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十一章:給他的考驗
第八百十一章:給他的考驗
蘇慕隱的唇角微微抽搐,他努力一想,終於在記憶中捕捉到了詩飛這個女子的記憶。當他還是玄冥時,詩飛曾做過他的女謀士。
他之所以留著她,那是因為他知道她是皇甫辛的人,留著她就可以將假的消息傳給皇甫辛!可有一次,她擅自動了他的密件,他就將她貶去做了丫鬟。
不殺她的理由很簡單,因為玄冥擔心皇甫辛的魔元在還未練成天靈元之前逃出去,那就不可避免與他再次開打!那這詩飛就可以被他反利用。
可他沒有料到,這詩飛居然先對萬劍下手。
安千荷見他凝眉沉思,好奇心就越重,再次問道:「她到底是誰啊?師父?」
蘇慕隱簡略得回道:「她是皇甫辛的人。一定是她挑唆萬劍殺百姓。」
「萬劍為何要聽她呢?他並非愚鈍之人,也並非殘忍之人啊!」
蘇慕隱冷哼一聲,眼中儘是失望之色:「我只是給他一個考驗,想不到他連第一個考驗都過不了。」
「什麼考驗?」安千荷急著問道。
蘇慕隱回道:「我只給他三十萬兵馬,但皇甫辛少說有一百萬的兵馬,而且還有這些魔物,所以萬劍一定心裡對我有怨恨。皇甫辛就利用了他這點心理,又在民間方言他已叛亂,如此一來,他又氣又恨!若是他忍性,將此事放到一邊,一心殺敵。那等他贏了皇甫辛后,這些謠言自然攻破!到時候百姓會更敬重他,反之……」
安千荷接過他的話分析道:「反之,若是殺了百姓,那這場仗必敗。而且,萬劍心中的怨念更重,很有可能真的叛變!有時候善和惡只在一念之間。」
「恩。」蘇慕隱點頭,拍了拍她的腦袋道:「現在的腦子倒是很清楚。」
安千荷有些得意得揚眉,「想起前世你讓我抄寫的經書。書上寫著,輕蔑語粗鄙,口出惡言辭,於身既無害,心汝何故嗔?對不對?很多人的心就是被外界給影響,所以才迷失了自己。」
「是啊。」蘇慕隱感嘆,接著道:「可惜萬劍沒過這關。」
安千荷皺眉,將心裡的擔心說了出來:「那該如何是好?難道這一萬百姓就在劫難逃了?雖說他們都是魔,但他們也是無辜的,我們如何能坐視不理?」
蘇慕隱淡淡得回道:「既然是給他的考驗,那一切的事情都在我的預料之中,我又怎麼會不做準備?」
東方右在一旁忍不住插嘴:「你小子就給他三十萬兵馬?換誰都會有怨言!你不是讓他送死嗎?」
「一個真正會領兵打仗,即便只有十萬兵馬也能將百萬兵馬拿下!」蘇慕隱反駁。
安千荷點頭表示贊同:「師父說的對,聽大乾百姓說起過你,當年你只有十三歲,只帶了十萬兵馬將五十萬前朝餘黨的兵馬剿滅!」言畢,又道:「師父,你若是給我三十萬兵馬,我一定將皇甫辛百萬兵馬打得落花流水!」
「你?」蘇慕隱的聲音帶著幾分質疑,眼神更是充滿了不信任。
安千荷不生氣,反而勾住他的胳膊,聲音也比平時柔了幾分:「好師父!如何?這次由我來當主帥,三十萬兵馬必定將他們百萬雄師殺得片甲不留!」末了,又加了一句:「絕對不動用我的金靈力。」
爆發金靈力會大傷元氣,她還要留著對付幕後人。她也摸透了他的脾氣,吃軟不吃硬,又需要哄著!
蘇慕隱看著她,似乎笑了一聲,不再說話。
見這個要求被蘇慕隱無聲的拒絕,安千荷心底有些生悶氣,但又不能發作,若是發作了,那真是一點戲都沒了。所以只能轉移話題:「對了,師父。你在那裡做了什麼準備?難道會有人救他們?」
蘇慕隱聳了聳肩,淡淡道:「沒有人會救他們。」
安千荷原本期盼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又見他一臉無所謂的模樣,恨的牙痒痒,「你倒是說啊!要用什麼法子?」
蘇慕隱見她動了火氣,順手取了水壺給她,示意她可以閉嘴了!
「蘇!慕!隱!」安千荷徹底怒了,正想抬手錘他一下,蘇慕隱突然扯過她的手臂拉進了懷裡,用他的氣息將她包裹住。
「你……」安千荷想掙脫開這突如起來的擁抱,但她的手已握在了他的掌心,她感應到了他的指尖在她的掌心寫著字。
這兩個字很簡單是:「莫言」
安千荷她抬頭看了一眼正閉目休息的楚璇,自然明白了蘇慕隱的心思,所以就不再過問。
車窗外刮進了一陣寒風,風聲震耳欲聾,猶如鬼哭神嚎,讓人不寒而慄,看來,這場暴風雪並不只是玄空魔域,而是禍及到整個魔界。
若真是冰雲口中的「冰雪季」,那這一場大戰即將打響。
「冷不冷?」蘇慕隱低頭問懷裡的人,手臂又摟緊了些。
安千荷搖了搖頭,但身子卻往他的懷裡又靠了靠。
蘇慕隱見她渾身都在發顫,便對駕車的馬夫道:「回宮還需要幾日,不如我們就先找家客棧住下,好好休息一番再啟辰。」
一個時辰后,馬夫找了一家附近了客棧便停了下來。
幾人一下馬車就忍不住打哆嗦,白日還可以賞溪水,吃烤魚。而現在的溫度可以將溪水結冰……
「吱呀」客棧的門被推開,可裡面卻空無一人,瞧上去一片黑漆漆……
「掌柜的?」安千荷對著裡面喚了一聲。
無人回應,門外如狼般的風聲依舊肆虐!
蘇慕隱本能得用手臂將安千荷護到了身後,又提醒道:「大家小心。」
然,正當所有人準備拔劍時,只聽見「哐當」一聲巨響。
「刷」安千荷拔出了腰中長劍,朝著聲音的地方走去……
蘇慕隱知道阻止不了她,便只能跟在她的身後。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不是反賊,不是反賊!」一個驚慌恐懼的聲音傳來。
安千荷回道:「我們只是住店的,你不需要害怕。」
她的話落, 一個渾身顫抖的老者從角落裡爬了出來,他渾身都是被風乾的血跡,乾裂的嘴唇,乾癟的肌膚,還有眼中透著的恐懼,就像剛從死亡堆了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