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之我的女孩(29)——花落知多少
後續之我的女孩(29)——花落知多少
顧曉晨的第二次分娩,是在桂花飄香的十月。
那是一個金秋,燦爛到不行。
其實預產期是在十一月,但是此刻卻是突然提前了,有些沒有徵兆的。
同時,另一間產房裡正在分娩的還有姚詠心。說來也是湊巧,原本姚詠心和顧曉晨一起在逛街,結果走著走著,顧曉晨肚子疼到不行,看來是要生了。一到醫院,顧曉晨剛被推進產房不久,姚詠心也覺得肚子一陣一陣疼,接著被推進了產房。
醫院這邊就立刻通知了家屬。
這下子可是急壞了伍賀蓮和伍昊陽。
伍賀蓮當時正在公司開會,而伍昊陽則在家中遠程操控處理公司的事務。兩人一接到電話,紛紛丟下了手裡的工作立刻飛車趕去醫院,連帶驚動了一大家子人。
這不已然是雞飛狗跳了。
醫院產房外的過道,眾人再次焦急等候。
伍昊陽拉扯著襯衣領子,笑容不羈,可是太過僵硬的臉部線條卻顯露出他的緊張不安,他卻是在此刻取笑道,「二哥,你該不會又昏過去吧?」
顧曉晨生伍修煜的時候,伍賀蓮昏過去的事情一直讓他們恥笑。這是伍家現在,每每提起來都會讓人歡樂無比的事情。
伍賀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置一詞,很明顯,他並不願意去理會他。
面前突然閃出一張俊美的小臉,那麼的粉雕玉琢,司徒辰盯著他。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一直盯了好久。
終於,伍賀蓮開口了,「你看著我做什麼?」
「岳父,我的未婚妻什麼時候出生?」司徒辰很認真的詢問。
「不知道。」某位岳父大人冷冷回了三個字。
這次分娩卻比第一次更加危險,中途轉為剖腹產,這讓眾人提心弔膽。
伍昊陽也嚇壞了,擔心著姚詠心和孩子的安危。
只是當二兒子平安順利地被護士抱出產房的時候,眾人再次鬆了口氣紛紛圍了上去。
「恭喜,生了個兒子!」
伍賀蓮這次沒有再昏過去,坐在長椅上保持著鎮定,畢竟他也是有過經驗的人了。要是再昏一次,恐怕是要被笑上幾輩子了。司徒辰癟著嘴不說話,似乎是有些泄氣,更是埋怨地望著伍賀蓮,那眼神真是無限委屈。伍賀蓮可不會被他貌似天真的表情給欺騙,心裡只是玩味更是得意。
幸虧生了兒子!
這樣就不用嫁給這個會耍陰的小子!而且還是只小色狼!
然而誰知道,就在下一秒,另一個護士又抱著一個孩子出了產房,「恭喜,生了龍鳳胎,還有個女兒。」
「太好了!噢耶!我的未婚妻!」司徒辰一聽,他樂得拍手沖向了護士,踮起腳尖要看寶寶。
寶寶本來被護士抱著,並沒有哭泣,很是安靜乖巧的模樣。可不知道怎麼了,司徒辰也一接近,她就哇哇大哭起來,像是十分害怕。
「不哭了,不哭了!」司徒辰開始哄她。
寶寶可不聽他的,沒完沒了地大哭,像是抽過去一樣。
程薇急忙把兒子拉到一邊,又是奇迹一般,寶寶漸漸停了哭泣。程薇低下頭,望著兒子說道,「辰,看來她不是很喜歡你。」
司徒辰木訥訥地站在程薇身邊,不屑地哼了一聲,「沒關係,不喜歡也要嫁給我!」
顧曉晨這邊是生了,姚詠心那邊卻還依舊在痛苦分娩。
由於是第一胎,所以會比較辛苦。
伍昊陽起先從容微笑,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等待了十個小時之後,他咬牙說道,「怎麼還沒生出來?不然改剖腹產吧?不要順產了?」
「護士說了,詠心的意識還很清醒,沒有問題。你耐心一點。」紀岳華輕聲安撫。
於是伍昊陽只好繼續等。
又過了三個小時,凌晨近四點的時候,姚詠心終於順利分娩,生下一個男孩兒。
「哈哈!總算是生了!我有兒子了!我有兒子了!我有……」伍昊陽歡興奮地歡呼,喊了兩聲「我有兒子了」之後,他一下坐倒在椅子上,不堪負荷地昏了過去。
「啊!昊陽叔叔暈過去啦!」司徒辰大聲嚷嚷。
這邊又是亂作一團。
……
顧曉晨的一對雙胞胎兒女,伍賀蓮替他們取名為:顧齊軒、顧映雪。
顧曉晨心中感激,這無疑送給顧青最好的禮物。
而姚詠心和伍昊陽的兒子,名字是伍繼宗親自取的,同伍修煜是同輩,所以取名為:伍天逸。
伍賀蓮去醫院結紮了,伍昊陽也去了。
據說一個是因為覺得該控制人口,另一個是不想再遭受一次那樣可怕的經歷。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時光就像是沙漏,越是握緊,流逝得越快。
香港最近的演奏會門票賣的十分火熱,鋼琴王子陸時彥時隔五年後再度回到故土傾情演奏。
五個晚上的演出,門票已經全部都售完。
陸時彥送了門票給顧曉晨,足夠多的門票,位置很好,邀請他們來看他的演出。顧曉晨去了,她是和姚詠心一起去的。至於那些男人們,難得聚在一起,興高采烈地打著撲克。孩子們也不願意出來,司徒辰成了孩子王,一個個都隨了他,他說不去,所有的孩子都不去了。
司徒辰七歲,伍修煜四歲,顧齊軒、顧映雪和伍天逸這三兄妹也快三歲了。
伍妙可本來也是要去的,但是孩子太黏人,纏著她不肯放,非要讓她陪著。
伍妙可只好搖頭不去,索性在家照料一群孩子。
顧曉晨沒有強求。
這是最後一個晚上的鋼琴演出。
絢麗舞台上的陸時彥穿著白色禮服,聚光燈十分刺目,他看上去那麼遙遠,那麼不可觸及。他坐在琴椅上,安靜地彈奏著曲子,一首又一首。她們靜靜地聆聽,四周全是陌生人的聽眾,兩個小時的演出不知不覺中走到了最後。
陸時彥對著麥克風說道,「今晚是這次演奏會最後一場演出,這也是最後一首曲子,謝謝你們前來,真的謝謝。這最後一曲,我想送給一個女孩子,我以為她會來,可惜她還是沒有來。聽說她過的很幸福,已經結婚生子,我感到很高興。我把這首曲子送給她,希望她一直這麼幸福。」
他低沉的男聲幽幽響起,周遭一番尖叫,此起彼伏。
陸時彥最後的曲子,依然是那首《夢中的婚禮》。
顧曉晨忽然想起了當年,她被伍賀蓮強行拉著去機場。那個時候,陸時彥在大屏幕里同樣也說了這樣一個女孩子。
如今想想,她應該是陸時彥同母異父的姐姐伊琳。
演奏會結束,陸時彥被記者圍著採訪。顧曉晨並沒有和他多聊,就和姚詠心趕回家去,據說幾個孩子已經鬧翻天了。伍天逸的性格簡直是父親伍昊陽的翻版,自大狂妄到了極點,而伍修煜卻也同樣鬧騰,簡直就不像是伍賀蓮。幾個孩子也不知道因為什麼而鬧,總之是一發不可收拾。
接受完採訪的陸時彥,打電話給母親,「媽,你上次說的女孩,明天約出來一起喝咖啡吧……」
生活似乎日趨平靜,偶爾的時候,顧曉晨也會和伍賀蓮鬧彆扭。
這個時候,可愛的小映雪就會跑過來說,「媽媽,你不要不理爸爸,爸爸很可憐的。」
而司徒辰就跑去對伍賀蓮說,「岳父,前天我看見寵物店裡有個帥叔叔,還幫岳母搬箱子了。」
原本顧曉晨是氣消了,打算不再冷戰和好。司徒辰這麼一攪和,伍賀蓮直接氣沖沖地沖向顧曉晨的寵物店問了個究竟。顧曉晨對誰都是柔順的,可惟獨對伍賀蓮是特別的,解釋了三遍之後,伍賀蓮還是火冒三丈,命令她把店關了。顧曉晨理也不理他,只好繼續冷戰。當然,倒霉的人往往都是伍賀蓮。
「辰。」
「恩?」
「以後岳母店裡還有叔叔出現,要在第一時間告訴我,知道了嗎?」
司徒辰可沒有那麼聽話,立刻交換條件,「映雪如果喜歡上新的玩具,你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成交!」
顧映雪長得和她的名字一樣,是個白雪小公主。她對著誰都是笑眯眯,出了名的好脾氣。但是只有對著司徒辰的時候,不是哭就是嘟噥著小嘴。彷彿司徒辰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一樣,她總是躲著他,能不見就不見。
顧曉晨問寶貝女兒原因,顧映雪委屈地說,「辰好可怕。」
「為什麼可怕?」
「哥哥們和天逸都說,我是他的未婚妻,以後會被他吃掉。我不要被吃掉。」顧映雪一下抱住她,依舊驚恐。
顧曉晨蹙眉,想著肯定是那幾個男人教出來的。
伍賀蓮和顧曉晨冷戰最久的一次,足足有十天沒有說話。因為什麼,顧曉晨並不知道。可是那一天,伍賀蓮說是要去見一個人。顧曉晨問是誰,伍賀蓮說了兩個字「風老」。回來以後,伍賀蓮酷著一張臉,顧曉晨莫名不已。
恐怕伍賀蓮永遠也無法忘記風老得意的笑臉,那樣冠冕堂皇地說道,「我這不是替你照顧嗎?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子,一個人住在英國多危險!哦呵呵!」
這絕對是伍賀蓮一生最鬱悶的事情!
那個該死的威廉,他竟然是四神的人!
更該死的是,某個女人竟然為了那該死的承諾真的永遠保守秘密!
伍賀蓮覺得自己快瘋了!
十二月是個好月份,因為有個重要的日子。
言旭東馬上就可以自由地出國了。
而在那一天即將到來的前三天,卻成了顧曉晨十分難過的日子。
余玫被送進了醫院的病危病房中,她虛弱不堪,疾病纏繞著她快要把她帶走。前些日子,余玫說和大力一起去了福建,顧曉晨還以為她依舊在福建。余玫答應她,等到那一天,她就會帶著顏顏去見言旭東。顧曉晨也一直猜想,那一天一定是他獲得自由的時候。
可是顧曉晨沒有想到,余玫竟然一下病重。
這完全是突然而來的噩耗,讓顧曉晨無法承受。
她們不僅是姐妹,更是親人,一路走來,互相扶持,做各自的依靠。
「其實,玫的身體一直不大好。那年她生顏顏時難產大出血,顏顏健康地生了下來,她卻很虛弱,躺在醫院裡幾個月。玫不讓我告訴你,她怕你擔心。她的身體,也是治不好了,只能靠日常調養。這幾年她一直很小心地照顧自己,但是最近不知道怎麼了,身體一下子這樣了,醫生也沒有辦法。你去看看她吧。」大力的話,讓顧曉晨吃驚不已。
在病危病房中,顧曉晨終於見到了余玫。
這個曾經花樣年華的女子,變得那樣憔悴,她躺在病床上,努力地朝她微笑。她還可以記得當年,她每一次忽然出現,那樣妖嬈的姿勢,站在她公寓的外邊,她將高跟鞋脫下,光腳踩在地上,頭輕輕一歪,一下摟住她又吵又鬧。
顧曉晨走到床沿坐下,顫顫地握住了她的手。
尚未開口,眼淚就這樣落了下來,余玫本沒有哭的,可是一瞧見她哭,眼淚也沒有止住,簌簌落下。她沒有力氣去替她擦眼淚,想笑也笑不出來,只能輕輕地反握住她的手,一句話就讓顧曉晨痛哭出聲,「你別這樣,這都是命。」
「玫玫,不是說好的嗎?我們要一起看著孩子長大!你說你會一直陪在她身邊,你會一直守著她,看著她長成漂亮聰明的女孩子!你還沒有看見她戀愛,結婚,生子!你說我們老了以後,還要抱著他們的孩子一起在公園裡曬太陽,你怎麼能,你怎麼能……」顧曉晨語無倫次,到最後泣不成聲。
余玫其實也想這樣一天,但是對於她而言,太過遙遠了。
「曉晨,我以為我只會求你一件事,現在可能還要求你一件事。」余玫的淚水不住流淌,她強扯著笑,「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顏顏,以後你就把她當成自己女兒好么?我想我可能不能再陪著她了,也不能給她買好多好多衣服,更不能照顧她關心她!她很乖的,很聰明,只是不大喜歡說話,她有點怕生!」
「我答應!我答應!她就是我的女兒!」
顧曉晨的淚水落在她的手背,余玫昏昏沉沉,咳了起來。
余玫的腦海里,忽然記起她們曾經一起看過的電視劇。
電視劇開頭的那幾行字,余玫現在想來,只覺得無限感慨。
「我愛你,
可是我不敢說。
我怕我說了,
我會馬上死去。
我不怕死,
可是我怕我死了以後,再也沒有一個人,像我這麼愛你。」
其實,余玫也曾經去過加拿大一次,當時顏顏已經兩歲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去加拿大,可是那麼迫切的渴望,她就去了。她找到了言旭東,只是遠遠地望著他。她看見他和一個好漂亮的女孩子走在一起,他們有說有笑,一起上了車。那個女孩子,氣質高貴,甜美溫柔,和他十分相配。
余玫並沒有上前,就這樣轉身走了。
直到重新坐回機場大廳,顏顏在一旁喊道,「媽媽,媽媽不要哭,顏顏愛你。」
余玫閉上了眼睛,心中無聲喊著女兒的名字。
顏顏,顏顏。
我的顏顏,
媽媽,也不怕死,只是媽媽怕死了以後,再也沒有一個人,再也沒有一個人,像我這麼愛你。
余玫走得很急,當天夜裡就去了。
那是刑滿釋放的前一天。
加拿大渥太華的天氣很好。
言旭東在這五年裡,沒有離開過這座城市。他生活的很安逸,也很快樂。這樣平靜的生活,讓他變得更加內斂溫煦。明天就是最後的期限,家裡的人都很高興。他的表姐來探望他,陪他去打網球,「旭東,你覺得莎莎怎麼樣?她很喜歡你哦,我給你介紹?」
「不用了。」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言旭東隨口調侃,「像你這樣的,氣質高貴,甜美溫柔。」
「竟然開表姐玩笑?我都結婚了!」
言旭東笑笑,不再多說什麼。
打完網球回來,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他開著車賓士過街道,前方就是他住的公寓。這幾年來,他一直一個人住在這裡,清凈也安逸。那些朋友來探望過他,他知道他們一個個取妻嫁人生子。表姐急著給他介紹,恐怕也是父母催得急了。但是,他怎麼就沒有想要結婚的念頭呢。
言旭東抬頭望去,忽然瞥見公寓前站著兩道身影,一大一小。
言旭東狐疑地將車開進了車庫,這才下車走到他們面前。
「言先生,你好,我是大力。」
言旭東已經認出了大力,他是酒吧的酒保。只是讓他困惑的是,大力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大力簡短地說了幾句,言旭東愣在原地。
什麼滄海桑田,什麼物是人非,全都不夠用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這是玫讓我交給你的,還有顏顏。」大力將信遞給了他,言旭東半晌才回神接過。
言旭東打開了信,潔白的信紙,一整張信卻只有三個字。那三個字,言旭東記得清楚,最後一通電話里,他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至此以後,他們再也沒有聯繫。偶爾和顧曉晨打電話,才會從她的口中得知一些她安好的消息。可是他沒有想到,僅僅不過是五年,她卻就不在了。
言旭東的眼前忽然有些模糊,那三個字成了噬心的痛。
——對不起。
言旭東捏著信,在小女孩兒的面前半蹲而下。他一時茫然,望著這個像極了她的女孩兒,久久無言。小女孩兒緊緊拽著大力的手,不肯放手,她是那樣弱小,那樣楚楚可憐,那樣可愛。
心裡多了一種異樣感覺,言旭東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兒抬頭望了眼大力,見大力朝她點頭,她這才開口。
軟軟的童聲,輕輕的,她的名字,再次讓他觸動心弦,「余艾顏。」
余艾顏,余艾顏。
五年後的今天,言旭東想起那個燦爛微笑的女孩子,想起那個在他母親面前露出乖巧模樣的女孩子,想起那個在兩年裡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女孩子,只覺得心口一陣心悸疼痛……言旭東恍然間失神,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隨即抱住了這個孩子。
十二月的聖誕節,眾人終於聚集在一起。
孩子們坐在地上打電動,幾個大男人竟然也瘋了似得在一起打電話。
女人們覺得他們不可理喻,卻又拿他們沒轍。
顧映雪依舊見了司徒辰就跑,而伍修煜、顧齊軒、伍天逸三兄弟則將司徒辰當成了老大。而余艾顏很安靜,怕生的性格從小就沒有改變過,這和余玫的性子倒不大相符。
余玫走了一個月了,余艾顏只以為余玫去了別的地方,時常吵著鬧著要媽媽。
言旭東一個人帶著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對她說,只是叮嚀,「媽媽過幾天就回來。」
可是到底還有幾天,沒有人知道。
那家酒吧依舊開在那兒,名字也沒有變。
——Waiting,一直在等待。
忽然,伍賀蓮皺眉喊了一聲,「老婆,湯好咸!」
顧曉晨正在廚房裡煮湯,那碗湯是伍妙可端給伍賀蓮的。她聽見這一句,忽然回頭,睜大了眼睛望向他。她的老公穿著藍色的居家服,腰間系著一隻粉色的大蝴蝶結,顯得格外滑稽可笑,那是小映雪的傑作。她心裡一怔,想著難不成是威廉的配方有了效果。
顧曉晨喊道,「你說什麼?」
「我說湯好咸!」
「什麼?」
「好咸!」
顧曉晨再次問道,「什麼?」
「他(我)說湯好咸!」大人和孩子們一齊回答。
顧曉晨忽然就笑了,輕聲說道,「那我放點水煮淡一點!」
客廳里,司徒辰硬是將顧映雪抱在桌子上讓她朗誦兒歌,如果不朗誦那就不給她下去。顧映雪膽子小,只好可憐巴巴地說道,「我朗誦,你抱我下去好不好?」
司徒辰這才抱著她下來,兩人並肩而坐。
顧映雪柔軟的女聲隨後響起。
記得當時年紀小,
你愛談天我愛笑。
並肩坐在桃樹下,
風在林梢鳥在叫。
不知怎樣睡著了,
夢裡花落知多少。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