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百萬肯定賣！】
一曲終了。
伴隨著第一個人的掌聲響起，眾人掌聲雷動。
一些人鼓完掌就陷入了沉思，思索著那個愛情天梯的故事，回味著陳發剛才唱出的每一段旋律，每一句歌詞。
陳發可不想再這樣被人銬著，砸吧砸吧嘴朝周警官說道：「周警官，您現在能把手銬解開了嗎？」
周警官也沉浸在剛才的情境里，聽陳發一說話，身體一激靈，才退出了沉浸的狀態。
「歌……的確唱得不錯！」周警官說完，再次鼓起了掌。
陳發本來以為這下絕對能證實自己沒有精神病了，可誰想……
「但還是跟我走一趟吧，今天這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咱們警方接到報警馬上就動員了這麼多警力，又是消防又是醫護人員。你這……我們沒辦法交差啊……」周警官說完，還攤了攤手。
也不怪周警官這麼說，雖然這是誤會一場，但於情於理，陳發不對的地方要佔多數。
但陳發可想不到那麼多，他這時是真頭疼了。
最開始就說了不是自殺不是跳樓，一堆人非得把自己當作精神失常來處理，非得去救自己……
咋這些人就這麼聖母呢？
但……
他還真想不到怎麼去反駁周警官。
回到一開始的話，正常人是絕對做不出來徒手上百米高樓這種事的……
「小夥子，你也不用太擔心，回所里做個筆錄，應該也沒啥大事了。」周警官說完，走近陳發，在他耳邊說道：「其實按照制度，你這算是擾亂治安秩序的行為，要處罰金和拘留的……但是嘛……」
陳發一聽要處罰金，他還覺得沒啥，可是治安拘留那就完犢子了，《斗帝蒼穹》還得呢……
聽到周警官說到「但是」，陳發又覺得峰迴路轉。
難道是自己歌唱的太吊，要賣我個人情？
「哥也有讓警察賣人情的一天？」陳發心中暗暗猜測，同時還有點興奮。
然而，接下來周警官的話，卻讓陳發火熱的心瞬間涼了下來。
「那啥，我兒子挺喜歡劉子微的，但是你也知道，大明星嘛。雖然讓他去看了幾次演唱會，但是現在連一張簽名專輯都沒有。我尋思你跟劉子微挺熟的，要不……你幫我搞張專輯？」似乎是因為這也算徇私，周警官聲音越來越小。
陳發是真心涼了。
本來還以為是自己人格魅力或者什麼音樂才華把人家征服了，結果人家是要劉子微的簽名專輯……
「行行行……」陳發也沒什麼好言語了。
如果不是因為他真不能去被拘留幾天，他還真想直接去告這周警官徇私。
好氣呀！陳發一臉不是滋味。
完事之後，陳發自然不能回到錄音室錄歌了。
跟周旭溝通了一下，錄歌的時間改到了第二天下午，又給劉子微周旭道了個歉，陳發得直接跟周警官回去做筆錄。
不過就在陳發離開的時候，他看到一人正在用攝影機對自己拍照，連忙走了過去。
這人是個協警，從開頭到結束拍攝了樓上的所有事。
陳發連忙跟周警官商量起來，要求把錄像刪除了。
不為別的，剛才唱的《天梯》，陳發並不想曝光。
萬一再來一家唱片公司又要買這歌，開的價碼陳發一心動，那就又得去做任務了。
陳發可不想兩天一折騰，總得先消停幾天再去想這些吧……
陳發也沒避諱，直接把原因說了，不過不是說的怕人來買他歌，而是說了一句這歌實在是不想公開，因為對他有特別意義。
周警官納悶歸納悶，但人家陳發畢竟是搞音樂的，有人家的想法。
再說了，周警官現在也是認陳發是搞藝術的人，藝術家的事，他可不知道怎麼去評定。
因為他想賣陳發一個人情，外帶一份劉子微的簽名專輯，反正都得把這事壓下去，錄像自然也沒用。
於是當場就讓那協警刪除了錄像。
陳發就跟著周警官一行人離開了。
不過陳發並沒有注意，在他要求刪除錄像時，周旭眼神有些奇怪。
……
陳發離開之後，因為這件事，劉子微接下來的流程也趕不上了，於是直接約閨蜜去了。
周旭卻是直接找到了何飛，也就是之前跟陳發談合同的何副總編。
辦公室。
「什麼事啊？」何飛理了理手中的文件，朝周旭問道。
「給你聽一首歌。」周旭從兜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按下了播放鍵。
內容，是之前陳發清唱的天梯。
何飛還沒聽兩句就感覺不對勁。
「這聲音怎麼有點耳熟啊？」何飛疑惑地問道。
「當然耳熟啊，是剛才上午跟你談合同的陳發。」
何飛一拍腦門：「居然是他？」
這才仔細聽起來。
作為雪海唱片的副總編，何飛雖然不是音樂專業畢業的，但在這樣的環境工作，他對音樂的理解也是有的。
一曲聽完，何飛心裡就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周旭看何飛神情變化，自然也知道何飛應該是感覺不錯。
「這歌里還有個故事呢……」周旭坐了下來，將之前的事情說了個大概，又把天梯愛情的故事說給了何飛聽。
何飛也沒想到短短倆小時會發生這麼多事，聽到陳發徒手上頂樓的時候下巴都快嚇掉了。
將所有的東西聽完，何飛才開口說話。
「你是什麼意思呢？」
周旭嘆了口氣：「公司不是想讓微微多元化發展嘛，但我覺得這個風格真的挺適合她。」
「想把這首歌拿下來？」何飛說完，沒有給周旭回答的機會：「算了吧，你剛才也說了，陳發不是都要求刪除錄像了嗎？」
「之前我和他談合同你知道是什麼個情況嗎？」何飛又拋給周旭一個問題。
周旭搖頭。
「他壓根沒和我談什麼合同，甚至填自己銀行卡號這事都忘記了，直接簽的名。」何飛回憶起之前的事情，仍是一臉不敢置信。
「我覺得，他不是那種商業化的創作人。」
「如果是的話，他不會不去過問價格，反而問了我一大堆有的沒的，還問我『音樂是什麼？』，然後又說了自己對音樂的理解……」何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繼續說道：「反正讓我感覺的是，他怕我們把這首歌給埋沒了那種意思……」
周旭也沒想到陳發會這樣談合同，會想起最初找對方買歌時候的表現，又覺得陳發的做法也沒什麼奇怪。
在周旭眼裡，陳發是一個神秘且奇怪的人。
「想做自己的音樂，單純想做出優秀的音樂。」何飛嘆了口氣。
「陳發這人的確奇特，特立獨行的行事風格，還有對音樂的獨特理解，一切的跡象都表明，他是真正想做音樂，且能做出好音樂的人。」
「我知道你還想和他合作，但這事我不建議你主動聯繫他。你想想也能明白，這樣為了音樂而做音樂的人，不是那麼好談的。」
何飛說完這句話，看周旭有些失望，又安慰道：「他之前簽完合同，說了句話。說是以後有機會還會合作，你也不用太失望，該咱們就是咱們的。」
「劉子微是咱們雪海唱片的柱子，我當然能理解你的心情。」
「但……你去用錢砸，那是行不通的，你就算出一百萬，人家不賣這首《天梯》，你能怎麼樣？」
正在派出所做著筆錄的陳發，突然毫無徵兆地打了個噴嚏。
何飛的話如果被陳發聽到了……
別說一百萬了，就是五十萬，陳發也願意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