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酒後吐真言
第二百零九章:酒後吐真言
傍晚,眾人解散盡,刑場早已是血流成河,散發著令人作嘔的味道。
羅弈和蘇晉楓提議道:「今日太晚了,明日一早我們再回書院,今日我們就通宵去喝一杯,慶祝一下。」
「好!」所有都表示同意。
蘇弈清和安文承說是要去京城大街逛逛,所有這行人只剩下他們七個。
最後,他們進了京城最大一家酒樓,端上一盤盤珍饈佳肴,蘇晉楓叫上了幾壺百年珍藏美酒。
妍珊看著這些酒,弱聲道:「我師父不讓我喝酒,我不能喝。」
羅弈一拍她的肩膀道:「要加入我們,你不會喝也得喝。你得學學我大哥!她和你一樣的年紀,可她一點都不女人,比爺們還爺們!喝酒比我都厲害!」
安千荷抽了抽唇,當場對他翻了個白眼,卻沒有反駁,這些日子和他們混久了,的確酒量大增,現在讓她喝一壺也是綽綽有餘。
很快,夜已深,酒樓的客人差不多都走完了,只剩下他們五人。酒,越喝越上癮,叫了一壺又一壺。
羅弈喝盡碗中最後一滴酒,紅著臉,含含糊糊得道:「你們知道嗎?我現在最後悔的是什麼事?」
蘇晉楓也是醉醺醺,回他道:「沒有親手殺了你的父親?」
「錯!」羅弈呵呵一笑,下一刻竟有眼淚凝於眼角,鼻子抽了抽道:「我沒有喊他最後一聲爹!」
這句話,他說得有些顫抖,一滴晶瑩的淚水從他臉頰滑落。
「羅弈!你喊了,他一定聽到了。」安千荷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也許別人不知曉,但她知道,羅弈心裡是有他父親的,更何況他父親為他而死。恐怕這個坎,他這輩子也過不去了。
「來,大哥!我們來喝酒!今日我們不醉不歸!」羅弈一抹眼角的眼淚,舉起手中的酒壺,「嘩嘩嘩」又是一飲而盡。
「痛快!」蘇晉楓見他一口氣就下了半壺酒,也是激情萬丈,端起還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寧心同樣醉醺醺,早已沒了意識,她從不喝酒,但今日她實在太痛快了!顧氏一族滿門抄斬!
安千荷喝得也不少,酒性一上來,控制也控制不住。他們中唯獨妍珊是清醒的。
她偏頭看向一臉醉意的安千荷,手掌已是緊握,這個女人,口口聲聲說和他只是師徒情,但是,她卻答應嫁給他!
她憑什麼就能嫁給他?這種女人,整日和其他男子廝混在一起喝酒,哪裡能配做他的妻子!
安千荷似乎發現她正在看她,打了個嗝問道:「妍珊,你看我做什麼?」
妍珊立刻收起方才森然的眼神,一把握住她手裡的酒壺,笑著道:「我看你喝得太醉,還是不要喝了。」
「不行!喝到一半怎能放下?」安千荷紅著臉,搶過酒壺。
「可是,若是被你師父知道了,他一定會怪我沒有看住你。」妍珊堅持要搶過去。
寧心突然一把握住妍珊的手,半醉半醒間道:「他們之間的事情,用不著你來插手。」
妍珊的臉色一冷,惺惺得收回手。
郝連春水和百里明月喝得也是酩酊大醉,哥倆好得不斷划拳,玩累了,郝連春水突然對羅弈道:「我和明月就要回自己府過年了,羅弈,明年再來學院,我絕對,絕對不能再被你欺負了!」
羅弈「啪」得重拍他的後腦勺道:「我何時欺負過你了?你明年來的時候,不要再這麼煩就行了!」
郝連春水也不惱,樂呵呵得摸了摸腦袋,把杯中的酒飲盡。
蘇晉楓喝得最多,整整兩大壺酒全部灌肚,不知是否因為酒精的緣故,他起身,搖搖晃晃走到安千荷面前,突然一把抱住她,含糊道:「你告訴過我,你為什麼答應要嫁給他?嗯?我哪裡比不上他了?我是太子!他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院首,是不是,是不是因為他強要了你。」
蘇晉楓這話剛落,所有人的眼睛齊刷刷得看向安千荷,有驚訝的,好奇的。
安千荷真的醉了,今日是是故意將自己灌醉的。
想想真是可悲,她都將自己給了他,可居然沒有勇氣和他坦白那件事兒,每次話到嘴邊都會吞進去。
她恨這樣的自己,可她更怕他會離開她。自從她搬出他的樓閣以後,他就再也沒來找過她了,也許他已知道了……
而蘇晉楓這句話無疑讓她的心猛得一揪,大腦里一片空白,猛得一把將他推開,清清楚楚得道:「不是他!」
「那到底是誰!」蘇晉楓怒吼,心頭就如萬根針刺入。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也想知道,我可以親手殺了他,可我不知道,求你不要問我,我真的不知道。」安千荷倏然流淚,語氣越來越無助,最後索性雙手抱頭,蹲了下去。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人氣,方才的酒勁醒了一半,在羅弈心中,她永遠是最堅強的,堅強得無人可以讓她皺眉。可眼前的她,怎麼脆弱成這般。
「二哥,你別問了。」羅弈一把抓住蘇晉楓的手臂,想勸阻他。
蘇晉楓見她這般難過,原本憤怒的情緒立刻焉了,恨不得抽自己耳光子,只能從她後方緊緊摟住她,卻被她一把推開。
「你要去哪裡?」蘇晉楓緊緊拉住她的手,不願意鬆開。
「我去哪裡和你有何關係?放開!」安千荷一把甩開他,飛奔出了門。
「大哥!」羅弈立刻追了過去,從後方拉住安千荷的手臂,正聲道:「大哥,你不要這樣!一切好好說,你這樣跑出去,我們所有人都會擔心。」
安千荷見他滿臉的擔心,便放緩了語氣道:「你放開我,我只想安靜一下,安靜一下就好。」
「我陪你。」羅弈看著她含淚的雙眼道。
安千荷看著他明亮的眼睛,好一會兒終於道:「好,那你來陪我。」不知為何,每次和羅弈在一起,她就感到無比放鬆。
此刻快要子時,京城大街早已沒了白日里的繁華,兩人找了個小巷子,就在小巷子的角落坐了下來。
方才停下了小雪再次飄落,雖有屋檐擋著,但還是冷得發抖,不過這倒是去了他們不少的寒氣。
羅弈脫下身上的外衣披到她的身上,輕聲道:「你別怪二哥,他太愛你了,所以才出口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