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忘不掉的味道①②

  “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痛。最信任我的弟弟，我卻要嫁給他爸爸。如果讓他知道，他一定會崩潰的。”雨喬心如刀絞，不知道該如何去讓紀覽接受這個事實。她會理解他嗎？會不恨她嗎？她想到紀覽俊美的麵龐，已經被生活帶上了幾道皺紋，再看看眼前這個男人，細皮嫩肉，她的心更加撕心裂肺般的疼。 紀覽，姐是為了你好，不要怪姐姐。 “雨喬。我答應你，隻要你跟著我去美國領證，我一定會保障紀覽以後的生活。”司文漫不經心地喝著咖啡，暢想著他和雨喬以後的未來，一點愧疚的心都沒有。對於紀覽，他覺得自己沒必要負什麽責任，是誰說生了兒子就必須得養？ “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不願意放過他嗎？他是無辜的。”雨喬低聲哭喊，顫抖的手打翻了麵前的柳橙汁，她為紀覽心痛，她為紀覽不值，他怎麽會有一個這樣變態的父親？ “他無辜？我恨不得他立刻就死。”提起司文的痛處，他反常地捏碎了手中的杯子，牙齒因恨嘖嘖的發出聲音。那年夏天的事雖說是意外，卻是紀覽一手造成的。他沒有辦法原諒他，沒有辦法。 “可那時他還隻是個孩子，那隻是場意外。你這樣對紀覽，不覺得太殘忍了嗎？他是你的親生兒子啊。”雨喬無法理解一個父親會如此對待自己的兒子，骨肉相連啊，有再多恨，也是他的親生兒子，何必這樣殘忍的去傷害無辜的他？ 怎麽可以這樣，怎麽可以這樣？ “我殘忍？那你呢，你不殘忍嗎？”司文對著雨喬咆哮，渾濁的眼睛迸發憤怒的火光。“是的，所以我們兩個都是壞人，遲早都會得報應的。”雨喬歇斯底裏地呼喊，伏在桌上痛苦。 “不，雨喬，隻要守住這個秘密，紀覽永遠都不會知道。他隻會記住你是她的姐姐，我是把他拋棄的爸爸。”握住她手臂的力道加深，他習慣性的板起臉。雨喬想躲開，卻被他緊緊地鉗住。 “禽獸。為什麽我們要這樣傷害他？為什麽？”雨喬心口一窒，眼泛淚光，雙手拚命捶打著自己的腦袋，好像裏麵要炸開一樣。難受，好難受。 “因為我愛你。因為我恨他。”紀司文的眼神倏然轉冷，帶著令人驚悚的危險，極力想要擺脫對紀覽的惻隱之心。 “不要說，不要說，我不要聽。”雨喬因為紀司文的話徹底崩潰，一想到要隱瞞這個殘酷的事實，她就恨自己。 “雨喬，乖，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司文的臉很善變，很快地換上了虛偽的笑，大手包覆雨喬的小手，試圖穩定她忐忑的情緒。他拍拍她的背安慰，現在不應該讓她情緒失控，目前最主要的是讓她乖乖跟他回美國。離開他那個可惡的兒子。 深夜，雨喬看著紀覽熟睡的臉龐，那樣的英俊帥氣。她撫摸著，輕輕地微笑，漸漸淚水滴落在紀覽的眼睛上。他依舊沉睡著，或許是太累了，睡的那麽沉，那麽香。 “紀覽，姐姐要離開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姐姐的心。”她把頭靠在紀覽的胸膛，那麽安靜地傾聽他的心跳。 那些回憶在夜深人靜的臥室裏不斷放映著。這一刻，她才真正感覺到紀覽是屬於她的。他的呼吸，他的心跳，都是屬於她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