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志在必得
第二百六十六章 志在必得
安朋臉色一變。
應徵煉丹師還需要先天修為?這個他可不知道。
他再厲害,也只是後天修為,這第一道門檻就邁不過去。
難道就此打道回府?
那可不僅僅是應徵失敗的結果,還要承受內門長老的怒火,遭受殘酷的處罰!
即使不得不逃出門派,也有極大可能背上叛逃的罪名,甚至是被門派追殺!
如果僅僅是自己,那倒還沒什麼,但是現在,他還有六個兄弟姐妹。
不行,這煉丹師,無論如何,我都要應徵成功……
安朋心想著,目光變得堅毅起來:「師叔,請恕弟子無禮,您剛才也說了,只是原則上接受先天弟子應徵煉丹師,這就意味著,這並不是不可鬆動的規矩。如果是後天修為,卻能煉出品質更好的丹藥,那麼為什麼不能成為煉丹師?我想,咱們青虹丹院應該是不拘一格降人才,而不是根據教條來按圖索驥吧?」
「你……放肆。」
聽到這話,成元臉色一變,脫口訓斥道。
丹院地位何等尊重,中年男子又是一名貨真價實的煉丹師,即便是其他長老見了也是客客氣氣。這新弟子竟然敢大言不慚地指責,甚至略帶譏諷之意,當真是膽大包天。
中年男子卻是擺了擺手,制止成元,詫異地看著安朋。
他頗有胸襟氣度,並沒有把安朋的話放在心上,反倒是有些刮目相看。
這番話,可不象是一個少年新弟子說出來的,倒象是有著多年經驗的老鳥說出來的見識。
而且被他一番話勸退,換做其他新弟子,多半也就妥協回去了,這少年卻是不卑不亢,以理據爭,讓他也覺得難以反駁。
「對不起,師叔,弟子只是有感而發,不是有意得罪,請原諒則個。」
安朋也是忐忑不安,不知道這一席話會不會觸怒中年男子,如果揮手讓自己離開,那可就萬事皆休了。
畢竟他再能耐,人家根本不肯給你展示的機會,也是白搭。
而且似乎來之前,把應徵煉丹師的過程也想得太簡單了,只以為能煉丹,就可以應徵成功,現在看來,這進門的門檻都不好進。
「沒關係,其實你說得對,丹院是應該不拘一格地需求人才,而不是嚴格地按照規矩來,所以我才說了個原則上。」
中年男子笑了笑,隨即道,「不過話又說回來,需求人才,也不是什麼都不要求,如果不是先天武者,那對煉丹師的要求,只會更嚴更高,寧缺毋濫,你說得是不錯,但是也要實力配得上這些的話,這樣才會讓人覺得重視,否則豈不是毫無意義。」
「師叔教訓的是。」安朋道,「不過弟子自信有煉丹的實力,師叔可以在後天丹藥的任何領域考究弟子,如果弟子答不上來,立即退去,絕不再來煩擾丹院。」
「好大的口氣……」成元忍不住哼了一聲。
在一個煉丹師面前,居然敢說出任何領域考究都沒問題這種話,真是狂的沒邊了。
中年男子卻是愈發驚奇,看安朋並不像是狂妄自大之輩,但是卻敢說這種話,那除非……是有真正的實力。
他深深地看了安朋一眼,從懷裡取出一個藥瓶,倒出一枚硃紅色的丹藥:「那好,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就考考你,你說這是什麼丹?」
「這不是涼血丹么?師父出的題目,也太簡單了吧……」
成元習慣性地鼻子一嗅,聞道那硃紅色丹藥的味道,心裡便有了判定,不禁頗為驚訝。
涼血丹是比較常見的後天丹藥,只要是對丹藥懂一點的資深武者都知道,更不用說是他這煉藥童子。
「大陽丹,主要效用是用來刺激經脈擴張,使真氣運轉加快,尤其在子夜服用,效果更佳。」
安朋卻沒有接,只是看了一眼,便徑自說道。
「這是涼血丹哪,笨蛋,你連這都看不出來?」
成元大感意外,忍不住叫道。
安朋看了他一眼,笑笑,沒有說話。
「這的確是大陽丹,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中年男子卻是眼睛一亮,詢問說道。
「啊……」成元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想不到搞錯的是自己,剛才還罵安朋是笨蛋,結果自己成了笨蛋。
但是隨即,他又疑惑起來,因為不論是形態還是味道,這的確是涼血丹,自己也算是多年經驗的老鳥了,怎麼會認錯?
安朋解釋道:「大陽丹和涼血丹雖然在外形和味道上相差無幾,但還是有細小區別的,大陽丹作用於經脈,味道是略微檀香,而涼血丹作用是清熱,所以有一股清香,除此之外,兩者的形狀也有所不同,大陽丹只要煉製到品質九成以上,在圓心底部,是有一個微小的凹洞的,而涼血丹卻沒有。」
「師父,給我看看……」
成元聞言,急不可待地接過丹藥,注目看去,果然,在紅色丹藥的圓心地步,有一個幾乎肉眼察覺不到的微小凹洞,若不是安朋提醒,根本發現不了。
「果然有……」他忍不住驚嘆道,當煉藥童子也這麼多年了,卻從來不知道,大陽丹和涼血丹還有如此區別。
而中年男子更是震驚。
安朋說得味道上的區別,他自然是知道的,想要考究安朋的也是這方面。
這道題目看似簡單,其實很難。
因為即使事先知道兩者的區別,換做一般人去聞,還是不可能聞出來。
只有那些浸淫于丹葯多年,對味道敏感,並且經驗豐富的丹師,才會嗅出兩個丹藥的細小差別。
至於外形上的區別,卻是連他也不知道。
而安朋不僅根據味道辨別出來大陽丹和涼血丹的不同,還給出另外一個答案,可以說是不但圓滿,而且超出了他的想象。
所謂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
僅僅一個問題,中年男子便感覺到了安朋的水準高低,甚至有一種似乎棋逢對手的感覺。
這才是他震驚的原因。
要知道,站在面前的,只是一個不到二十歲,剛入門的後天新弟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