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真正的玄吟
第二百五十七章:真正的玄吟
「滾!我師父不會在你手裡!」安千荷忍著頭痛抬起頭,一雙充滿血絲的雙眼毫無畏懼。
「你看,這是什麼?」
隨著這個聲音落下,水潭開始浮現畫面,畫面有些模糊不清,但卻能看到慕晚漁早已滿身是血,被捆在石柱上。而他的清華絕美的臉頰覆上了一層薄冰。
聲音發出愉快的笑聲:「是不是你師父?他的寒毒早已侵蝕了他所有的筋脈,能活到現在已是奇迹,若是再得不到融靈水的洗滌,恐怕馬上就要命喪黃泉了。」
安千荷收回方才嗜血的眼神,痴痴得看著這水面中的人影,許久,喃喃道:「告訴我,為何要讓我入魔?」
聲音又笑了起來:「以後會告訴你的,你只要告訴我,願意還是不願意?」
沒有任何人能左右她的思想,唯獨慕晚漁可以,為了他,她什麼都願意,她再次撐起身子,剛想要回應,一道白影從她身邊掠過,一把攬住她的腰。
「師父?你!你!」安千荷看著近在咫尺的人,聲音都在顫抖,「你,你不是被?」
慕晚漁輕笑道:「我哪有這麼容易被他們逮住了?若是真是如此,如何做你師父,如何做你夫君?」
「你……」安千荷又想開口,卻被慕晚漁再次點住暈睡穴。
他將她輕輕放在地面,溫柔的眼神收回,清眸已染上狠戾的暗黑,對著上空道:「鳳少墨,想要殺我,再做幾百年的老妖吧!」
言畢,手掌微攏,遮天蔽日的火焰已在他的手心裡匯聚,猛地向前一揮,最前方的寶座瞬間毀滅。
似乎周圍空間全部被這股氣勢給波及到了,發出刺耳的呲呲聲,那水潭也泊泊開始沸騰。
一個身穿黑色袍服之人突然從水底一竄而出,他長得又黑又瘦,手柱一根赤紅色的玄仗,可是他的身體卻是透明的。
慕晚漁彎起嘴角譏諷的笑容,道:「玄吟,本王實在是低估了你。原以為你躲在大乾,成了天蓮宗的教主!想不到你竟然在幾百年前就躲到了大勝,做了幾百年伏聖教教主。」
玄吟沙啞著嗓子笑道:「我早就死了,幾百年前就被玄冥殺了,現在的我只是幻影罷了,幻影可有一,也可有二,無形無幻,天下皆有我。」
慕晚漁皺眉,沒想到伏聖教真正的教主竟然是玄吟的靈魄!那大乾天蓮宗的教主應該也是他!
自他五歲那年被玄清所救,帶入一個洞穴拜了一個老者為師后,他就擁有了無上的靈力。
玄清雖是他師兄,也是他的摯友,可他從未想過插手三大黑巫師的事,他只想要大乾百姓平平安安。
「你們三大黑巫師的恩怨與本王無關!玄清是本王的朋友,但本王也不想插手他的事情。但你若是傷我大乾子民,本王一定會殺了你!」
慕晚漁的聲音冷冽如霜,一雙清眸更是黑霧涌動,手心裡凝聚的火焰更是如同一朝噴發,毀天滅地!
「蘇慕隱,你以為你真的是凡人嗎?」玄吟輕笑一聲,便要轉身。
慕晚漁眉心一蹙,用力一揮白袖,直接將玄吟震出幾丈開外,他的目光如血,陰狠得道:「告訴本王,融靈水究竟在哪裡?還是根本就沒有融靈水,是你想引本王過來的陰謀?」
「當然有融靈水,而且就在這內殿里。想要得到它,就將這個女人交給我。」玄吟平靜得回道。
「不可能!」慕晚漁一怒,對著玄吟又是一擊。
玄吟絲毫未動,他的身子就如影子,任憑慕晚漁如何攻擊,即便碎成粉末,立刻又凝成人形:「蘇慕隱,你殺不了我的,我已經死了,其實你猜的沒錯,天蓮宗教主是我,伏聖教教主也是我。」
「百里家的人是你殺的?郝連氏的人是被你抽了魂魄?」慕晚漁緊握著拳頭,這些都是他最信任的家族,他雖保住了他們的命,但他不在大乾,所以還是擔心他會找到熬他們的蹤跡,對他們再次下手。
「我本就是靈魄,如何能殺人,又如何能抽魂?」
玄吟輕笑,笑聲就如同藤蔓緊緊糾纏在慕晚漁的耳畔,讓他心神越發不寧。
「蘇慕隱,你這麼聰明,再仔細想想,你那些親信家族是誰殺的?又是誰抽去魂魄的?」
慕晚漁沉默了一會兒,再抬眼時,他的清眸再次染上怒色,「大乾的人是呼延代靈殺的,魂魄也是她抽的!而大勝這些人是段天華乾的!」
玄吟低沉得笑了幾聲:「對了,你果然聰明!蘇慕隱,我想毀了大乾,用大涼和大勝一起攻打你,你是不是很著急?」
迎著蘇慕隱憤怒的目光,他又乾笑兩聲道:「可惜,呼延代靈是個廢物,很快就會被我遺棄。段天華倒是個練魔功的人才,這幾千顆人心能助他練成黑煞幻決。」
慕晚漁怒聲道:「玄吟,你簡直喪心病狂,這些教徒都是你的人,你居然你下得去手!」
「這叫惡養惡!惡滅惡!蝙蝠食了童男童女的血,教徒再食這些蝙蝠的肉。最後他們心口積累的毒素就可以讓段天華練黑煞幻決!到時候我就借他的手,滅了大乾,滅了,蒼瀾大陸,滅了……人間。」
最後幾個字,玄吟吐得極輕,但卻一直迴旋在這內殿上空。
「好一個惡養惡!惡滅惡!」慕晚漁的清眸已竄起火苗。
玄吟把乾瘦的臉往斗篷里側了側,陰笑道:「是不是很好玩?其實這世間就是這麼好玩,我活了幾百年,還沒活夠。蘇慕隱,這盤棋,我要和你好好下,用這個天下人的命作為賭注!我真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慕晚漁不應他,他已感到身體的寒毒開始肆無忌憚的侵蝕他的靈力,便抱起安千荷準備出石門。
玄吟也不阻止,反而打開石門,任由他們出石門,只是慕晚漁的身影快要徹底消失在他眼前時,他突然道:「霧非霧,花非花,前世非今生,今生非前世,可無論是前世或者今生,你們永遠逃不開命運。」
慕晚漁似乎聽到了這句話,腳步有一個停頓,將懷裡的人擁得更緊了些。
兩人回到了軒轅昭的地下暗岩洞,安千荷早已醒了,可慕晚漁卻再次寒毒侵體。
慕晚漁躺在床榻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可即便如此他的臉色還是凍得發紫,甚至覆上了薄薄的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