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救出姜妃
第三百七十四章:救出姜妃
宮婢想了一會兒,可最終還是沒想到合適的詞,她擺擺手,一臉不耐煩得道:「得了,得了,你們趕緊的!最好將水也燒了,陛下要來,娘娘要沐浴,等我來了就直接伺候她梳洗。」
不過,她走到一半又突然回頭,對他們道:「若是這些御賜的東西少了一點,你們的命也就別要了!」
「哦!」安千荷乖乖得點了點頭,拉著想要拚命的郝連春水轉過了身子。
「千荷,她太過分了!」郝連春水不服,氣得滿臉通紅,「居然還懷疑我們要偷這些破東西,這什麼人啊!」
「如今後宮是冷貴妃一人獨寵,她身邊的太監和宮婢當然算得上半個主子了,唉。」
安千荷嘆了口氣,看向端在手裡的東西,一些名貴的瑪瑙和珊瑚首飾,雖不是價值連城,但也算是稀罕的東西。
郝連春水斜了一眼這些御賜的東西,略帶憤怒道:「千荷,陛下對這女人也太好了,我聽說陛下幾乎每天都賞賜她東西,看來沒錯!」
見安千荷不應,郝連春水突然道:「不如我們直接去冷月宮裡得了,反正陛下也不會再去書房了,我們只能在冷月宮裡找他了。」
「什麼?你真要去冷月的宮裡?」安千荷微愣,繼而將後果道了出來,「蘇晉楓如今變了性子,若是我們貿然去了冷月宮裡等他,必定會起到相反作用。到時候他把我們兩個五花大綁扔出宮門,那怎麼辦?」
郝連春水反駁:「他哪裡敢把你五花大綁啊!不說他對你的情義,就憑你是攝政王王妃,他也不敢動你一下。」
「即便他不把我五花大綁,也會對我們心存不滿,派人盯著我們出宮,到時候如何救姜妃?春水啊!你做事動動腦子好不好!」
安千荷感嘆了一聲,突然覺得這種訓話是蘇慕隱經常和她說的。
郝連春水一想的確是這個理,但又不想放棄見蘇晉楓,若是明日蘇晉楓真的答應取消他和管纖竹的婚事,那他該怎麼辦?
安千荷見郝連春水一臉的抑鬱,抿唇想了想,「不如這樣,我們先去救姜妃,然後我先送姜妃出宮,你再去找陛下。」
郝連春水凝眉想了想,點了點頭,「好,那我們先救姜妃!」
由於兩人的服飾全部換成了宮女和太監,所以他們可以大膽的問別的宮婢,冷宮在何處。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冷宮,最後又在最左側的房門前聽到了劇烈的咳嗽聲。
「她一定是在裡面!」安千荷直接推開了房門,果然,姜佩語正躺在床榻上。
明明已是六月天,可這間屋子卻冷得讓人發抖,寒氣絲絲滲入了肌膚,她才推開門,就有灰塵從門的頂端落下,遮住了她的眼。
「娘娘。」安千荷忍著哽咽走上前去,坐到了床邊,為了她攏了攏泛了黃的棉被。
姜佩語急忙撐起身子,恭敬道:「見過王妃」可話音剛落,她就用帕子捂著嘴咳嗽了兩聲,放下帕子,只見雪白的帕子上竟落了幾滴紅色的鮮血。
安千荷急忙拍了拍她的後背,眼中已染有水霧,「我已說過,不用和我行禮,按照祖宗的規矩,應該我給你行禮才對。」
姜佩語放下手帕,看著安千荷道:「那怎麼能行,王爺才是我們真正的王,我當然要給你行禮,不過既然王妃不願意,那我以後不行禮就是了。
安千荷見姜佩語的手冰涼,但小臉卻通紅著,抬手一摸,她的額頭滾燙滾燙,頓時,怒火中燒,眸中儘是怒火:「蘇晉楓實在是太過分了,真的連個御醫也不請嗎?」
一旁的郝連春水也看不下去,眼睛早已通紅,「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心狠,他這是要了你的命啊!」
安千荷握住她冰涼的手,恨其不爭得問道:「你為何不把你病重之事告訴你父親?」
她也聽說姜妃生病一事,但傳言中只是小病,而且已恢復。
姜丞相對姜佩語被打入冷宮一事很不滿,甚至上奏了蘇慕隱。但蘇慕隱聲稱從不管後宮之事,姜丞相只能將這火吞下了肚。
但若是姜丞相知道她命在旦夕,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將她接回丞相府。
姜佩語略微側頭,避開安千荷憤怒的眼睛,道:「現在陛下正是需要民心的時候,若是我將此事告訴我父親,我父親必定會對陛下產生仇恨。說不定他一怒之下讓百官聯名上書給攝政王,到時候王爺即便想保他也保不住了。」
安千荷心頭酸澀,在心疼她的同時忍不住怒罵道:「他如此待你,你還這麼記掛著那個混蛋!你傻啊!」
姜佩語嘴角揚起一抹幾不可查的笑,聲音更如飄絮般:「愛上了便愛上了,傻便傻吧。」
安千荷嘆了口氣,打量了一下窗外,此刻天已完全暗下,她二話不說,直接背起姜佩語,「娘娘,我帶你出宮,他們沒人會攔我。」
「王妃,你放我下來,我不會出宮的!」姜佩語果斷拒絕,繼而又道:「我是後宮妃嬪,若是貿然出宮,那陛下的面子往哪裡擱?」
安千荷聽了這話,越加的憤怒,一雙秀眉緊緊皺起,「他連你的命都不顧了,你還顧及他的面子?娘娘!你不能這麼懦弱啊!」
「王妃說的沒錯,若是您再這麼呆下去,你會死的!你若死了,姜丞相會放過陛下嗎?」
安千荷想不到郝連春水會換一個方式來勸她。
不過,姜佩語聽了郝連春水的話后,便不再反抗。
安千荷偏頭對郝連春水吩咐道:「春水,你把娘娘的披風蓋在她身上。」
三人快速離開了冷宮,郝連春水也不急著去找蘇晉楓了,一心想著將姜佩語帶出宮。
「喂喂喂,站住!」
一個極怒的聲音喚住了他們的腳步,郝連春水扭著小蠻腰走了過去,借著月光一瞧,原來是個公公。
「你們背著誰啊?去哪裡?怎麼這麼眼生?」
郝連春水面對這公公狂轟亂炸的質問,絲毫不害怕,從兜里掏出絲絹替那公公擦了擦汗水道:「奴婢奉命將冷宮裡得了肺癆的主子帶出宮啊。」
此公公姓齊,是花公公手下的,雖沒有花公公這般有權利,但至少也能管管這些小太監,小宮女。
他見郝連春水長得俊俏,又給他擦了汗水,口氣便軟了幾分,「哪個太妃?洒家怎麼沒聽說有太妃得了肺癆?」
郝連春水用絲絹揮了揮了齊公公的臉頰:「嗨,那些個被廢的太妃就算死了也沒人知道,這種喪氣的事情怎能鑽進公公的耳啊?」
隨著郝連春水這麼一揮,一陣花香鑽進了齊公公的鼻子,他用手指搓了搓了鼻子,打了個噴嚏,「讓洒家看看她長什麼模樣,是先帝哪個廢妃啊?」
這般說著,齊公公便走到了姜佩語的身邊,準備撩開她的披風。
正在這時,安千荷急忙拍了拍她的手,示意了她。
姜佩語也不蠢,在齊公公湊過來的時候,突然一陣劇烈咳嗽,「咳咳咳」,雪白的手捂住了嘴,又在齊公公面前攤開。
齊公公一瞧,真是鮮紅的血,臉色一白,連退好幾步,用手捂著嘴巴,嫌棄道:「快走,快走!」
郝連春水歪頭看了一眼神色慌張的齊公公,勾起一抹醉人的笑容,繼而用絲絹擦了擦姜佩語的唇,「哎呦,我說娘娘啊,你怎麼又咳嗽了,奴婢再替你擦擦!」
這個「再」字讓齊公公渾身一抖,慌亂用袖子抹著臉,嘴裡不斷得罵著:「娘的,娘的,還不快給洒家滾,滾!」
大抵過了半個時辰,三人終於徹底離開了陰冷的冷宮,可惜,天公不作美,僅剩的月光也被突然飄來的烏雲所遮蓋,整個皇宮被黑暗籠罩,他們既無風燈,也無蠟燭。
「千荷啊,我們現在走到哪裡了?哪裡是宮門啊!」郝連春水急了,不斷得擦著冷汗,雖說他們穿著的是太監和宮女的衣服,但背著個人總會引起人的注意。
安千荷打量了下四周,看到了一棵巨大的槐樹,這棵槐樹好很眼熟,宮門應該就在附近。
安千荷偏頭看了一眼氣喘吁吁的郝連春水,忍不住抱怨道:「春水,你別嘰歪了,我背著人都沒坑一聲,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嬌氣!再堅持一會兒。」
郝連春水替安千荷擦了擦汗水,有些為難得道:「我也想背,但是畢竟男女有別!」
「行了,行了,你別說了!」安千荷打斷他的話,正朝著那槐樹走去時,又傳來一個憤怒的聲音,「來人!來人!就是他們,他們是刺客!方才還將我打暈了!」
安千荷偏頭一看,這不就是一開始被她打暈的太監嗎?完了!完了!只能怪她下手太輕。
「春水,我們得先躲起來,若是被抓住了,那姜妃就逃不出去了!甚至要背上罪名!」
郝連春水也急了,緊隨著安千荷的腳步。
「快!快!他們就在那裡,身後還背著一個人呢!快追!」
安千荷不敢回頭,但她能斷定身後一定已有很多人,情急之下在拐了彎后,直接推開身側的門進去,郝連春水緊跟著進去,繼而將門關合。
「他們應該在不遠處,我們繼續追!」
當門外傳來這句話后,安千荷和郝連春水總算舒了口氣,不過下一刻他們便開始打量這周圍的環境。
「哇!這裡好像是嬪妃的房間吧,而且應該是個寵妃!」郝連春水率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