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看清本質
第八十九章 看清本質
「垃圾，你就嘴硬吧，我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
常如山臉色一變，流星錘在手中揮舞著，猶如沉重的黑色隕石，狠狠擊出。
安朋施展出疾風步，一邊躲避，一邊凝神查看。
這錘法既然可以累積前一錘的部分餘力，那就必然有著某種連貫性。
只要打破這種連貫，或者逼常如山停頓下來，餘力便會消散，也就等於破了錘法。
當然，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就難了。
查看半響，安朋始終沒找到常如山的破綻。
除了換成雙手使錘之外，常如山的動作和之前根本沒有區別。
不是看不出連貫性，而是連貫的動作隨處可見，而且變化極快，無法分辨哪個是用來累積餘力。
如果要嘗試破解的話，那就不可避免地會和流星錘對上。
「這廝還想找出疾風錘法的破綻？」
場外，黃中龍一眼看出安朋的意圖，露出譏諷之色。
林子姍等人也都微微搖了搖頭。
如果疾風錘法這麼容易就看破的話，那也就不能成為底牌了。
轉眼之間，常如山已經攻出第六錘。
由於餘力不斷累積，錘力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步，幾乎大半個擂台，風聲大作，轟鳴不斷。
甚至用肉眼，都可以看到，空氣被重力夯過，形成的微微白色的浪潮。
而且力量越來越強，使得流星錘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就像是瘋狂亂撞的流星，不斷壓縮著安朋躲閃的空間。
場下，百嘯門弟子吶喊的聲勢也到了高潮。
誰都看以看出，常如山取勝，只是時間的問題。
安朋沒有著急，凝神戒備著，躲避過第六錘的攻擊，依舊是全神貫注地觀看著。
只能依靠自己的時候，他反而變得無比冷靜。
只有這樣，才能做出正確反應，真氣運轉平穩，不出錯漏，同時也更好地觀察對方。
「一定可以看出來的，這個世界，不存在沒有破綻的武技，之所以看不出來，是我的眼力還不夠！」
他心裡默默地想著，目光一刻不停地隨著常如山的動作變化而變化，專註無比。
漸漸地，常如山的動作，在他的瞳仁里，化成無數的殘影，對每一個連貫性的動作，都進行分解研析，查看其中的本質。
餘力累積的破綻，必然藏在其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常如山出到第十錘，可怕的餘力累積，使得錘力比第一錘時強大至少五倍有餘，整個擂台上都是隆隆的，彷彿放炮般的悶響。
安朋的躲避空間越來越小，已經無法再來回進行穿插，只能局限在一個狹窄的圈子裡，並且快速往擂台邊緣退去。
此時，他依然沒有看出破綻。
所有的連貫性動作都被分析了一遍，但是結論是，似乎都和餘力累積都關係，但是又都好象沒有關係。
就象是纏在一起的線團，看似有無數個頭，但是每個頭都無法徹底解開。
無解的矛盾。
換做別人，恐怕只能放棄，但是安朋沒有。
越是緊急，越要冷靜，越是這種千鈞一髮的時刻，越要以平常心面對。
哪怕失去一點專註，都會導致全盤的崩潰。
轟！
常如山第十一錘轟來，恐怖的力量帶起的勁風，猶如一堵實牆般。
安朋竭盡全力，施展疾風步，在狹窄的空間躲避而過。
流星錘呼嘯著，擦著他的肩頭掠過，距離頭部只有幾寸的距離。
眾人齊聲驚呼。
剛才真是危險到了極點，只差一點，便是爆頭的結局。
「他還在堅持什麼，還不趕快棄權認輸……」
不少人焦急地心想著。
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人再看輕安朋。
儘管肯定會輸，但是能逼得常如山使出底牌絕技，還堅持到這個地步，這個少年的表現，已經足以讓所有人刮目相看。
雖敗猶榮！
場上，安朋的臉色忽然變得恍惚起來，動作有一瞬間停滯。
雖然剛才和死神擦肩而過，但是他不但沒有感覺到驚懼后怕，反而在強烈的刺激下，突然靈光一閃，象是領悟到了什麼。
一瞬間，常如山所有連貫的動作，如同閃電般在腦海里浮現而過，看清了本質。
「原來如此……」安朋喃喃地道。
「垃圾，比試的時候還敢分神，給我敗吧！」
常如山一眼瞥到他的神情，猙獰喝道，巨大的鐵鎚化作一道黑色流星，勢若萬鈞般，狠狠砸下。
安朋深吸一口氣，運起真氣，裂天鋒芒從手上疾射而出，化成一道三尺長的無形之劍。
隨後，他一劍筆直地向常如山刺去。
驚雷劍法，平天一刺。
眾人大吃一驚。
以常如山此刻錘力之強，就是武道九重的長老也未必敢接下，他不要命了嗎？
流星錘來勢何等之快，轉眼之間，便到了安朋近前，錘面和裂天鋒芒剛剛碰觸，便爆發出熾烈而耀眼的火花。
突然，安朋揮手，鋒芒之劍急劇變化，沒有繼續和流星錘硬碰硬，而是閃電般地刺在常如山幾個動作變化的空隙之處。
這幾劍看似刺空，但是常如山卻突然身子一震，彷彿高速運轉的齒輪，插入一根堅硬的鐵棒，有種被打破流暢的感覺。
流星錘登時亂了方向，由於巨大的慣性，居然帶著常如山橫飛出去。
砰的一聲，他重重摔在擂台之外，流星錘也脫手飛出，在地面上砸出一個大坑。
呼嘯的風撲過，吹拂得安朋衣衫獵獵作響。
那是被打破節奏后的流星錘餘力，全部化成了勁風，不過已經形不成傷害。
「你……」
常如山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臉色青紫，指著安朋，剛說了一個字，一口鮮血狂噴出來。
他仰天緩緩倒下，昏死過去。
疾風錘法被硬生生打破，消散的只是部分餘力，剩下的全部反噬到了他身上，登時遭受重創。
這還幸虧流星錘沒有反彈，否則常如山直接就會飲恨當場。
眾人呆住了。
萬萬沒想到，比試會突然出現這樣的結果。
常如山居然輸了。
而且還是橫飛出擂台，遭受重創。
這怎麼可能？
他不是佔據絕對優勢，安朋都已經要玩命了嗎？怎麼可能輸。
一時間，絕大部分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