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強大的咒式來自於她本身(1)
第534章 強大的咒式來自於她本身(1)
「只能這樣做了,我們只能……」男子點亮了上百根蠟燭,照得病房裡一片透亮。
然而這種光亮卻令茹小囡覺得心驚。
她借著光亮看清了病床上躺著的女子。
她的身上穿著亞麻的袍子,那打扮就像是……通靈的靈媒。
在夜夏國時,她也曾施法通靈,召回了青墨顏生母留在玉飾上的殘魂。
但真正的靈媒卻能把死者從地獄里召回,還能短暫的與之溝通。
男子嘴裡默念著咒式,病床周圍的蠟燭發出咒式的光輝,浮現出複雜的咒式紋路。
他拿出一把匕首,雪亮的刀刃反射著蠟燭的光芒,令人心頭髮緊。
「我來幫你……」男子流著眼淚,望著床上的女子,「這是我們唯一能留下的希望,這也是天盪兮月的希望,等到那個時刻到來……我們一家就能在地獄里團聚了……」
懷孕的女子安詳的閉上了眼睛。
茹小囡看到那個男子舉起手裡的匕首,隨著咒式的光華,刺向了女子的肚子。
「啊!」茹小囡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發出尖叫。
令人不解的是,就算她捂住了眼睛,也能看得到眼前的一切。
男子活生生從女子的肚子里挖出了一個女嬰,倒提著她的腳,把她放在血流成河的病床上。
咒式從男子的嘴裡不斷流淌出來,他把手放在女嬰的頭上,在施法。
女嬰咧嘴哭起來。
混合著男子施法的聲音,還有她自己發出的尖叫,環繞在病房內。
蠟燭的光華晃動著,令人眼花繚亂。
茹小囡不受控制的跟隨著男子吟唱著咒式,腦海深處越來越熱,彷彿要燃燒起來一樣。
停下來!快停下!
她抱著腦袋尖叫著。
但是陌生的咒式仍從她的嘴裡跳出來,她的周圍充斥著繁複的咒式光華,房間的地面好像也在跟著搖晃……
「我們的孩子……可憐的孩子啊……」男子一手抱著嬰兒,一手摟著死去的女子,嚎啕大哭。
茹小囡的眼底也跟著湧出灼熱。
她看到那灼熱滴下來,落在她的衣服上面。
鮮紅一片。
那不是眼淚,而是……血!
茹小囡腿一軟,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這是怎麼了,難道她要死了么?
她瑟縮著,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她天生陰陽眼,什麼樣的死物都能看得清楚,可是今天她怎麼就看不清了呢?
這到底是在夢中,還是被死物所迷,墜入了幻境。
「……小囡。」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青墨顏!
茹小囡四下回顧,然而除了眼前鮮血橫流的病床跟那對夫婦,她什麼都沒看到。
「小囡,你在裡面嗎?」
茹小囡腿軟的站不起來,她手腳並用的爬向黑暗深處。
「青墨顏,我在這裡!」
她大聲喊著,但是聲音卻微弱之極。
耳邊響起的,儘是陌生的咒式。
她從未學習過的咒式,此刻卻從她的嘴裡源源不斷的吟唱出來。
「青墨顏!青墨顏!」她摔倒在黑暗裡。
我在這裡,快來救我!
眼前忽地閃過一道白光。
她茫然的睜開眼睛。
白光好像是從某人的手上發出來的。
「小囡!」
她聽到了青墨顏的聲音,帶著重重的喘息。
「我來了。」他俯下身抱住了她,「別哭,我來了,來了……」
茹小囡渾身僵硬的就像塊石頭,她張著嘴,但是卻說不出話來。
無力的靠在他的懷裡,她回頭望向身後的病床。
此刻蠟燭全都熄滅了,那裡只剩下了一片黑暗。
染血的病床,瀕死的女人,還有抱著嬰兒痛哭不止的男人全都消失不見了。
「小囡不哭,我帶你回去。」溫柔的嘴唇擦過她的耳畔,她聽見青墨顏的低語。
熟悉的懷抱,令人安心的氣息。
在青墨顏抱起她的瞬間,她的頭輕輕歪向一側,失去了意識。
醫院樓外,警察拉起的警戒線內停著一輛救護車。
穆博倫坐在車上,玄季站在車后,目光不錯的盯著醫院的大樓。
一道人影從醫院的正廳閃過。
「來了!」穆博倫坐直身體。
玄季更是搶步上前。
青墨顏抱著茹小囡出了醫院的玻璃門,大步下了樓梯。
穆博倫從救護車上拿起一塊毯子。
「小囡沒事吧?」穆博倫低低的問了句。
青墨顏的身上沾著不少血,他注意到青墨顏左臂的袖子已經被血浸透了。
茹小囡面無血色,頭無力的耷拉著,眼睛下面全都是血,就像是哭過血淚一樣。
「不知道。」青墨顏吐出三個字。
他真的不知道茹小囡在那間詭異的病房裡發生了什麼事。
在他們離開后,房門居然重新關閉,而且裡面的咒式再次開啟,封住了那裡。
就連他都要用盡全力才能破開的咒式,她卻能輕鬆的進入,這裡面只存在著兩種可能。
一是她被更強大的力量帶入其中。
可是在他進入房間時,除她以外,他並沒有發現其他人。
第二種可能……
是她自己破開了那道咒式的大門,而且是在她本人都毫無覺察的情況下。
青墨顏用毯子把茹小囡裹了起來。
「青先生,要不要找大夫過來看看?」玄季不安的問。
青墨顏毫不猶豫,「不必了,我們先回去。」
「那這裡……」玄季看著醫院前聚著的那些病號與醫院裡的大夫。
青墨顏可以一走了之,但是這裡總要有人安排。
「這裡交給吧。」穆博倫略帶傲氣的向玄季伸出手,「手機借我。」
青墨顏看了穆博倫一眼。
他知道,穆博倫是要打電話給穆氏家族。
裝死了這麼久,他也該回去了。
青墨顏把一切都拋下了,只帶著茹小囡回了山上。
玄季則留下,跟穆博倫安排剩下的事。
青墨顏剛回到古宅不久,史頂天就帶著一個大夫上了山。
「他是我們家族的遠親,算起來還有些淵源,醫術很不錯,我帶他來給夫人看看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