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魂歸,少卿鬧情緒了
第516章 魂歸,少卿鬧情緒了
從外面進來了一個老僕。
家族裡面沒有人不認得他,這位老僕又聾又啞,每日負責打掃庭院,或是做些簡單的修剪花草的工作。
穆老頭淡淡道,「你告訴我,困妖鏡是怎麼被穆博倫拿去的。」
在中年男子驚駭的目光中,老僕開了口,聲音低沉,吐字清晰,哪裡還像個又聾又啞的人。
「二少爺那天並沒有回家族來,是大少爺的人把困妖鏡帶出去的,送到了二少爺的手上。」
中年男子不可置信的先是看了看老僕,然後又看著他的父親。
「父親,你的意思是?」
「穆博倫一直都在替他大哥掩飾,出了錯,他把一切過錯都擔下了,可其實穆世宇的錯處更大,是他縱容了穆博倫的行為,才導致我們家族世寶法具被毀。」
穆老頭輕輕揮手,老僕對著他們彎了彎腰,無聲的退出門去了。
「我以前總是說穆博倫的錯處,並不是不待見他,我只是想逼迫他變的更優秀,讓他更加的適合家主的位子,可是現在他生死難料,就算有人說他死了,但是只要沒看到他的屍體,這家主的位子我是絕對不會傳給任何人的。」
中年男子急了,「就算穆世宇,可父親您年事已高,萬一……」
老頭子冷笑連連,「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寧可從我們家族旁支里選人。」
「那怎麼行,穆世宇就算再有心機,他也是您的孫兒啊!」
老頭子毫不理會他的兒子,起身慢慢走出去。
「我現在要擔心的問題,不是家主的繼承人夠不夠優秀,而是擔心日後我們家族要背上罵名啊!」
房門關閉的時候,中年男子聽到了他父親的吩咐。
「派人叫穆世宇回來,家族事務暫由你代理。」
穆世宇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在趕往小鎮的路上。
「大少爺,家主讓您回去。」助手接了電話,不安的回頭望著坐在車後排位置的穆世宇。
穆世宇面無表情,「知道了,你告訴他們,我懷疑家族裡有內奸,有三人在尋找博倫下落的時候私自逃走,我現在正在追回,待處置了他們后就回。」
聽著助手電筒話通知家族那邊,穆世宇神色不變,唯獨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微微抽搐著。
居然現在召他回去?
他們老頭子也太精明了吧。
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就沒有老糊塗呢?
他剩下的時間,有些不夠啊……
警車把青墨顏和茹小囡帶回小鎮。
青墨顏要回山上,茹小囡卻抵死不從。
「我已經把穆博倫的魂魄帶回來了,要快點讓他回到他自己的身體里!」
青墨顏的目光落在她的腿上。
長裙全都被血黏住了,粘在她的身上,看起來有些駭人。
「你不想要腿了。」青墨顏聲音冷下來,「傷口裡也許還有碎玻璃,要先處理下,等明天我再帶你下來也是一樣。」
「不行,不能再拖了。」茹小囡雖然覺出他生氣了,可是她這時候也是固執的要命。
「越晚讓他的魂魄回到身體里去,對他以後的恢復越不利。」
青墨顏緊抿著嘴角。
他真的很怒,胸口像是有團火在燒。
為了個不相干的人,她竟然會如此認真,而且……現在的問題不止是穆博倫,還有關係到那口古井。
就算她什麼都沒說,但他還是隱隱感覺到了一絲異常。
封存著穆博倫魂魄的符契里,有種令他熟悉的氣息,雖然很微弱,但他還是感覺到了。
最讓他不悅的是這個笨丫頭居然還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
她一邊勸說著他,一邊還偷偷打量他的臉色。
「我先讓穆博倫的魂魄回到他的身體里,然後我們再回去。」
青墨顏沉默著,茹小囡便知這就算是他默認了。
來到史頂天他們公司的倉庫,茹小囡下車就急著邁步。
結果裙子上的血全都粘在她的腿上,她邁開腿的時候,牽扯的腿上的皮肉生疼。
她倒吸了口氣。
不過就算再疼,她也沒敢叫出聲來。
不然某個傢伙反悔,馬上就要把她帶走了。
青墨顏關上車門,看著她疼的齜牙咧嘴但卻不敢出聲的模樣,眸子暗了暗。
「現在覺得疼了?」他語氣涼颼颼的。
「沒,沒,剛才坐的腿有點麻。」茹小囡嘿嘿乾笑了兩聲,「其實傷的沒那麼重啦,只是被玻璃割到了,看著嚇人而已。」
青墨顏又不說話了。
茹小囡明顯感覺到周圍溫度降了幾分。
史頂天派了他的人在這邊照顧穆博倫。
茹小囡讓人準備了蠟燭等物,準備施法讓穆博倫的魂魄回去。
她最怕的就是青墨顏在這個時候阻攔她。
所以她時不時用餘光瞥著青墨顏。
令她意外的是,青墨顏什麼也沒說,也沒有阻止她的意思。
她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但是卻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青墨顏什麼時候這麼安靜了,這不科學啊。
莫非他是在積攢怒槽,等到滿的時候爆發?
想到這裡,茹小囡打了個冷戰。
這傢伙的威力她可是知道的,要是惹毛了他,定然是一肚子壞水要折騰她到告饒才能罷休的。
倉庫門響了一下。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青墨顏已經走出去了。
茹小囡站在那裡,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
這是怎麼啦,他真的這麼生氣,以至於連看都不想看到她了?
史頂天覺察到他們兩人間氣氛的異常,悄悄湊過來低聲道:「夫人,家主一直都很擔心您,從您跟玄季離開他就一直坐立不安的,結果您現在這個樣子回來……」
他的視線落在茹小囡染血的裙子上,然後又飛快的移開。
「我聽人說,在回來之前家主把被抓到的那三個人給揍了,有一個還差點被活活打死,他這會心情不好,您不要介意。」
茹小囡微微蹙起眉頭,回頭望向門口。
青墨顏從走出去后便一直沒有再回來,而是站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