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九章：逼供
第八百六十九章：逼供
妍姍抬起血淋淋的頭顱，看著段天華憤怒的目光回道：「我現在就已是生不如死，你拿什麼威脅我？」
碎骨的痛她的受過，還有什麼能讓她害怕的？更何況她的身體已是破爛不堪，還有什麼可以讓她留戀的？
段天華不怒，反而笑了一聲，「我自有法子！」
他從來不是善人，自從真正愛上安千荷后，他才試圖放下殺性，慾望。
他甚至想，待到千荷和蘇慕隱渡過此劫后，他便去學些醫術，天南地北行善救人，彌補他曾經犯下的惡業。
可面前的女人害得千荷如此痛苦，那深埋在他心底的殺性早已被熊熊燃燒起！
在妍姍注視下，他從角落裡拉出一個大口袋。
「知道這些是什麼嗎？」段天華笑看著她，迷人的唇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妍姍打量了一番這口袋，但當她意識到這是什麼時，她的心猛地一跳，一股寒氣從她脊背升起。
「怕了？」段天華笑著問她，抖了抖這大口袋，自言道：「若是能將這些東西吞下去，你說會不會恨痛苦！」
「段天華！」妍姍開始尖叫，繼而開始怒罵：「你這個畜牲！活該被那個賤人拋棄！你比我更可憐！更可笑！那個賤人早已是蘇慕隱的女人，你卻心心念念！傻子，傻子！」
段天華不生氣，而是認真得回道：「你以為我愛的是她的身體？我愛的是她的人！她的魂！無論她的容顏如何改變，這種愛絕對不會變。若是她愛蘇慕隱永生永世，那我就守護她永生永世……」
說到這裡，他的語氣變得極為溫柔，但他的眼神卻更為冷酷，徒手從蛇袋中取出一條花斑蛇。
「你要做什麼？你要做什麼？」妍姍開始驚恐，瞪大著充滿血絲的雙眼。
段天華冷聲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否則，不要怪我心狠！讓你嘗嘗活吞毒蛇的滋味……」
妍姍面露懼色，終於鬆口道：「好，我說，不過，你靠近我……」
段天華狐疑得看了她一眼，將蛇扔回了麻袋，準備靠上前傾聽，但他剛上前一步就聽到楚璇急切的聲音：「段天華，蹲下！」
段天華急忙蹲下身子，一陣詭異的風從他頭頂拂過，他轉身一看，一枚墨黑色的飛鏢已從窗外刺了進來。
他的心頭一怒，手掌微攏，雙眸微眯，土靈力開啟，地面一陣劇烈震動，窗外的那抹人影很快消失了。
「賤人！」段天華一把掐住妍姍的咽喉，指甲深深扣入她破爛不堪的肌膚。他此刻怒極了！看來他小估了這女人的狠！她應該早就發現窗外有人接應了……
若不是楚璇，恐怕他已中了毒鏢！
楚璇上前看一眼那枚閃著黑光的毒鏢，自言道：「看來我們已被人發現！應該馬上離開這裡。」
自從上回他們設計蒙蔽「那人」的眼，楚璇廢了好大的心血和代價！她顧不得她的父親會被「那人」殺，她只知道不能讓段天華死！她寧願自己死，也不忍心他受到傷害。
妍姍沙啞著嗓子笑道：「段天華，聽聞你的手段了得，想不到只會這些，實在是讓我失望了！」
段天華聽聞此言，蹙眉一想，當即鬆開手，急忙楚璇：「蘇慕隱呢？他醒了嗎？你將他一個人留在房內？」
楚璇回道：「還沒醒，不過你放心，我方才就發現有異樣，所以我將他帶來了！」
段天華這才發現楚璇的身後的輪椅，而輪椅上的正是蘇慕隱，他的雙目緊閉，臉上還是毫無血色。
見到這一幕，他鬆了口氣，立即道：「你推著他先上馬車，我馬上就來。」
緊接著，他用麻袋將妍姍粗魯的套了起來，又拿起牆角的棍子朝著她的腦袋重擊了一下，繼而將她抗到了肩膀，頭一偏，對著發愣的楚璇道：「還不快走？」
楚璇從未見過他如此粗魯的動作，一時間半睜著嘴，半天才回過神。
「這麼看我幹啥？」段天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楚璇見他神色認真，小臉一紅，不自覺得聳了聳肩膀，突然在他臉頰落下了一吻，低聲道：「覺得你比以前更好看了！」
言畢，推起輪椅就朝著門外走去。
段天華一愣，看著她的背影，眉心緊鎖。心裡暗想著，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否則受傷終究是她。
經過這些日子與她相處，他對她有了兄妹情，他也終於明白千荷口中的兄妹情到底是什麼？這種感情如同親情，但卻沒有一絲男女情，沒有一絲慾望。
馬車內，楚璇替蘇慕隱換了葯后便皺眉道：「這妍姍下手也太狠了，若不是我們救的及時，他這輩子都別想走路了。」
若只是割了腳上的筋脈，她有辦法接起來，幾天就能恢復。但蘇慕隱的傷太深，恐怕要坐上輪椅幾個月。最糟糕的是，他深受劇毒，由於用盡了所有的靈力和內力，所以毒素已侵入了血脈。
她雖會些醫術，但醫術不精，而且缺少珍貴的草藥，所以耽誤了治療的最佳時期，他能不能醒來真的要靠天意了……
段天華偏頭看了一眼滿頭白髮的蘇慕隱，低嘆了一聲。眼前的人明明是他兩世的宿敵，可這一刻他無比希望他能醒過來，若他能醒過來，他甚至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我們去找玄楠吧，這世上也許只有他能救他。」楚璇突然問道。
段天華搖頭：「不，我們先找個更隱蔽的地方躲起來，然後好好問問那賤人！到底是誰指使她這麼做的！這是最關鍵所在！」
楚璇曾告訴過他，那個指使她做事的人總是帶著蓑笠，她看不清他的臉，甚至連頭髮都看不見。
他也確定，指使楚璇做事和妍姍背後的是一個人！
馬車行駛的很快，可窗外的冰雪不斷從車簾的縫隙中飄進來，落在肌膚上極其寒冷。
段天華見蘇慕隱只穿著單衣，臉上都已凝結成了一層薄冰，竟將自己的外套蓋在了他的身上，並執起他的手腕，將內力渡過他。
楚璇見到這一幕，不解得問道：「段天華，你救他，我還能勉強理解。可你為何……」
段天華想也不想得回道：「我不捨得她傷心……」
這句話就如同一把刀子直接刺入了她的心，使得她一口氣沒喘上來，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楚璇。」段天華突然轉頭輕喚了她一聲，繼而道：「等我們找到隱蔽的地方后，我們結拜兄妹吧。從今以後我就是你大哥。」
楚璇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淌而下，她想扯出一絲笑，卻怎麼也扯不出，只能將頭偏過去，淡淡回道：「好啊，那我就多一個親人了。」
段天華接著道：「太古魔祖太難對付。其實我還是希望你能離開……」
「你和她是兄妹，和我也是兄妹。那她就是我的姐妹，她的事便是我的事。我管定了！」楚璇立即接過他的話語。
段天華拉馬韁的手微一顫，用極輕的聲音低嘆：「你這又是何必呢？不值得。」
楚璇抬手抹了抹眼角的眼淚，又定了定神，哼了一聲：「值不值得豈是你說得算？你不是也如此嗎？」
段天華笑了一聲，自嘲道：「我與你不一樣，我是個腦殘……」
楚璇雖然不明白這「腦殘」是何意，直接應道：「那我也是腦殘！」不等段天華再反駁，她突然道：「我想到了一個主要，能讓那個女人開口！」
「恩？」段天華回頭看向她，眨了眨丹鳳眼，「你能讓她開口？」
楚璇對他一挑眉梢，得意道：「看我的吧。」
半個時辰后……
馬車突然一個顛簸，袋子里妍姍醒了過來。身上的劇痛讓她恨不得立即死去，可強烈的求生慾望又讓她強迫自己打起精神。
她還不能死！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在，她就要殺了安千荷這個賤人！殺了所有的人！
「段天華，快！有人追過來了！快！快！」
楚璇的聲音讓妍姍心頭一喜，她就知道主子不會丟下她！
緊接著她又聽到段天華的聲音：「前面有條河，你帶蘇慕隱先跳下去！我帶著那毒婦去不遠處的躲起來。我們分頭行動！」
他的話音落下，馬車又是一個顛簸，妍姍感覺到天旋地轉，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等她再醒來后，她可以正常的呼吸了，因為她身上的麻袋已不見了蹤影，她環繞四周，原來她正身處一個洞穴中，面前有一堆篝火。
「你醒了？」 一個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妍姍想去尋找到底是誰？可始終沒找到人，只有牆壁上倒映的影子。
「我給了你這麼多寶貝，又給了你如此強大的魔元，居然還是沒能殺她！所以，你喝了眼前的毒茶吧，我送你歸西。」
妍姍聽了這聲音，微微皺眉。因為這聲音並不是主子的！可不是主子又會是誰？
「還不快喝？」聲音再度傳來，帶著極大的怒意。
妍姍顫抖著端起面前的茶杯，借著篝火，她看清了杯中自己倒影。
這是一張怎麼破爛不堪的臉，就如同剛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臉上沒有一塊完整的皮，她的手一抖，杯子「哐當」被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