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殘酷現實
第二百二十九章 殘酷現實
安朋聽得悚然而驚。
想不到大乾的武道門派如此殘酷，這和之前想象的簡直有天淵之別。
他所在的七宗，雖然十分弱小，也存在勾心鬥角，欺壓侮辱等陰暗之事，但總體來說還是很和諧的，師門長老和弟子之間，相處得都很不錯，有的甚至象一家人。
如果不是因為李夢涵，安朋也不會選擇走出來。
「我們也詢問過原因，據說是和大乾王朝有關。」
陳冰緩緩道，「因為大乾王朝對武道宗派的殘酷鎮壓，所以為了保全自己，延續香火，宗派就想盡一切辦法強大自身，和朝廷對抗，而要變得強大，最簡單也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採取物競天擇，實力為尊的規則，讓強者在最短時間內出頭，這才能夠在殘酷的戰爭中存活幾率達到最大。」
周寧接道：「而且宗派面對的不僅僅是朝廷，還有其他武道宗派的威脅，雖然朝廷是武道宗派共同的敵人，但是這些宗派卻如同一盤散沙，不能組合起來，反而會為了各自的利益惡鬥不休，甚至為了壯大自身，藉助朝廷之力，吞併其他宗派，用心之險惡，無所不用其極。」
安朋忍不住道：「那武道宗派和朝廷又有什麼區別？不是說武者都嚮往光明，為了尊嚴和自由，不甘被朝廷統治，當作奴才，才進行反抗的嗎？」
許哲苦笑道：「那只是我們原來天真的想法，不排除有這樣的武者存在，比如城主大人，但是更多都是為了利益和生存，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宗派同樣也是如此，勝者王侯敗者賊，好與壞，善與惡，是如此複雜，又怎麼能分得清。」
眾人都沉默下來，見識到原來幻想的破滅之後，心頭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沉重感。
也許，這就是理想和現實的區別。
想要成長，就不得不面臨殘酷。
「看來門派這麼做，也是有不得已的理由，只是這樣一來，人人自危，又怎麼能培養出弟子對門派的認同感，長期下來，不用朝廷攻陷，門派自己就會缺乏凝聚力，分崩離析。」
安朋沉思著說道。
他是穿越人士，思想和這個世界的土著不一樣。
所謂武道宗派，其實和地球上的企業頗為相似，如果企業只是往死里壓榨員工的潛力，而不顧他們的死活，那這個企業不論怎麼輝煌，都不可能長遠。
許哲等人都詫異地看著安朋，他們可沒想到這些。
「據說內門的環境要好很多，不象外門這麼亂，雖然有競爭，但還是有秩序的。」
許哲想了想說道，「估計門派也想到了你說的原因，這也是一種變相刺激外門弟子努力修鍊的方式，讓更多的人進入內門，增強門派實力吧。」
安朋點了點頭：「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莫忘初衷，為了自由、為了武道而修鍊，而不是為了利益和其他目的，有著自己的武道，才能前進的更遠。」
眾人咂摸著他的話，都不禁點了點頭，心頭的沉重感也去了不少。
「對了，你們又是怎麼得罪豹哥的？」安朋問道。
「豹哥？」凌峰詫異道，「你是說劉豹嗎？你見過他了？」
安朋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叫劉豹，也沒見過，不過倒是見到了他手下一些人。」
他把肥貓瘦條等誘騙打劫他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幫傢伙，真是欺人太甚。」
凌峰不由得氣憤憤地道。
「其實我們也不算得罪他。」程佳苦笑道，「不過根據潛規則，新來的弟子，都是在最短的時間內臣服於某個勢力，得到庇護，才不會受到老弟子的欺壓，我們幾個自成一團，不肯向任何勢力低頭，自然而然，就會有人想要打我們的主意，詰難挑釁都是常事，象周老大，劉豹這樣的人其實有不少。」
「其實就是看我們是新弟子，人少實力又弱，覺得好欺負罷了。」凌峰哼了一聲。
安朋皺眉道：「也就是說，即使打退了周老大和劉豹，還有可能會有別人來挑釁？」
「不錯。」程佳道，「還沒聽說有新弟子剛來就站穩腳跟的，那些老弟子在這裡盤踞多少年了，或多或少都有背景，絕不可能就此善罷甘休，你再能打，畢竟只有一個人，而且就算都打敗了，讓他們私下裡聯合起來，我們的處境只會更艱難。」
安朋搖頭道：「打退了再來，或者私下裡聯合，只是因為他們能感覺到，我們的實力還不夠強，還可以報復我們，如果實力足夠強，讓他們感覺到差距，自然而然就會敬而遠之。」
他想了想，問道：「既然外門以實力為尊，那這麼多年，外門弟子中，應該有所排位吧？象周老大、劉豹等人，能排在什麼名次？」
「他們根本不入流。」周寧撇嘴道，「連前一百都進不去，只能算作中下等的小勢力，欺負欺負象我們這樣的新弟子而已。」
說到最後，他又自嘲地道：「當然，我們更不入流，屬於末尾被欺負那伙的。」
眾人苦笑。
他們都是心高氣傲的少年俊傑，自負天賦優秀，以為即使到了青虹門這樣的大宗派，也會很容易脫穎而出，成為萬眾矚目的存在。
哪知道到了這裡才發現，自己只是非常非常平常的一員。
論修為，武道七重根本排不上數，論天賦，其他弟子也都是門派精挑細選而來，或許在尋陽城府地界，他們頗為傑出，但是到更大的層面上，就顯得很平凡了。
當發現自己只是芸芸眾生的一員，根本沒什麼值得驕傲的時候，對許哲等人來說，不啻於當頭一棒。
安朋卻是欣慰地看了眾人一眼。
在他看來，這當頭一棒來得很好，認清自己，不再自負的時候，就代表著成長。
難怪這幾個傢伙那股桀驁不馴之意都沒有了。
「有排名。」程佳點頭道，「前三十名，都是武道十重的外門弟子，各個都是外門區域的重量級物，尤其是前十名，甚至有各自的洞府，除了待遇還不如內門之外，其他幾乎和內門沒有太大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