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八章:南宮氏崛起
第三百十八章:南宮氏崛起
她的話音剛落下,就有幾片梅花落在她的肩頭,清淡芳香,讓人心醉。
「南宮一夢夢浮影,奈何浮影影無生。」
梅洛音的聲音依舊平靜如水,似乎就在她耳邊流淌,但若細細聽來,又似在很遠的地方傳來。
原來這句詩的前面兩個字是南宮!可這南宮又是何意?安千荷正想著,又聽到梅洛音道:「安千荷,你順著笛聲走,順著的心去走,你就會走出迷宮。」
安千荷試著放空所思所想,隨著笛聲的方向走去,最後腳步在兩堵門前停下,這兩堵門上分別寫著兩個字,一堵門上寫著的是乙丑,另一堵門上寫的是丙寅。
這不就是古代的年份嗎?那到底要推開哪一扇呢?
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最終選擇了一堵寫有乙丑的門推開,門一推開她就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裡面更是漆黑一片,只有石壁上微弱的燈光正散發著幽幽的亮光。
憑著這些亮光,她看到牆壁上竟掛著很多副畫像,她慢慢走近畫像打量,發現這些畫像上的人都好熟悉,再細細一想,終於恍然,這些人不就是她在神秘船上看到的那些在冰館里的死屍嗎?
前朝南宮氏?南宮一夢夢浮影?
安千荷的心忽然一跳,有一個荒唐的念頭從她腦子裡轟然炸開,難道她和南宮氏有關?
不會的,絕對不會!她是安家的人,怎麼會和前朝南宮氏有瓜葛?
她從這房間的另一道門走出,走出后才發現又是無數堵牆和門。
她將方才那個荒唐的念頭壓下去,繼續向前走,在這寂靜得鬼魅的空間里突然響起一陣撥浪鼓的聲音。
安千荷隨著這撥浪鼓的聲音向前走,面前又出現了兩道門,門上分別寫著的還是辰月和午月。
現在是辰月,那就選辰月吧!
安千荷推門而入,果然還是一間黑漆漆的房間,這房間里沒有血腥味,只有淡淡的花草香。
這花草香像極了童年裡原主母親院子里的味道,她的母親最愛茶花,所以她的院子里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茶花,最美的莫過於十八學士。
小時候她就和安文承靠在母親的雙膝上,她喜歡拿撥浪鼓逗他們,還喜歡用用紅線編製手鏈。
記得在她五歲的時候,她母親拿著撥浪鼓對他們道:「這撥浪鼓是你們父親在你們還未出生前買的,可他已經不在了。」
「父親不是在府嗎?我剛剛還看到他正抱著千雪妹妹!」安千荷歪著腦袋,奶聲奶氣得問她母親。
她母親笑道:「那不是你們的父親,你們的父親在天上。他最喜歡茶花。」
茶花!父親!
安千荷的腦子再次炸開,她忽然又想起,南宮太子的冰棺前放著很多花,現在細細一想,應該是茶花。
茶花?南宮太子?父親?
不,不,不!這不可能!
安千荷簡直笑出了聲!南宮氏和她有什麼關係?一定是梅洛音!
對,若是沒猜錯,梅洛音一定是南宮氏的餘孽,他想藉此挑起她和蘇慕隱之間的關係!
好毒的心腸,南宮氏一定還和東島國勾結,這是一場巨大的陰謀,她安千荷怎麼可能中計!
一想到這裡,她不再思考,直接推開另一扇門,又重新回到了迷宮處。
「梅洛音,我知道你就在這裡!你想告訴我就是南宮氏的後人對嗎?你想讓我去恨蘇慕隱對嗎?那我安千荷就在這裡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不管我是不是南宮氏的後人!我這輩子絕對不會去傷害他,更不會讓其他人傷害他!」
最後幾個字說得鏗鏘有力,沒有一絲猶豫!
沒有迴音,整個空間再次恢復到死一般的沉寂,過了良久,梅洛音才再度開口,聲音輕緩,「安千荷,去走最後一道門。」
安千荷一手已握住腰中佩劍,對著上空回道:「我憑什麼要聽你的?我就坐在這裡了,要殺要剮隨你意,這個遊戲,我不玩了!」
可不料,梅洛音非但不動怒,反而像是嘆了口氣,聲音帶著幾分悲切:「記住今日走的那兩扇門,記住今日!」
乙丑年!辰月!今日是甲寅日?
「今日帶你來只是讓你牢牢記住這個日期!以後自然就都明白了!」
這是梅洛音說得最後一句話,這句話道完,安千荷就開始頭暈,迷迷糊糊中聽到了蘇慕隱在喚她,她想回他,可沒有一絲力氣。
黑暗中,梅洛音站在一棵被燒毀的梅花樹下,他的身後跪著一個黑衣男子,男子聲音低沉,「主上,您為何不直接告訴公主實情?」
梅洛音的臉色蒼白,他的左臂已斷,左袖空蕩蕩的,可他臉上卻無任何痛色,依舊如清風般淺淡:「若是現在告訴她全部,她不會相信,反而會懷疑我們。只有慢慢去引導她,她才會逐漸相信。」
「可是公主說,即便她是南宮氏的後人,她也不會去恨蘇慕隱,更不會去殺他。主上,公主真的能復國嗎?依屬下看,她愛蘇慕隱愛得……」
他的話音未落下,梅洛音一手執笛,開始吹奏,隨著他的笛聲,那黑衣人痛苦得在地上翻滾,七竅流血。
「呵,愛?即便再愛,她的骨子裡,血液里,流淌著的都是南宮氏的血液!她不會選擇蘇慕隱!即便會選擇他,我也定讓她恨他入骨!南宮氏一定會重新崛起!」
隨著他最後一句話落,那倒在地上的黑衣男子已沒了氣息。
梅洛音緩步走到那棵被燒毀的梅花樹下,彎腰撿起一片半枯的梅花,他將梅花放在手心,手掌微攏間,梅花已成了碎片,他勾起一抹淺淡的笑容,自言道:「蘇慕隱,蘇家若沒了你,就是一盤散沙,父債子還,我要你親眼看著蘇家人是如何一個一個被殺,如何一個一個下地獄!」
另一廂,安千荷醒來時已躺在了蘇慕隱的懷裡,蘇慕隱則靠在船沿上,海面波瀾無驚,泛著波光粼粼。
她靜靜地看著他的睡顏,他的玉顏純凈,就如同一個沉睡的孩子,正輕淺得呼吸著,她忽然覺得老天很不公平,怎麼能將一個人的容貌造化得如此絕美,無一絲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