之手，沒有軍隊，拿什麼去搞政變？

  而為了此事，李世民也同樣是頭痛萬分。


  秦超的確幫了他很大的忙，保住涇陽，種植土豆，打水井，這些事情無一不是穩固李世民皇位的重要舉措。


  在這個時候放棄秦超，顯然是不智之舉，但他卻又毫無退路。


  秦超這件事情得罪的不僅僅只是王家，還有其他幾大世家，甚至是全天下的世家，倘若這些人共同施壓，饒是他是皇帝，又能如何？群臣不忠，政令不達，這皇帝終究也只不過是個單機版的皇帝而已。


  「陛下，世家之怒不可不顧，秦超自是不可放棄，為今之計，也僅有一舉，即可保王家顏面，亦可保陛下龍顏，只怕是委屈了秦超。」杜如晦說道。


  事情搞成這樣，誰都沒有想到，也不會想到。


  那件事情秦超做的如此保密，又有程咬金暗中幫助，知道的人本就少之又少，泄露的可能性也根本不大，且秦超已經返回西灞村，也算是偏離了旋渦的正中心。


  這件事情的背後，怕是還有另外一股推手在操縱著，縱是李世民不願意多想，答案也八九不離十。


  「陛下陛下不好了。」宮中太監匆匆忙忙，神色慌亂的跑入宮殿，大聲的嚷嚷著。


  李世民緊皺眉頭，如此不顧體面，成何體統？剛想訓斥，卻不料太監急忙說道：「陛下，西灞村傳來消息，秦超和王家小姐，以及婢女三人被秦超護衛刺殺而亡。」


  「什麼？」李世民聞言大怒，瞬間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只覺一股憤怒從腹腔中騰騰生起。


  西灞村，一場大火，掩蓋了一切，只餘下一灘灰燼，示意著這裡曾經發生過某些悲慘的事情。


  程咬金，長孫無忌，房玄齡，王珪，以及王珪的二叔王捷，還有許許多多其他豪門望族的人紛紛齊聚西灞村。


  薛烈身上被燒傷不下十處，此刻正癱坐灰燼旁邊默默的痛哭著。


  「諸位公爺，卑職等人幾經鑒定，最終確定死者為三人，一男二女，男子約十八歲，兩名女子一約十七，一約十六，三人均是先被割頸而亡，而後又被大火燒毀了屍體。」一名仵作代表前來彙報道。


  此事不小，甚至驚動了聖怒，來自長安縣和萬年縣的四名仵作齊聚一堂，共同檢查屍體，最終得出了統一的結論。


  認識秦超的，從那被燒毀的屍體的體型以及身高上，判斷出此人極有可能就是秦超。


  而王家的人則是認出了那兩具屍體正是王詩詩與丫鬟春曉。


  「為何會發生此事？」程咬金一把抓起蘇烈，惡狠狠的問道。


  「卑職率部駐於西灞村附近，這間院落僅有秦超，王家小姐和婢女，還有秦超的護衛在內，卑職本想派兵保護，但卻被秦超拒絕，未曾想竟會發生此事，待卑職反應過來，率兵前來之時，大火已經徹底燃燒起來，根本無從下手。」蘇烈哭著說道。


  「那護衛呢？」


  「跑了，那護衛本就是秦超從洛州入長安之時，與途中解救王家小姐而收的路匪惡霸，原本經過涇陽一戰，卑職以為那廝依然改性，殊不知哎，那廝常日與卑職混跡一處，深知我部兵力部署，趁著我部防禦空擋跑了出去。」


  「追，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路匪惡霸給老夫找出來，老夫定要讓他嘗嘗凌遲處死的滋味。」程咬金憤怒的咆哮道。


  長安西南四十里處，一輛破舊的馬車上，前面坐著一面目清秀，一膚色黝黑，體型頗壯的男子。


  「老黑，你不會怪我吧？」


  「無非就是換個地方罷了，反正俺老黑之前乾的也是砍頭的罪，現在去蜀地買上十來個妻妾，日子豈不美哉？」


  「夫君，朝廷不會追來吧？」


  「放心吧，他們沒這麼快。」


  秦超意識到自己這一步錯的太過離譜，李世民一心謀求穩定，為日後進攻突厥做準備，而自己的做法，卻是破壞李世民去穩定下這個國家。


  所以，自己被拋棄也是有很大可能的，伴君如伴虎，並不僅僅只是口上說的那麼簡單。


  秦超不敢去將自己的小命交給其他人，他只相信自己。


  而眼下的困局，唯有跑路才是關鍵，雖有不忍，但秦超最終還是拿出三百貫買了三個體型與他們相似的奴隸來代替他們，而這一招，秦超則是效仿的建文帝。


  整個計劃，唯一知情的，只有蘇烈一個人，若不是蘇烈，他們不可能逃出西灞村。


  而現如今，秦超也只想抱著那幾千貫的財產，好好的度過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