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對策
第四百七十五章:對策
漆院首這才重新展開笑顏:「好,那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寧心一直捂著口鼻,放才她聽到的看到的,對她來說簡直是一個晴天霹靂。漆院首是王爺最信任的大臣,而蘇晉羽此刻是戰場戰士們的命脈,若是他們兩個同時叛變,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一旁的姜佩語搖了搖寧心的肩膀,低聲道:「寧姑娘,寧姑娘,他們朝著我們的方向來了,快走。」
寧心從方才的失神狀態中回過神,再往他們的方向一看,他們正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
寧心不斷在心裡告訴自己要鎮定,切不能慌張,於是定下心對姜佩語輕聲道:「我們此刻不能走動,否則一定會暴露。我們屏住呼吸,將身子再埋下去點。」
所幸在兩人的屏息下,漆院首和蘇晉羽並未發現他們的行蹤,各自從兩個方向離開。
半個時辰后寧心才和姜佩語重新站起身子,快速回到了宮裡。
青玉見她們面色煞白急忙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姜佩語低沉著嗓子對青玉回道:「沒事,你去泡些花茶過來,再將我們下午包的餃子去煮了。」
「艾!」青玉應了一聲,先將手中早已準備好的手爐遞給了她們,隨後便轉身出了門。
「寧姑娘,我們現在該怎麼做?蘇晉羽究竟答應了漆院首什麼要求?」姜佩語的聲音都在發顫,眼圈微紅。
寧心睇視著姜佩語極其難看的臉色寬慰道:「娘娘,你懷著身孕先別想太多,否則傷及孩子啊。」
姜佩語搖了搖頭,緊緊抓著寧心的手道:「我怎麼能不擔心?聽陛下說起過,這些給前線將士們運糧草之事都是蘇晉羽負責,即便我們知道他已叛變又如何能挽回這個局面?畢竟我們都是女子,有誰相信我們?
寧心默然了片刻,原本有些慌張的眼神突然變得沉靜,她將手掌覆蓋在姜佩語的手背,回道:「娘娘,如今也只有我們去揭開蘇晉羽的真面目,沒有任何人能幫得了我們。為了陛下,為了戰場上奮勇殺敵的將士們,你不能退縮啊!」
「可我……」姜佩語遲疑了一會兒,但只是一會兒,她將接下去的話音吞了下去,而是對寧心道:「好,我們不能退縮!」
寧心欣喜得點了點頭,接著道:「現在能幫到我們的只有一個人,就是八王爺蘇慕賢,他雖已退出朝堂十餘年,但他還尚有威望。若是他肯出山,那百官必定能信服。」
「八賢王?聽我爹說起過,他一生從未娶妻,早已看破紅塵,更有人傳言他已是在家居士,不問世事。這樣的人又怎麼願意出山助我們呢?」 姜佩語有些擔心得問道。
寧心比她鎮定幾分,道:「即便再怎麼看破紅塵,他也不會棄大乾百姓不管,我們總得試試。」
姜佩語原本還在徘徊,一聽寧心的話,終於下定了決心,「好,那我們明日就出宮去找他。」
寧心搖頭,「不,明日不行,我們還缺少一樣東西,就是證據!若是沒有證據,八賢王怎麼會相信我們女人的一面之詞?」
沒了羅弈在身邊,她要比他在時候更堅強,雖然他們還未成親,但在心裡早已將他當成了她的夫君,為了羅弈能平安歸來,她即便丟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寧心的目光堅定不移,「你在宮裡好好安胎,我會去找證據。」
姜佩語這回沒有聽從寧心的安排,而是堅持得道:「寧姑娘,蘇晉羽已是敬王爺,此刻正掌控著整個朝廷的事務,你如何和他斗?這根本就是以卵擊石。我們只能直接去找八賢王,至於他肯不肯出山,我們再想辦法。至少試一試!」
見寧心又想開口,姜佩語斬釘截鐵地道:「你不必再說,這件事情不能再拖延,否則這場仗我們輸定了。就明日,明日我們一起去請八賢王。」
翌日清晨,姜佩語正想要和寧心出門,就得到冷月自盡的消息,等她趕到冷宮時,冷月的屍體早已僵硬,她的身邊留著一行血字,還有以血畫的圖形。
「相思不作恨,唯有輪迴苦。」就短短几個字道盡了冷月內心的怨恨還有對蘇晉楓的愛。
愛不得,恨不得,恐怕就是這樣的心境吧。
寧心在一旁問道:「娘娘,這地形你打算給陛下捎去嗎?」
姜佩語垂眉思索了一會兒,繼而又看向用這血書寫的地形圖,回道:「將死之人,其言必善,恐怕她真的想將地形告訴陛下。」
言畢,她偏頭對身後的領事太監道:「將她屍體火化了,再將骨灰裝入紫檀木的盒子中,盒子就交給青玉,其他的事情就不用管了。」
領事太監領了命,正準備命身後小太監將冷月拉出去火化時,姜佩語又道:「將冷貴妃生前最愛的首飾能燒的就燒了吧,一起裝入盒子。」
冷月生前最愛裝扮,她能為她做的只有這些,她一死,所有的恩怨就了了吧。
姜佩語處理完冷月的事又打點好了後宮一切事物,最後還找了個替身留在她的宮裡頭。
她處事冷靜,細膩,短短兩個時辰就將後宮之事處理完畢,絲毫看不出她倆出宮的跡象。
兩人換上了小太監的宮服,坐上了馬車駛出了宮門。
……
另一廂,安千荷和蘇慕隱也快到了南疆境地,這一路蘇慕隱的心情異常愉悅,以往出遠門都得跟著一大幫子的人。
可這回單獨和他的千荷坐馬車,他可以想怎麼摟抱就怎麼摟抱,這一路雖馬不停蹄,但蘇慕隱卻覺得一路風景極其美麗,只可惜她懷著身孕,否則……咳……
「師父,你這是怎麼了?不舒服?」安千荷抬手撫上了蘇慕隱清俊的臉頰,有些發燙。
蘇慕隱微微搖頭,低頭看吻上她的髮絲,柔聲道:「無事,為師只是覺得有些累了,不如我們今日就在這裡停下,明日再走?」
安千荷見天色已黑,而且這裡的樹林也剛好遮擋住方才突然變大的風雪,便點了點頭,往他懷裡鑽了鑽,「我也有些乏了,先睡了,你抱緊我。」
蘇慕隱見她撒起嬌來,便將她又摟緊了些,寵溺得拍了拍她的腦袋道,柔聲應道:「好。」
記得當初第一眼見到她時,她的清眸里只有凌厲和狠辣,也許正是前世殘留給她的恨才會如此。
而自從那個心結解開后,他的千荷很少再有凌厲之色,性子越發像前世的璃兒了。
馬車裡雖燃著暖爐但依舊抵擋不過這風雪的寒冷,蘇慕隱在半夢半醒間不自覺得將懷裡的人收緊了些。
可安千荷卻在這風雪的聲音中聽到了一個痛苦的呻吟聲,她拍了拍蘇慕隱的手背問道:「師父,你聽,是不是我們周圍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