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君子慎獨 不欺暗室
「虛偽。」
白黎軒毫不留情戳穿了司雪衣,無事老爺爺,有事就成了月光劍聖。
司雪衣不以為意,笑道:「我可是真心實意,沒有半點假話,不信,你可以摸摸我的心。」
白黎軒嫌棄道:「噁心,你對女孩子都這麼說的吧。」
「哈哈哈,小白白,你是懂我的。」
司雪衣笑吟吟的道。
白黎軒被他無恥打敗,沉聲道:「我困了多久?」
困,這個字用的真好,就是不說睡。
司雪衣也不拆穿他,笑道:「困了兩天。」
白黎軒鬆了口氣道:「那還好。」
司雪衣笑道:「殺一個龍脈就要睡上兩天,你竟覺得還好,你怕是龍皇弟子中最笨的那個?」
白黎軒聞言卻是沒有半點惱怒,笑吟吟的道:「你怎麼知道?我就是師尊最笨的弟子啊,我大師兄說我笨的和石頭一樣,我師尊一直叫我小石頭。」
司雪衣端著茶杯道:「小石頭?」
白黎軒眼中露出驕傲之色,笑道:「對啊,師尊就叫我小石頭,我小時候就是師尊撿來的,平時都是大師兄教我劍法,可笨了!」」
司雪衣正在喝茶,差點噴了出來。
笨就笨吧,你驕傲個什麼勁。
司雪衣看了眼旁邊的天殤槍,岔開話題道:「話說,你作為劍聖,成為一柄槍的器靈,有沒有覺得委屈?」
白黎軒瞪大眼睛,有些生氣道:「有何委屈?你不是知道這槍的來歷嘛?這是我的榮耀,你根本就不了解這柄槍。」
司雪衣心中暗道,我對這柄槍的了解,遠比你想象的要多。
他並未反駁,笑道:「行,此事不談,這次下山收穫極大,明日你陪我去宗主大殿。」
白黎軒笑吟吟的道:「聖龍丹嘛,我知道的,老爺爺也就這點用處了。」
「嘿,都會搶答了啊,睡覺!」
司雪衣高看了白黎軒一眼,回屋睡覺。
在他睡夢正香時,負重起跳的楓月羽,也終於到了千重梯盡頭。
楓月羽渾身被汗水浸透,露出曼妙優美的曲線,她輕輕踹著氣,並未將身上的負重取下。
她迎著夜色中的冷風,俯瞰整個滄瀾學院,視線掃過流雲居時停頓了片刻。
待收回視線時,楓月羽深吸一口氣,便開始演練起了某種拳法。
拳法意境和招式與龍虎拳很像,可又有著明顯的區分,隱隱間比完整版的龍虎拳還要強上些許。
這是當年未入滄瀾學院前,司雪衣根據她的龍凰劍體,以龍虎拳為模板創造出了這套拳法。
經過三年來的不斷完善,它有了新的名字,龍凰拳!
不得不說,這拳法完美契合楓月羽的血脈,以劍為軀,以龍凰相輔,拳出如劍,龍吟而鳳舞。
楓月羽勤修不怠,一直倒天色明亮后,才在山頂盤膝打坐調息了半個時辰。
等再次睜開眼,朝陽已灑滿了整個學院。
「這傢伙應該還沒睡醒吧?」
楓月羽看了眼流雲居的方向,便默默地往回走去。
回到住所洗漱完畢的楓月羽,剛剛換好衣物,端木熙便急匆匆的闖了進來。
「師姐,出大事了!大事不好了!不對,大事很好……」
端木熙小臉通紅,話都說不清楚了。
楓月羽安慰道:「不著急,你慢慢說。」
端木熙拿起桌上的茶杯,不等楓月羽阻止,咕隆咕隆全部喝完了,情緒這才穩定下來。
見楓月羽神情古怪的看向自己,笑道:「師姐這什麼茶,怪甜的。」
楓月羽道:「這是我剛剛用過的漱口水。」
噗!
端木熙差點沒吐出來,嬌嗔的看了眼楓月羽,道:「師姐也不提醒我下,算了算了這個不重要,師姐,真的出大事了。」
「雪衣師兄說是去靈岳城溜達了圈,可今早傳來的消息,根本不是這回事。」
「雪衣師兄殺了華子陽,還大鬧血隱樓搶走了一株三百年的雷皇草……最後更是引出了龍脈級的強者交手,整個血隱樓被平了,現在整個滄瀾學院都沸騰了。」
端木熙一口氣說完,當然,她隱瞞了傅紅葯的事。
現在也算是知道,師兄身上的女人香哪裡來的了。
端木熙偷偷觀察楓月羽的表情,按理來說師姐應該很生氣才對,畢竟師姐交代過,不准他與黑榜邪修交手。
可楓月羽聽完后很冷靜,冷若冰霜的精緻五官雖然沒笑,但還是少見了露出溫和之色。
楓月羽輕聲道:「不愧是他。」
端木熙笑道:「師姐,我們去找他吧。」
楓月羽搖了搖頭,平靜道:「你去吧,我要閉關衝擊天元丹了。」
「啊……這麼快!」
端木熙略顯驚訝。
與此同時,整個滄瀾學院到處都在談論這件事情,所有弟子都感到震驚無比。
震驚之後,則是情緒激動,笑容滿面。
滄瀾學院很久都沒這麼長臉了!
唯獨唐冠宇臉色陰沉的可怕,他知道后震驚的無以復加,整個人都傻掉了。
「這怎麼可能!」
別說大鬧血隱樓這等瘋狂之事,光是斬殺華子陽就讓他無法想象。
這怎麼可能?
華子陽可是小元丹巔峰,普通大元丹都不是他對手,司雪衣下山之前連小元丹都未凝聚。
這到底怎麼做到的?
唐冠宇心神不寧,一路朝大師兄梅子畫的住所趕去,梅子畫頗有閑情雅緻,正在屋內畫畫。
見唐冠宇趕來,連忙露出笑容,招呼他一併過來賞畫。
「大師兄不得了啊!」
唐冠宇無心看畫,將血隱樓的事一股腦的說出來。
可梅子畫神色很平靜,笑道:「我早就知道了。」
唐冠宇奇道:「大師兄不覺得奇怪嘛?玄龍塔頂一定有秘密,司雪衣並未如實告知,否則他實力如何進步的這麼快。」
梅子畫淡然笑道:「有秘密又如何?誰還沒點秘密,不至於這麼大驚小怪,這是他得造化,對滄瀾學院來說也是好事。」
唐冠宇還是憤憤不平,道:「大師兄,你就要衝擊天元丹了,這司雪衣奪了雷皇草也是無用,不如……」
梅子畫停下畫筆,臉上笑容收斂,正色道:「唐冠宇,你敗給司雪衣之後有些齷齪之心很正常,少年人難免會有意氣之爭,這也很正常。」
「可你要記得,你也是滄瀾學院弟子,這些想法埋在心裡就好,不要表現出來。」
唐冠宇頓感羞愧,可還是忍不住道:「但那雷皇草是三百年的,我也是為大師兄著想。」
晃蕩!
梅子畫丟掉畫筆,墨汁落在畫好的畫面,一幅好畫就這麼直接給毀掉了。
他毫不留情的拆穿唐冠宇,平靜道:「你不是為我著想,你是怕司雪衣煉化這雷皇草后,你唐冠宇今生都無法追上他了。」
「我……我沒有……」
唐冠宇抬頭驚恐又無力的否認道。
梅子畫淡淡的道:「我明說了吧,就算沒有這雷皇草,你這輩子也追不上他了。」
唐冠宇面如死灰,頹然無色。
梅子畫取出一瓶丹藥,安慰道:「我這次下山也有所收穫,這些靈玄丹你收好,以你的天賦,煉化之後很快就可以進入到大元丹。」
唐冠宇接過靈玄丹,既感動又羞愧,連忙退了回去。
等他走遠后。
梅子畫才輕嘆了一口氣,重新拿起畫筆,輕聲嘆道:「三百年的雷皇草啊,誰會不動心呢?可君子慎獨,不欺暗室。」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將畫紙上的墨水散開,輕描淡寫間毀掉的畫竟然撥雲見日,展現出更為玄妙的意境。
梅子畫的眉頭蘇展開來,俊美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落筆愈發輕鬆。
流雲居內,司雪衣悠悠醒來。
他洗漱完畢便朝宗門大殿行去,一路上碰見的學院弟子,全都恭敬無比,側身讓路,拱手行禮,眼中皆是異彩連連。
來到悟道台上,正好碰見顧余新正在一群人中間吹牛筆。
「嘿嘿,你們是不知道啊,當時徐家莊內天木宗、雷雲殿和凌雪閣的人有多囂張,一個個人五人六,裝模作樣,完全不將雪衣師兄放在眼裡,我當場就氣炸了,真的忍不了,我一個滑鏟就過去了!」
顧宇新眉飛色舞,手舞足蹈的講著,一群弟子聽得是津津有味。
立刻有人搶答道:「顧師兄一個滑鏟過去,立刻就將這幫人打的屁滾尿流!」
誰知道顧余新直接罵道:「你傻啊,有雪衣師兄在,這幫人哪裡輪得到我收拾,我一個滑鏟過去,眼疾手快,給雪衣師兄倒了杯茶!」
眾人先是一愣,旋即和聲道:「妙啊!」
「確實妙,只聽說過滑鏟打老虎,沒想倒顧師兄卻能化用到這般地步。」
「神來之筆啊,雪衣師兄肯定是端著茶,看都不看,隨手就打飛了這群人。」
「這一波,顧師兄看似沒有出手,實際上立了天功!」
顧余新笑吟吟的擺著手道:「害,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啦!」
他正裝著杯呢,一抬頭就看見遠處的司雪衣,正笑吟吟的看著他。
顧宇新當即一驚,猶豫著要不要現場表演個滑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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