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南疆夜宴
第一百六十九章:南疆夜宴
「大涼實乃豺狼之國,不在我死前除去,我怎能安心?」慕晚漁淡淡一應,便消失在了門口。
晨光載著他的背影,將他的背脊照得越發的挺直,明明他此刻每走一步承受的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可他的每個步子依舊鏗鏘有力。
當慕晚漁走到山頭,想要騎上快馬下山之時,他的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嬌小的身影。
「 師叔,請帶我一同前去吧,我一定不會拖累您。師妹身上的鬼王雖已經取出,但她身子一定還很虛弱。我多多少少可以為她調理身子,您要相信我的醫術!更何況我師父也同意我跟著您了。」
妍珊在慕晚漁面前跪下,睫毛微垂,在晨光的照射下,就如同一隻受驚了的蝴蝶正撲閃著翅膀。
然而,慕晚漁的耳里只聽進去了一句話,能為他的千荷調理身子。就憑這句話,他下一刻便道:「起來吧,別跪著了,地上涼。既然你師父答應了,你就同我一起回大乾。」
「真的?」妍珊微微抬起頭,眼中有難掩的興奮之色,抽了抽鼻子回道:「謝師叔!」
妍珊坐上快馬,快馬賓士向前,她緊緊得摟住慕晚漁的后腰,貪婪得聞著他身上的清香。
臉頰輕輕靠上他的後背,一種幸福感悠然升上心頭。她甚至難以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傳說中的戰神蘇慕隱和她深埋在心中像神仙一樣的男子是一個人,此刻她正抱著他,緊緊得摟著他。
如果,她能永遠擁有這個擁抱那該多好!如果他也能愛上自己那該多好!這麼想著,她的思緒又飄了出去,也許他對她只是師徒情,並非兒女之情,一想到此,她心情又愉快了幾分,雙臂隨之也摟緊了幾分。
另一廂,安千荷,蘇晉楓和紫香找到了百里明月他們的客棧。
蘇晉楓將銀針和一張易容圖「啪」放在桌面,眼神從幾人身上掃過,繼而道:「 你們誰扮段天華去太子府燒勿醉仙?」
這個問題顯示是問百里明月和郝連春水的,因為安千荷一定是要易容成呼延代靈的模樣。
郝連春水一雙含水的目光轉了轉,手輕輕拍了拍臉蛋道:「我才不要易容,對皮膚不好。」
這話若是羅弈在,他死也不敢說。
百里明月拿出新買的摺扇,挑了挑桃花眼,道:「我覺得還是春水假扮他最好,都是偽娘們的類型。不過,段天華比他男人多了。」
「百里明月!你!」郝連春水拍案而起,恨恨道:「你怎麼不去?你的體形和他最像!再說你的皮膚也無需我這麼保養。」
「夠了!」蘇晉楓低聲一喝,所有人瞬間閉嘴,他將銀針和易容圖遞給他們,強硬的命令道:「郝連春水就易容成段天華!千荷易容成呼延代靈。明日,我們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入夜,南疆皇宮偏殿,南疆王早已準備了豐厚的宴席招待大乾太子——蘇晉楓。
南疆太子冷天逸一身正裝入了席,他也是個極俊美的男子,五官分明,菱角分明,兩道劍眉壓在深深的眼窩上,高挺筆直的鼻樑和透著堅毅的薄唇無不顯示著他的勃勃英姿。
他的長發用黑色髮帶高高束起,一雙幽深的眸子透著墨藍色光芒,讓人看一眼就能迷醉其中。
滿殿通明的通明燭火,就如白晝般光亮。席上呈現的是鳳髓龍肝,大殿中央則是琴如飛鳳,笙如游龍,好一派壯麗的歌舞昇平。
「公主,今日你三皇兄怎麼未前來?」南疆王抬手高舉琉璃杯子,問「呼延代靈」道。
「呼延代靈」高舉琉璃杯敬他,回道:「今日我三皇兄有重要之事,先回了大乾。就由我代表大涼和陛下還有大乾太子共議如何剷除蘇慕隱之事。」
冷天逸勾起一抹醉人的笑容,對上「呼延代靈」那雙靈動的眼睛,回道:「若是公主不嫌棄,願與大涼永結百年之好。」
此話是南疆王沒有料到的,不過,既然冷天逸開口,他也不阻攔。畢竟,若是這大涼公主與逸兒結成百年好合,那絕對是兩國永固關係的最好法子。
蘇晉楓坐在原座位一直不語,目光落在大殿的歌舞上,直至冷天逸對他道:「太子若是不嫌棄,我有件禮物要送給你。」
「禮物?」蘇晉楓挑挑眉,一雙冰冷的眼睛透著不屑的光芒,不過很快被他掩飾住。
冷天逸拍拍手,隨著他的掌聲落下,十幾個妝容艷麗的舞姬簇擁著一名遮著面紗的女子翩躚而來,她身穿綉著鳳凰的碧霞羅,手挽屺羅翠軟紗。雖遮著面容,但就憑這雙眼睛就能斷定一定是個絕世美女。
笛聲起,琴聲揚,女子以右足為軸,輕舒長袖,嬌軀隨之旋轉,愈轉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飛起,十幾個將她圍成一團,玉手揮舞,數十條藍色綢帶輕揚而出,廳中彷彿泛起藍色波濤,女子凌空飛到那綢帶之上,纖足輕點,衣決飄飄,宛若凌波仙子。
這本是絕美的畫面,但在蘇晉楓眼裡,卻驚不起不點漣漪。
一曲結束,女子站起身,微微喘著氣,繼而用手拂過耳邊的髮絲,又對著眾人折腰行禮。
蘇晉楓禮貌性的拍了拍手,佯裝出驚嘆的模樣,「真是好舞姿!不知這美人是……」
「哈哈,這美人是我同母所出的妹妹,我們南疆皇室的長公主,冷月。若是太子不嫌棄,希望日後太子繼承大統后能納她為皇妃。」冷天逸直接開門見山。
蘇晉楓先是一愣,繼而笑道:「若是日後我為帝,豈有她為皇妃之理?」
這話一出,讓冷天逸的臉色有一瞬間的陰沉,但是他面上的不悅還未褪去就聽蘇晉楓道:「當然是我為帝,她為後。」
「哈哈!」南疆王和冷天逸同時爽朗大笑,高舉酒杯道:「有太子這一言,我們南疆一定助你登上帝位!」
蘇晉楓勾唇一笑,將手中的清酒一飲而盡,繼而看了一眼冷月道:「不知能否一睹公主的芳容?」
「那是自然!月兒,快將面紗摘下。」南疆王笑著對台上的冷月吩咐。
冷月低垂著眼帘,正欲將面紗摘下,卻聽到門外一個匆忙的腳步聲,「陛下,奴才有事要啟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