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與足球流氓的首次交鋒
「該死的！利茲當地的警方還沒有來嗎？！！他們究竟在幹什麼！！！」弗格森有些積極敗壞地大喊道。
此時，距離利茲聯球迷包圍曼聯大巴已經過去了30分鐘的時間，可是在費蘭等人一開始就已經報警的情況下，利茲當地警方竟然至今都還沒出現，連一個身影都沒有。
弗格森可不相信利茲警方的出警效率真的低到了這個地步，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他很清楚，不是利茲當地警方中也有利茲聯的死忠球迷，才會來得如此遲，就是還有一部分利茲聯球迷在半路上阻截了警方的出援。這種情況，弗格森和曼聯也不是第一次碰到了，早就對此非常了解了。
但了解歸了解，每一次該中招的時候，還是會中招的。誰讓這裡是利茲，是英格蘭西約克郡，而不是曼徹斯特呢。即便是曼聯這條過江猛龍，在這個地界，也拿這些地頭蛇沒有任何辦法。
畢竟這其中已經是有一些約定俗成的，曼聯所無法改變的潛規則存在了。
比如，利茲警方不會過度限制利茲聯球迷對付曼聯的舉措，但相應的利茲聯球迷也不能直接危害到曼聯全隊上下的人身安全，這就是利茲警方為了避免跟利茲聯球迷發生暴力衝突所達成的默契條件。
畢竟，利茲當地的足球流氓組織的歷史，規模和數量在全英格蘭都是威名赫赫的。在歷史上，利茲當地的警方就曾經跟這些足球流氓組織發生過不止一次的流血衝突。這常常會讓利茲警方保護民眾安全的能力，受到極大外界極大的質疑。
而這，也是利茲警方之所以和利茲球迷達成如此默契協議的主要原因。
雖然這多少犧牲了第三方曼聯的利益，但利茲警方才不會在乎。
對此，曼聯方面雖然之前就早有申訴，但他畢竟只是一家足球俱樂部，想要在這個方面直接影響利茲警方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能每一次來都默默忍受著。
所幸的是，這樣的規則對曼聯也並非一點好處也沒有，起碼就減少了利茲聯球迷和他們發生暴力衝突事故的概率，在安全上倒是有了一定保證。
但這個保證卻也不是一定有效的，畢竟利茲聯的足球流氓可是不怎麼認這樣的潛規則的。
在以前，弗格森和曼聯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遇到過摻雜在普通死忠利茲聯球迷當中的利茲聯足球流氓，也受到過他們的猛烈衝擊。
其中，最危險的一次，甚至連曼聯乘坐的大巴都差點被他們直接掀翻，十分危險。
如今，隨著對足球流氓的監控力度加大，這些瘋狂的利茲聯足球流氓雖然已經很少能夠在公眾成所集合，全都處於利茲警方的嚴密監控下，這些人是不適用利茲警方和球迷之間的潛規則的。
但年過60的弗格森向來信奉的就是安全為上，不怕萬一，就怕一萬。
所幸，從此時這些利茲聯球迷的行為來看，似乎也沒有要直接危害曼聯全隊安全的想法，應該只是一般的利茲聯死忠球迷。
這算是唯一一個能夠讓此時暴怒的弗格森稍微鬆一口氣的消息了，畢竟不是最壞的情況。
「嗡！嗡！嗡！.……」
但就在此時，一陣摩托車發動機猛烈轟鳴的聲音突然從公路前方傳來，這陣熟悉的而又令弗格森憎惡的聲音立即讓弗格森大驚失色。
「該死的！這群混蛋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利茲警方都去吃屎了嗎？！！！」他立即站起身怒吼道，站起身子向前看去。
前方，一群朋克打扮的白人大漢正駕駛著重型摩托車向曼聯大巴駛來，他們都穿著黑皮短袖的皮夾克和黑色皮褲，臉上帶著3k黨的面具，脖子和手臂這些露出部位上都有納粹卍字旗的刺青，胸口都佩戴著類似英國普通公共服務列車標誌的徽章，其中幾人手上還揮舞著跟徽章同樣圖案的大旗。
見到這些人，饒是見多識廣的弗格森也不禁到第一口冷氣，臉色煞白，轉過身對著一臉獃滯看著前方的費蘭大聲吼道：「還愣著幹什麼？！快點給利茲聯警方打電話！該死的！利茲聯服務幫來了！！告訴他們，如果不想惹大事的話，就給我快點過來！！」
說完，他又立即轉過頭對著曼聯球員，認真又嚴肅地說道：「快點把位置上的毯子拿起來，蓋住你們的腦袋！記住，沒有我的指令，誰也不許把腦袋露出來！誰也不許！！快點！！！」
面對一群利茲聯足球流氓，弗格森的講話就彷彿在面對一場真正的戰爭一般，嚴肅而認真。
在一般人看來，這樣的場景放到一場足球比賽前夕，似乎太過了，太誇大了。但事實確實是如此，如果你知道利茲聯服務幫的大名的話，你就不會對此有任何的異議了。
即便是在足球流氓眾多的英格蘭，利茲聯服務幫的大名也是最響亮的幾個，甚至說它是英格蘭足球流氓的鼻祖也不為過。
在上世界80年代，是利茲聯服務幫最無法無天的時代，他們在全英格蘭各地製造暴力流血衝突，臭名昭著，罪行累累，以至於當時曾經一度被認為是會危害英格蘭公共安全的暴力群體，差點被英格蘭政府強製取締。
其在1975年5月，在利茲聯在歐冠冠軍杯決賽中輸給拜仁后，他們當時在巴黎引發的規模巨大的暴力衝突，更是直接將英格蘭足球流氓運動推向了真正的高潮，所以才有了他們是英格蘭足球流氓的鼻祖這一說法。
除了暴力外，他們還跟種族歧視這個骯髒的名詞緊緊聯繫在了一起。若不是親眼所見，恐怕很難有人會相信，作為二次世界大戰的主要參戰國之一，英格蘭國內會出現這樣一群信奉納粹主義的白人。
他們曾經多次在公眾場合，公然做出納粹的舉手禮，高喊「嗨！希特勒！」
在當時，無論是場內，還是場外，警方都對他們無可奈何。
如今雖然隨著英格蘭政府對足球流氓打擊和管理制度的力度加強，在其中堪稱是泰山北斗的服務幫也不復全盛時期的輝煌，但他們的活躍程度和惡名卻依舊沒有削減。
所以，這也就難怪弗格森此時會如此大驚失色了，畢竟此時曼聯大巴要面對的不止是一些略顯瘋狂的利茲聯死忠球迷了，而是真正堪稱瘋子的服務幫足球流氓了。
很顯然，即便是之前的利茲聯死忠球迷也對服務幫的到來很是忌憚，當服務幫出現在曼聯大巴周邊的時候，之前這些利茲聯球迷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悄然離開，跟曼聯大巴拉出了一段安全的距離。
與此同時，曼聯大巴也被服務幫的成員們徹底逼停了，有好幾輛摩托車停在了大巴前面。
此時的李雷也跟他的隊友一樣，牢牢用毛毯蓋住了自己的腦袋。他此時還不知道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卻感覺到了大巴內那股凝重、冰冷的死寂氣氛。
聽著耳邊那巨大的摩托車發動機的轟鳴聲，他心中突然有了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凝重和威壓感。
跟之前那些利茲聯球迷帶給他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就像是學校里的小混混遇見了社會上真正的惡霸一樣，二者之間的差距太明顯了。
「這群惡棍！」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在此刻從他的旁邊傳來。
坐在他身旁的是老將加里內維爾，他能夠從內維爾的語氣中感受到那股切齒的仇恨和凝重，甚至還有三分忌憚，這絕不是能夠裝出來的情緒。
他有些好奇，這些新來的人到底是誰，怎麼會讓弗格森和加里內維爾如此嚴陣以待，甚至是堪稱忌憚了。
「嘩啦！」
但還沒有等到他問出口，一陣清脆的玻璃破碎聲就突然在沉寂得有些可怕的大巴內響起。如果說之前大巴內的氣氛就像是緊繃的弦完全拉緊了的話，那此時，這根弦就隨著這聲破碎聲而有了要崩斷的趨勢了。
而且，根據聲音，李雷還能夠感覺到就是自己旁邊這面窗戶破了。
之前長期混跡於貧民區的李雷或許還好，畢竟他在那裡也見識了不少這樣的畫面。但其他曼聯球員可不跟他一樣，嚴格來說，除了球員身份外，他們也只是身價不菲的富翁而已，哪裡體驗過這種陣仗。
一時間，李雷的耳朵就響起了數道粗重的喘息聲，其中蘊含著清晰的恐慌和不安。
隨著窗戶被打破，外面的聲音也更清晰地傳了進來，李雷就聽了個清清楚楚。
「嘿，曼聯的狗雜種！你們害怕嗎？！哈哈哈.……」
「你們中間不是有黑鬼和黃皮猴子嗎？！怎麼不敢站起來，讓大爺我們看看！」
「難道就沒有一個人膽子站起來，難道你們都是娘們嗎？！」
……
「所有人都不準站起來！不準露出頭！不要管他們說什麼，給我老實呆著。」弗格森還真怕李雷這些年輕人禁不住他們激露出頭，連忙大聲警告道。
如果是在足球場上，弗格森和他的曼聯自然誰都不怕。但這裡偏偏不是，他可不想自己的弟子因為這些骯髒的流氓無謂的意外受傷。
「嗚嘀嗚嘀嗚嘀……」
就在此時，弗格森期盼已久的響亮的警笛聲終於在他耳邊響起，但還沒等到他露出笑容，鬆一口氣，在他眼前就有一道頂著花花綠綠腦袋的身影突然站起，這讓他頓時臉上一僵，心裡咯噔一下。
而且，很顯然，吃驚的也不止是他一個人，就連大巴外的服務幫成員也沒有想到會真的有曼聯球員在此刻「愚蠢」地站起來。
可李雷根本不管他們驚訝的面孔，他直接循著剛剛在喊黃皮猴子的聲音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一個正褪下褲子，露出下面的小丁丁，臉上還帶著僵硬笑容的身形肥胖的滿臉大鬍子的白人大漢。
然後，他也不管對方還沒有回過神來，直接右手伸出窗戶，對著這個白人大漢比了一個豎直的中指，嘴角帶著冷笑，蔑視地看著他。
此時，這個白人大漢或許還沒有回過神來，但那個敲碎這扇窗戶，此時就在大巴邊上的一個手中拿著鐵棍的稍稍有些瘦的中年白人卻已經回過了神來。
面對李雷愚蠢的挑釁，只見他雙眼中閃現著怒火，一臉猙獰地揮起手中鐵棍，直直地揮向了上半身已經要伸出窗戶的李雷。
但，沒等他的鐵棒打到李雷，他的手腕就把一隻巴掌大的大手給一把抓住了，一股子巨力一下子就讓他感受到了一股劇烈的疼痛，手中的鐵棍也不自覺地就此掉了下去。
隨後，又有一隻大手一把抓住了他的領口，然後就一把猛地上提。
「砰！」
他的腦袋隨即重重撞在了大巴的窗戶沿上，讓他一下子就有些眼冒金星了。
而這隻大手並沒有就此罷休，砰砰的一下又一下，讓他又數次撞在了窗戶沿上，直到他腦子已經一片糊塗，額頭上也隱約有血跡流出的感覺，這隻大手才一把鬆開了他。
啪的一下，這個中年白人就像是垃圾一般，被直接扔在了地上。
在被扔開的一瞬間，他的耳朵里突然傳來一陣冰冷得令人發寒的低沉聲音：「從來只有我偷襲別人，就沒有人能夠偷襲我！該死的，白種豬！！」
這聲音是如此的冰冷，幽深，聽得他渾身不禁一寒。
在此時，他直覺得這聲音不來自人間，來自地獄！
是魔鬼在說話！！
是魔鬼在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