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師父,我在這裡
第六百五十章:師父,我在這裡
她記得玄冥有一次提到海靈芝,他說海靈芝晒乾后與日鑄雪芽一起沏,那這茶一定香氣撲鼻,唇齒留香,只可惜海靈芝在幾年前就被漁民大量採集,如今甚少再見到蹤影。
正因為玄冥這一句話,她腦子根本沒經過考慮,一股腦跳了下去……
結果就是她被玄冥撈了上來,他衣不解帶得照顧她幾天幾夜,最後她的病好了,玄冥卻是一場大病。
她急匆匆地熬好葯想給他端去,卻被玄凝打碎。繼而狠狠打了她一個耳光,怒聲道:「劣徒,跪下!你差點害死你師父知道嗎?」
她眨了眨眼,卻不敢抬手去摸被打腫的臉頰。
「你救上來的時候已經去了半條命,若不是你師父割破手腕,用了半碗的血做藥引為你調理身子,你早死了!你若是有玉霜一般懂事就好了!」玄凝紅著眼對她怒叱,接著憤怒地轉身又道:「沒有我的同意不許起來,你師父由我來照顧,不許進去打擾!」
「是……」她點了點頭,不敢反駁。
她不知跪了多久,從早晨到正午,從正午到黃昏,再從黃昏到天黑,直到玄凝出了玄冥的房間后,她才悄悄起來,躡手躡腳的進了玄冥的房間。
玄冥聽到她的聲音撐起了身子,看著她略帶蒼白的小臉,心疼地道:「璃兒,你不好好休息著怎麼來了?」
她從衣兜里掏出幾顆蜜餞,「我給你帶了蜜餞,吃了就不會苦了……」
玄冥接過蜜餞時觸碰到了她冰涼的小手,便從心疼轉成了微怒:「不懂事,你的病才好怎麼不穿件衣裳出來?外面都下雪了!」
她搖了搖頭,將手從玄冥的手掌里抽了回來,又來回的搓了搓,道:「我一點都不冷,只是方才給你的熬的葯打碎了……」
「玉霜替我熬藥就行了,你這些日子不要下床,好好休息!等你的病好了,我們再回去。」玄冥命令似地對她道,隨後將掛在床頭的披風披在她的肩膀,「快回自己的房間。」
可當玄冥看到她扭扭捏捏,閃閃躲躲的眼神時,不解地又問道:「怎麼了?哪裡又不舒服了?」
她紅著臉,細若蚊蠅道:「我想,我想和師父一起睡,你的被窩暖和……」
玄冥的臉也紅了紅,有些尷尬地道:「你已,已經長大了,這樣有些……」
他剛想說不妥,但見眼前的小人兒一臉的期盼,只能硬生生的將話咽了下去。
得到了玄冥的允許,她脫下外衣,就像只兔子一樣鑽進他暖和的被窩,將冰涼的身子靠入他的懷裡,感受著他胸膛的溫度和鏗鏘有力的心跳。
同時,她又想起玄凝說的,於是端起他的手腕看了看,心疼地道:「師父,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去找我了。」
「若再有下次呢?」玄冥低沉嗓子問她,眼睛閃著淡淡的水霧。
她想了想,抬起頭笑著道:「如果下次你找不著我,我用手敲牆壁,敲兩下就代表我在這裡!再敲三下就代表師父快來找我!再敲四下代表我想師父了!」
玄冥噗嗤笑出了聲,彈了彈她的腦袋道:「小傻瓜,你當你的拳頭有神力?若是我們分開得很遠呢,我怎麼聽得到?又不是在一個房間里躲貓貓!」
她輕哼了一聲,快嘴反駁道:「你聽得到,你肯定聽得到!再遠也聽得到!」
不知是不是玄冥的懷抱太溫暖,她居然睡了過去,玄冥看著她的睡顏,哪裡忍心再喚醒她,便由著她靠在他的懷裡,一如她小時候那般貼著他的胸膛……
結果第二日清晨,當玄凝進房送葯時整個人呆在原地,登時火冒三丈,本應該跪在船甲板上的書如璃竟窩在玄冥的被窩裡,準確的來說是窩在他的懷裡,閃著清亮的大眼看著她。
「書如璃!你都十二歲的姑娘了,和你師父睡在一起成何體統?再說,我何時讓你起來了?給我跪著去!」
玄凝一時口快將這事給抖了出來,自此以後玄冥就很少再見玄凝了……
如今想想,玄凝見她討厭真的是有充分的理由……
「師姨,這是玄鐵鏈,你也掙脫不了的。不如我們用其他方法……」安千荷見她白皙的手臂已有兩道深紅色的勒痕,便忍不住的提議。
玄凝冷笑一聲,又斜睨了她一眼:「你這麼聰明,怎麼到此刻還出不去?書如璃,你最好閉上你的嘴,你的聲音讓我覺得討厭,我覺得你……」
「噓噓,噓噓,你聽……上面有聲音,好像是我師父的聲音。他在喊我!」安千荷突然讓玄凝止言。
她真的聽到了他的聲音,不是幻覺!是蘇慕隱的,他來找她了!他說他愛他,他說他沒有不要他,他還說他再也不會丟下她……
安千荷將這些話聽得清清楚楚,這些日子的痛苦在這一刻全部宣洩出來,眼淚嘩嘩得流下,她就知道他還愛她,她就知道他不會不要她!
「師兄!師兄!我們在地面下!」玄凝對著上方狂喊。
安千荷對她道:「沒用的,這裡被那中年女子設了隔音膜,我們的聲音傳不出去的!」
「那你有辦法?」玄凝瞪了她一眼。
安千荷冷靜下來好好思考,他在找她,他在找她!怎麼辦,怎麼讓他知道她在地面下。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對,就用這個辦法,他一定能感應到!
在玄凝的不解下,安千荷用拳頭開始重擊身後的牆壁,「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每一下她都用盡了力氣,這裡雖被人設了隔音膜,但卻沒有隔離震動!
地面之上,中年女子已有些不耐煩,再次問道:「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是你再不給答覆,那你永遠別想見到她了!」
蘇慕隱依舊不說話,他的雙眸卻看向地面,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片刻后,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釋然的笑容。
「蘇慕隱,你笑什麼?」中年女子渾身一顫,有些懼怕得看向蘇慕隱。
蘇慕隱緩緩抬起頭,俊美的玉顏在此刻重新浮現濃濃的殺氣,他清澈的眸子就如刀子一般割過中年女子的臉頰。
「你要幹什麼?難道你不想知道她在哪裡了嗎?」中年女子步步後退,聲音像是斷裂一般乾澀,帶著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